第84 章 我不清白了,只能嫁给马统了
见他不说话,马统心里一个咯噔,公子啊,您不能沉默啊,打狗还要看主人的哇。
唉,毕竟是自己的奴才,救还是要救一下的。
马文才轻咳一声道:“他所有的现银,300两银左右。”
马统心神一震,公子啊,他马统八岁府里当差,省吃俭用带赏赐的,辛辛苦苦存了十年,也就这点家当了,却被公子您上下嘴皮子一碰,卖了个彻底啊。
梁予兮也是心神一震,她娘十年也就存了八两束脩金,可马统却是三十两金啊。
这就是朱门与竹门的区别?
梁予兮酸了。
不过,这也足见平日里马文才对马统有多好了,否则,只凭他那月钱,怎么可能富成这样啊。
看来,马文才也并不似剧中那般,不把下人当人看嘛。
剧中,他一次把马统的头摁到了水盆里,一次让马统头顶着苹果当活靶子。
梁予兮意味深长的看着马统:小胖仔儿,遇上我,算你倒霉。
马统看着她那宰猪一样的表情,害怕的缩成一团球,弱弱的说道:“梁公子,手下留情高抬贵手啊,这是俺娶媳妇的钱……”
娶媳妇?梁予兮摇头,想太多了,你主子都不能有校园恋情,何况你呼?
是以,她撩起下摆,一脚踩到了椅子上,眉毛一竖,嘴角一勾,邪里邪气地说道:“怎么?要钱不要命?那行,我还是杀人灭口吧!”
“别别别,”他马统可不是那种要钱不要命的傻子,马统耷拉着一张猪头脸哭道,“我那些老婆本,都赔给铬烟,都赔给他还不成吗?呜呜呜......”
他马统太可怜了,人家铬烟有一个为他唰唰挣银子的主子;
可是他马统呢?只有着一个胳膊肘往外拐的主子。
主子,你变了,你被脏东西夺舍了吧?呜呜呜......
梁予兮看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的人心酸,便安慰他道:“别看你现在难受的紧,要死要活的,等过两日了......”
等过两日如何了?马统希冀的看着梁予兮与马文才,等过两日了,梁公子再还他一些?或者,公子再赏他一些?
“等过两日了,你就习惯了。”梁予兮实话实说道,毕竟,他工作还在呢,还是霸总助理,再富起来,指日可待啊。
马统......,不是这样的,他若因此娶不到媳妇,他一辈子都不会习惯的!
收拾完了马统,铬烟也哭得差不多了,能听进去自己的话,梁予兮迈腿便去了铬烟那儿。
只是出门前郑重地对马统说道,“速度点,300两银,马上给我家铬烟送过来。”
“是,梁公子。”马统此时十分后悔,他为何要将银子挖出来都带在身上?还不是因为他要离府三年,他怕府上有那不长眼的,偷挖了他的银钱嘛。
唉,旁人不是有爹,便是有娘,赚了银钱都让爹娘藏着,只有他马统,凡事都要自己想办法,谁让他老子娘命短,走的早呢。
看马统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马文才踢了他一脚,颇为嫌弃的说道:“怎么,有公子在,还能让你娶不上媳妇儿?”
马统一听就笑了,可是一笑便扯到了脸上的伤口,他哀嚎道:“公子,您就这么让梁公子在您头上作威作福么?”
