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盛家三房,如兰婚事

第146章 盛家三房,如兰婚事

“您又不是没见过官家,按嬤说的做便可,无需紧张。”

张桂芬眨了眨眼,“嬤嬤说过什么来著”

“啊娘娘您不会都忘了吧”红缨微张著嘴巴,面露惊讶。

“我我这一紧张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怎么办你肯定知道,快和我说说。”张桂芬柳眉微,抬手扯著她的衣袖。

红缨俏脸一红,忙不选將袖子从她手中拽了回来。

“奴婢还未出阁呢,那些个事情羞死人了,奴婢可说不出口,姑娘还是仔细想想吧。”

张桂芬见她这副模样,不免有些坐立难安,不停的深呼吸。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內侍清晰的通传声,“官家驾到一一”

张桂芬猛然站起身,纤长白皙的指尖微微发颤,红缨紧跟在她身侧。

隨著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忙上前迎了几步,盈盈一拜道:“臣妾见过官家。”

赵晗面带笑意,伸手將她扶起,“今日这些虚礼就免了。”

“嗯———”

张桂芬轻轻点头。

赵晗揽著她纤细的腰肢,二人一同往內殿走去。

红缨很识相的退了出去。

赵晗凝眸看著张桂芬,只见她低垂著眼帘,眉宇间往日的英气化为小女儿的娇羞之態。

脸颊上的红晕清晰可见,身上还縈绕著淡淡的暖香。

“这般拘谨做什么,朕又不会吃了你。”赵晗一本正经的开口。

张桂芬听到此话,不自觉深吸一口气,饱满的胸口隨之微微起伏。

“官家这样看著人家,岂能不拘谨。”

“芬儿记得母亲说过,官家是一国之君,与之相处,当时刻谨记规矩礼制。”

赵晗轻笑道:“英国公夫人说的是有几分道理,不过也得分什么时候。”

“这会儿若还讲规矩礼制,岂不失了许多乐趣”

张桂芬略有些不解的看著他,“能什么乐趣”

赵晗示意她靠的近些,而后手指轻轻一勾,衣带飘然落下。

“官家——.”张桂芬惊呼一声,原本白皙修长的脖颈都泛起一抹浅浅的红。

衣裳一层层褪去,只留下一件泛著莹润光芒的里衣,绣有並蒂莲的红色肚兜若隱若现。

“该你替朕更衣了。”

张桂芬点点头,小心翼翼的服侍著。

不多时,赵晗靠著引枕,双手伸进里衣,不知所踪。

张桂芬心跳如雷,只软绵绵依偎在他的怀中。

此后,赵晗一连四五日宿在宣明殿,给足了英国公府体面。

英国公夫人见女儿这般受宠,心头的担忧渐渐散去,开始忙著为第四子张祥寻觅亲事。

积英巷,盛府,寿安堂。

王若弗、如兰、明兰等人皆在此处。

全哥儿这会儿已经学会走路,穿著一身喜庆的红色小衫,整日摇摇晃晃的满屋子转悠。

奶声奶气的咿呀学语,小嘴又甜得很,逮著人就含糊的叫。

把老太太哄的心怒放,和盛长柏幼时的模样可谓天差地別。

王若弗一看到全哥儿就对盛长柏满心怨气,寿安堂因为全哥儿整日欢声笑语不停。

卫恕意有柳哥儿承欢膝下,只有她葳轩整日冷冷清清的。

如兰这段时日不知为何,和自己说不过几句话就急著要走,一副心神不定的样子。

盛幼抱了一会全哥儿后,笑眯眯道:“母亲,维大哥和嫂嫂已入汴河路段。”

“再有三五日便可抵达,此次咱们两房人,总算可以长久的团聚了。”

“是啊。”老太太轻轻点头,隨即开口道:“三房那边如何了”

盛轻嘆一声,“还老样子,维大哥在信中说,松哥儿有意慢慢断了对他们的接济。”

