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 章 反派一号大展神威,出场便嘎了反派二号

西湖边人来人往,游客如云。

王蓝田大庭广众之下抓人,却没有人敢上来劝说。

这位公子,锦衣华服,家丁开道,蛮不讲理,强硬粗暴,一看便知出身不凡,不是门阀士族,便是官家子弟,他们管不了,也管不起。

是以,竟没有人围过来,皆是远远的看着,随时准备着跑人。

唉,那个姑娘,只能自认倒霉了,惹了惹不起的人。

“带走!”王蓝田下令道。

“是,公子!”两个家丁上前,一左一右的架住了谷心莲,跟着自家主子就走。

谷心莲一路大喊大叫:“你们放了我!你们这样,我要报官了!”

王蓝田轻蔑一笑道:“要报官,也要看你能不能跑得出去了。”

这边,梁予兮毫无心理负担的拉着自家哥哥与祝英台,走得飞快,这个是非之地,还是早点走过去的好。

只是,万万没想到,她们一行人刚走出了西湖边呢,与王蓝田那群人又碰上了。

此时,谷心莲被那两个家丁架着,眼睛都哭红了:“你们放开我!我可以赔你扇子钱的,多少我都愿意赔!”

王蓝田嗤笑道:“赔?王右军的题词,把你全家卖了都赔不起,我只要你做我的贴身婢女服侍我一辈子,已经对你家是莫大的恩惠了!”

梁予兮......,这是什么孽缘?换条路走到终点又碰上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剧情的力量”?居然避都避不开?

梁山伯腿一动,立即便要奔过去救下那姑娘,没想到,自家妹妹一只手便摁住了他。

梁山伯张嘴就要说“见死不救非君子”之类的话,却听梁予兮说道:“哥,你拿什么救人家?你有钱帮人家赔那么名贵的扇子吗?只怕你把你自己卖了也赔不起吧!”

梁山伯张口结舌道:“可是,路遇不平,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欺负人吧。”

梁予兮无语的说道:“那你以为,那么多人为什么都眼睁睁的看着呢?是只有你才是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真君子吗?哥啊,多大的能力办多大的事儿,成吗?”

兄妹俩还在那儿扯皮呢,祝英台看不下去了,她上去拦住王蓝田道:“你一个扇子就要买断一个姑娘的一生,你觉得,这说得过去吗?!”

王蓝田一听,哈哈大笑了起来:“你疯了,你再说什么?我一个扇子,可以买几十个这样的丫头,你不会不懂吧?”

祝英台一时语塞,他说的没错,可是,那女子明显得不乐意啊。

谷心莲一见终于有人肯为她出头了,她立即喊道:“公子,请你救救我吧!我不能跟他走,我家中还有老母亲要奉养呢!公子,心莲求求你了!”

祝英台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救她。

突然,眼睛瞥到了手中的扇子,她扬声说道:“这样吧,我这把扇子上有卫夫人的墨宝,卫夫人是王右军的师傅,这岂不是更珍贵?这样吧,这把送你了,抵你那把扇子,你把那姑娘放了。”

呵,果然是祝家庄的人,就是财大气粗。王蓝田接过扇子,打开看了看,又看了看谷心莲,一个低贱的婢女换一个稀罕的扇子,这笔买卖,划算。

既然扇子还回来了,那以后也不必刻意地去找这卖花女的麻烦了。

像这样的女子,他一抓一大把。

“把她放了,我们走。”王蓝田挥挥手,带着一群人便走了,都是尼山书院的,总会见到的。

这边,梁山伯虽知道自己没什么本事救人,但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该挺身而出的。

是以,他竭力想挣开他妹妹的手,却发现,怎么也挣不开。

梁予兮也发现了。

她手一松,她哥哥出去了;

她一拉,她哥哥便回来了;

她手一松,她哥哥又出去了;

她一拉,她哥哥又回来了!

梁山伯惊奇的看着梁予兮,梁予兮惊奇的看着自己的小手手。

这,她荣升大力女了?

这是她的金手指?

哦吼吼吼吼。

梁予兮就差仰天长啸了,没想到啊没想到,金手指虽迟但到啊。

这帮老祖宗,能处!

“心莲,心莲!”谷母跌跌撞撞的追来了,一路追,一路喊,声音撕心裂肺,令人动容。

梁家兄妹俩转头看过去,就见母女俩抱在了一起,哭得稀里哗啦,很感人。

见此,梁山伯又想上去安慰几句,梁予兮爪子一伸,又把人摁住了。

给姐苟好了,别给姐往黑心莲跟前凑。

黑心莲一旦看到了你,就会缠上你,将来还会把你心爱的女子沉江啊懂不懂!

祝英台看她们母女抱在一起舐犊情深的样子,不由得便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出门求学,求学二字说起来容易。

离开家,离开爹娘,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太折磨人了。

祝英台由人及己,眼泪便掉了下来,她转头便走。

看祝英台二话不说,抬脚便走,梁家兄妹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脚一动,便追了上去。

梁山伯追上祝英台道:“祝公子,你想家了啊?”