马文才睨他一眼道:“民间有句话形容兄弟情深,叫做同穿一条裤子。从前我觉得矫情,无病呻吟,但如今么,若是予兮想穿我的裤子,我一定双手奉上。”
梁予兮......,呵呵,大可不必。
马统的心好痛,他从前骄矜高傲的公子呢?把他还给他。
马统捧着一颗七零八落的心,去里间搜寻他的银钱去了。
他怕下人房不安全,特意的藏到了公子的屋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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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
屋内,铬烟趴在床上,已经哭到打嗝了。
梁予兮一言不发,只坐在床边,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温柔似水。
与刚才撸袖子打人的抠脚大汉的形象完全不同。
铬烟双眼跟水泡过了一样,又红又肿,她伤心欲绝的说道:“公子,铬烟丢了清白,只能嫁给马统了。”
梁予兮......,不至于,真的不至于,不就是嘴碰了嘴一下嘛。
虽说那是霸总身边的贴身大助理,但以身相许这种事,一定要慎重啊姐妹。
“铬烟,你说这话就狭隘了啊。你现在可不是普通的姑娘了,你是假男人的小书童嘛,咱们格局要打开哈。”
“格局要打开?”铬烟不明白,她普普通通一介小丫鬟,能有什么格局啊。
“铬烟,跟小姐我学学,浑身上下八百个心眼子,每个心眼子里都住着一个男菩萨。这年头,谁会在一个男人身上吊死啊。“
啊?铬烟好像听到了一个天方夜谭,她懵圈的看着自家小姐,觉得自己脑子里全是浆糊。
他们村里同龄人是挺多的,可是,那些人大字不识一个,哪里配得上她家小姐啊。
铬烟瞬间忘了自己的伤心事,拉着梁予兮的手,劝道:
“小姐,大牛哥虽然会放牛,可他家连头驴都没有啊;春生哥虽然长得高,可他心眼子小啊;五斤哥虽然人好,可他爹爱爬灰啊;哦还有还有,长生哥虽然长得壮,可他肩上担子重啊,他将来是要肩挑五房的哇。”梁予兮摸摸下巴,这肩挑五房之事,十里八乡,人尽皆知。
长生此人,有五个叔伯,五个叔伯家姑娘生了不少,可男丁一个没有。
按照宗族传承制度,他便承担了六房的责任,可以同时娶六房媳妇,五房算作伯父伯母的儿媳妇,一房算是自己父母的儿媳妇。
啧啧,这担子,确实有六千斤重啊。
不过,长生哥壮也确实真壮,想来这担子,他担得起。
梁予兮摸着下巴奸笑两声,这长生哥拿的是男频文吧,后宫开得辣么大,与韦小宝相比,也就差了一个老婆的距离而已。
收起她的奸笑,梁予兮看向铬烟,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真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为她想了这么多。
不过,村里唯一的秀才哥她怎么没说呢?
梁予兮问道:“那,萧家的秀才哥呢?”
他小时候可是与她穿过同一条裤子的。
一说到秀才哥,铬烟更伤心了,为她家小姐。
她愤愤的说道:“萧秀才他可有出息了,被隔壁村的大地主张员外看上了,若非赘婿不能为官,他早就上门去了。”
“这是何时的事,我怎么不晓得?”好歹她从前也是个放鹅姑娘吧,消息又不落后,怎么会连这么劲爆的事情都不知晓呢?
“小姐自然不知晓了,那时候你刚落了水,还昏迷着呢。那日张夫人登门,秀才娘可热情了呢。”
“若是秀才哥也愿意,那这确实是门好亲事。”梁予兮公平公正的说道。
“小姐,可那秀才哥该是我们梁家的女婿啊。”铬烟脱口而出。
梁予兮悚然一惊,真的吗?还有这个事,可她为何不知道?
“小姐,你忘了,小时候我们三人一起玩过家家时,你与秀才哥拜过堂的啊。”
梁予兮不记得了,但依着自己的尿性,她绝对不会做新娘子的,做爸爸还差不多。
梁予兮很光棍的说道:“铬烟,我记得清清楚楚,我可没有与他拜过堂。而且,就算拜了又如何,小孩子的话,怎么能够当真呢?”
“可是,大公子说,君子重承诺,轻生死。”
“过家家又不是承诺,那就是个游戏。而且,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演的就是个大地主。”
铬烟迷茫的说道:“可是我明明记得......”
“铬烟啊,不要你记得,我记得就成了。来,现在说说你的事,你还要嫁给马统吗?要是你想,我这就让他娶你。”“小姐,铬烟不想嫁,可是,铬烟失了清白,除了他,还能嫁给谁?”