盛家大老太爷盛怀中,二老太爷盛怀远,三老太爷盛怀以。

当年,盛怀中继承祖业在有阳经商,偶然迷恋上一个歌妓。

不顾眾人阻拦,强行迎进府纳为贵妾,开始宠妾灭妻,生生害死女儿盛。

长房老太太忍无可忍,带著盛维和盛紜搬离盛府,住在乡下。

盛怀中英年早逝后,家產已经被败所剩无几,又被歌妓捲走一部分。

盛怀以更是从中捞走不少。

等长房老太太带著盛维回来后,盛家连祖宅都抵押出去了。

盛怀远同样英年早逝,盛怀以一心盼著盛老太太改嫁,他好將二房的家业占为己有。

眼见老太太没有改嫁的心思,盛怀以几次三番带人上门闹事,欺负她和盛幼孤儿寡母。

甚至还闹到官府,直到三五年后,盛考中秀才,盛怀以才渐渐死心。

因此,长房一脉和二房一脉都不大待见盛怀以,偏他是盛家活最久的。

现在还在宥阳活蹦乱跳,只要盛维一短了三房的银两,就上门来闹。

所谓上樑不正下樑歪,三房的子孙也儘是些好吃懒做,无所事事之徒。

“断了好,也该让他们吃些苦头。”盛老太太沉声说著。

盛幼点点头,“松哥儿年纪虽轻,却是个有主见的,也不似维大哥那般好拿捏,三叔他们总不可能跑京城来闹。”

“话虽如此,还是得加以防范,狗急尚且知道跳墙呢。”

往日盛维为了名声,不好对这个亲叔叔不管不顾。

现下他迁居京城,盛长松在宥阳掌家。

两家关係自然隔了一层,逐渐断掉接济也不会被人捏住话柄。

“母亲说的是,等维大哥抵京后,儿子便和他商议此事。”

盛幼说罢,隨即將目光放在明兰身上,权衡片刻后,授须道:“母亲,儿子有个叫文炎敬的学生,其父亲也曾是进士出身。”

“虽家世不如咱家,但才华横溢,为人正直,又是官家钦点的庶吉士。”

“將来必有一番作为,儿子想著,明儿也到议亲的年纪了,可否——“

说话间,盛不停打量著老太太的脸色,若老太太不同意,那此事也只得作罢。

立在一旁的如兰面色骤然一变,眼下闪过一抹惊。

她张了张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明兰心中亦是一团乱麻,但神色如常,让人看不出半点怪异之处。

老太太眉头微拧,手指在一旁案几上轻叩著。

不多时,她沉声道:“明儿的婚事暂且不急,得空与卫家哥儿一块商议吧。” 她看得出,卫凌性情刚毅,绝非忍气吞声之辈,纵使文炎敬再好。

那也是实打实的低嫁,若让卫凌误以为盛家是在苛待明兰,保不齐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还是母亲思虑周全。”盛幼瞬间明白老太太的忧虑,起身拱手一礼。

王若弗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饮了一口,轻声道:“官人,如儿可比明儿要年长,她的婚事更该提上日程才是。”

“我心中有数,有合適的人家,必定给她留意著。”盛幼面露无奈。

王若弗的要求比当年华兰挑选夫婿时还要多。

家世清白、婆母娌好侍弄、有功名在身或有祖產爵位可承袭。

家世要低盛家一筹,但还不能低太多,手握实权的武勛之家也得排除在外。

通汴京城,根本寻不出一个完全符合的。

如兰柳眉紧,一副心焦不已的模样。

明兰察觉到后,低声道:“五姐姐,你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觉得现在爹爹待小六你可真好。”

“文家哥儿那般才华出眾,彬彬有礼的男子,他第一个就为你想著。”

此话一出,明兰当即睁大双眼,颇为异的看著她。

“五姐姐你你怎么知道文公子有这么好”

“我——”如兰意识到自己说漏嘴,轻哼一声,直接侧过身去,不再理会明兰。

父亲早逝,由母亲拉扯长大,自幼发奋苦读,和自己有著相似经歷。

因此,盛幼是打心底中意与赏识文炎敬,

思索一番后,他又开口道:“维大哥家中有个品丫头,年纪只比明儿稍大些,倒可以让她和文炎敬相看一番。”

老太太眼前一亮。

若品兰能嫁个正经科举出身的读书人,对长房一脉来说,属实好事一桩。

刚准备开口,就见如兰神色焦急,脱口而出,“这怎么行!”