祝英台脚步一顿,问道:“你怎么知道?”

梁予兮不说话,就默默地跟在他俩身后,默默地听着他俩说话。

说着说着,果然便说到了“义结金兰”之事上。

像这种好事,应当鼓励。

梁予兮就默默地看着他俩就地取材,一个用泥捏了个香炉,一个折了柳枝当香,对天立誓,拜了八拜,结为了异姓兄弟。

这样,梁予兮便多了一个二哥,祝英台便多了一个十弟。

结拜大事办完了,梁予兮便催着大家赶快去书院了。

王蓝田已经先行一步了,再不去,热闹就看不成了。

几人赶到书院大门口之时,正巧就看到王蓝田带着他的收童家丁,堵在了书院的大门,手中摇着祝英台赔他的那把扇子,大发熊威。

只听他喊道:“你们都听好了,从今日起,我便是你们的老大!要想进书院,就要先过来拜我,给我磕头!!!”

闻言,众学子们面面相觑,还没入学报名呢,就碰到了一个想在书院称王称霸的傻子。

要知道能来这里读书的,哪一个不是有些身份的?他竟然如此大放厥词?是谁给的他勇气?

荀巨伯不信他的邪,带着书童就往书院在门里走。

王蓝田见他不识趣,拦住他道:“你瞎了还是聋了,没听到我的话吗?要想进去,就赶紧给我磕头!”

荀巨伯看他脑袋不太清爽,嗤笑一声道:“等你死了立了坟,我再拜你也不迟。”

王蓝田看他身边就带了一个书童,连个家丁都没有,便大喝一声道:“找死!来人,给我打!”

他身后的家丁闻言,一拳头便捶到了荀巨伯的脸上,将人打翻在地。

这太猖狂了!众学子哗然。

梁山伯怕他妹妹又拉住他,几步便窜了出去,一把扯住了那个家丁又要落下的拳头,怒斥王蓝田道:“你要做什么?这可是书院!”

刚才欺负弱女子,现在又在书院欺负学子,这个人,当真是可恶。

王蓝田见到梁山伯这个穷酸便烦,他再次申明道:“若想在书院过上好日子,就得过来拜我做老大!不听话的,就要挨打!来人,给我打!”

打架是吧?梁予兮撸了撸袖子,跃跃欲试,来吧,看她这个大力水手,如何守卫正道的光!

不想,她与那个家丁还没来得及打起来呢,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当老大,你配么?”

梁予兮不用回头看就知道,他来了!

他骑着大马,身背弓箭,意气风发,霸酷拽炫地,来了!

虽然梁予兮不用回头看就知道是反派一号马文才来了,但她还是回头看了看。

只是这一看,心中就只剩下“哇塞”了。

家人们,谁懂啊!

她见过狗狗穿衣服,可她没见过马儿穿衣服啊!

那衣服,应该不是普通的衣服吧?

金属色的,坚硬的,能挡刀能挡箭的,这是盔甲吧?

马穿的盔甲,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马甲?

王蓝田也不是个傻的,看马文才气宇轩昂,骑着这样的马不说,身后还背着弓,护在左右两侧的家丁也都骑着高头大马,这样的人用膝盖想也知道,定然来头不小,不是他能得罪的。

是以,王蓝田不由自主的便怂了,他虚张声势的问道:“你是谁啊?”

对面的人目光如鹰似隼,牢牢地盯着他,朗声答道:“杭州马文才。”

王蓝田被他这样的眼光着得更是心慌了,这样的人,他真的得罪不起,是以,他赶紧搬出他那员外爹,试图吓住那个少年道:“我,是太原王家王蓝田,你要是敢碰我,我爹他饶不了你!”

呵,找爹?找爹他马文才也不怕,他今日死定了。马文才骑在高头大马上,从身上抽出一根箭来道:“让你的阴魂托梦给你爹,让他来找我吧!”

话毕,马文才弯弓搭箭,直指王蓝田的眉心,“嗖”地一声,利箭如脱镗的子弹般,疾射而出!

王蓝田惊恐的看着那根箭,心里一片空白,完了,他死了!

“哧”的一声,利箭穿透了王蓝田的眉心,王蓝田大睁着眼睛,轰然倒地,死不瞑目!

众学子们抱头痛哭,吓得。

马文才收起弓来,淡然的说道:“想做老大,也得看我的箭同不同意。”

“但你在书院门口行凶杀人,也得看本院同不同意!”此时,山长一身威严的出现在了书院的门口。

他语气颇为严厉的说道:“马文才违反尼山书院,就读期间,不得残害同窗的规定,即日起,撤销入读资格!其余的学子,现在进入书院,准备交束脩入学!”

“好嘞!”梁予兮欢欢喜喜的去轩辕广场交金子报到了。

反派一号大开杀戒,反派二号血溅当。

反派一号被书院除名。

尼山书院从此以后一派祥和。

除了她,从此以后身上背上的巨额债务——八两黄金之外,其他的一切的一切,都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