“那是意外,哪里就是失了清白?这样吧,我去把他们主仆都咔擦了,如此,就没有人知道此事了。”
“哎别别别,”铬烟死死地抱住她家小姐的胳膊道,“小姐冷静啊,铬烟不嫁了,你千万别为了铬烟去杀人啊!”
“你真不嫁了?”
“真的不嫁!”
“可是,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才会保守秘密。”
“不是的,马公子素来高冷孤傲,绝不会向外吐露半个字的;至于马统,他又胆小又怕死,也不会在外面乱说的。”
“好吧,那便看在你的面子上,饶他们狗命了。”
铬烟破涕而笑,小姐待她真好啊,以后,她才不会嫁人呢,她要一直服侍小姐,就像翠姨与夫人那般,一辈子都在一起。
看铬烟确实打消了嫁人的念头,梁予兮暗戳戳地松了口气。
这个年代,肌肤相亲再传出些流言蜚语,真的会要人命的。
此时,门被敲响了,马统那又委屈又憋屈的声音传了进来:“铬烟,开门,我给你赔罪来了。”
马统想不通,两个男人不小心嘴碰了下嘴而已,何至于让他赔个倾家荡产啊。不止如此,还把他暴揍了一顿。
这,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梁予兮打开房门,就见马统手上抱了个小木箱子。
马统很是不舍地将箱子放了到桌上,老老实实地道歉道:“铬烟,我不是有意的,我,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吧。这是我多年的积蓄,全赔给你,只要你不再生我的气就好。”
主要是,你家主子满意就好。
铬烟转过身去,不理他。
女子的清白,可不是钱能买得到的。
马统看他还在生气,连忙说道:“我是真心诚意的跟你道歉的,这三百两银子你收下,我......”
铬烟已经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就听到三百两,三百两,三百两......
她倏地看向自家小姐,脸色涨红,神情激动,真的吗?真的吗?真的吗?小姐?
梁予兮示意她,没错没错没错,都是你的。
“我原谅你了!”铬烟快速的说道。马统松了口气,看向梁予兮,意思很明显,收了银子就不能再打我了吧。
梁予兮点点头,朝他摆了摆手。
马统立即便退了出去。
马统一走,铬烟立即便冲向了那个木箱子,她一打开盖子,那白花花的银子便闯入了她的眼帘。
铬烟喜笑颜开的抱住了那个箱子,转圈圈。
“小姐,这银子好重啊,我都要抱不住了!”
看到她这个样子,梁予兮彻底的放心了。
众所周知,财迷,除了没了钱过不下去,其他的大风大浪,都算不得什么的。
财在,人在。
铬烟绝不会为了那一口如何的,她这一生都会平安顺遂的。
“小姐,我这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银子啊,我,我真的太幸福了!”
“小姐,我是不是在做梦啊,你快掐我一下!”
这个幸福的小要求必须满足,梁予兮伸手便掐了她一下。
铬烟立即又笑又叫道:“哎哟,疼疼疼!这是真的,真的哇!”
梁予兮看着她这癫颠儿的小样子,特别能够理解这种一夜暴富,恨不得上个头条的心情。
不过,该提醒的还是要提醒的。
梁予兮轻咳一声道:“铬烟,你现在也是个有钱人了,财不露白,好好的藏好。”
闻言,铬烟顾不得高兴了,她放下箱子,边往外拿银子边说道,“若是没有小姐,就没有这些银子。这银子,我与小姐二八分。小姐八,铬烟二!”
梁予兮摁住她,将桌上的银子又给她放了回去道: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但这银子我不要,你家小姐我呀,不差钱。这些你都收好了,将来都是你的嫁妆。有这么些嫁妆在手,谁也欺负不到你。”
铬烟想了想道:“小姐,将来,我要嫁给四九,四九老实,他不会贪我银子的。”
啥?铬烟与四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