王若弗扭头道:“你一惊一乍做什么,这和你有什么关係”

“我—————”如兰一时语塞。

盛幼凝眸打量著她,这段时日自己时常请文炎敬登门议事.

“如儿,你和他见过面”

王若弗眉头紧锁,脑中陡然冒出“私会外男”四个字。

这事儿要是传扬出去,那可就遭了。

见如兰一副支支吾吾的样子,盛幼和王若弗不约而同將目光放在喜鹊身上。

“还不赶紧老实交代,否则家法处置!”

王若弗这一声呵斥,喜鹊嚇的浑身一个激灵,扭头看向如兰。

盛幼深吸一口气,下意识抬手拧了拧眉心。

“求主君明鑑,姑娘和文公子清清白白,只是在园子里偶然碰见过一次。”喜鹊跪在地上,颤抖著声音答道。

“只怕不止一次吧,既不说实话,即刻拖下去打二十板子。”

“不知劝诫主子的下人,留著也无用。”盛冷冷开口。

先前墨兰的事情,他仍旧历歷在目,每每想起,都觉得如芒在背。

“爹爹!”

如兰担心喜鹊受罚,鼓足勇气拎起裙角,“噗通”一声跪在眾人眼前。

这模样,就连盛老太太都嚇了一跳。

“半月前文公子来府上拜访,我与他在园子里偶然碰见。”

“他帮我捡起被风吹走的手帕,这才交谈几句。”

“后来又又在园子里见过几次,但都隔远远的,没有半点逾距之处。”

“文公子说过,他会寻机会向爹爹表面心意,堂堂正正上门提亲。”

如兰说罢,梗著脖子,眼眶通红的看著盛。

王若弗抬起手,牙咧嘴的指著如兰,“你这死丫头!”

“难怪近日文炎敬与我说话时,总神色闪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原来还有这桩事在里面。”盛幼幽幽开口。

如兰满脸倔强,“我与文公子两情相悦!”

“他是担心自已家世微寒,配不上盛家嫡女,才这样的,他绝非轻浮孟浪之徒!”

王若弗恨铁不成钢,“事到如今,你敢还为他开脱。”

“是不是两情相悦暂且不论,干出此等有辱门风之事,你给我去祠堂好好反省!”

“爹爹—”如兰还想分辨。

明兰忙上前將她扶起,低声道:“五姐姐我们先走,別再火上浇油了。”

如兰抿了抿唇,见盛的脸色实在不好看,也只得带上喜鹊一块乖乖退下。

寿安堂內,气氛一时间有些凝滯。

老太太率先开口,“若那文炎敬人品可靠,倒也不是不能成就这桩姻缘。”

“母亲,可文家的门第未免过低了些,如儿可是嫡女啊,当朝皇后的嫡亲妹妹。”

王若弗烦闷不已,属实没想到如兰会相中这样的人家。

盛幼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眼下盛家根本无需什么亲家扶持。

下嫁的嫡女反而能给自己添个不慕权势,清流择婿的美名,亦能让赵晗心安。

只是如兰千出的事情,属实让他气不打一处来。

若自己看走眼,文炎敬不是个老实的,拿此事出去大做文章,那他非得把如兰打死不可。

“明日我就让文炎敬来府中一趟,还望母亲帮忙掌掌眼。”盛幼拱手道。

老太太点点头,隨即看向王若弗,“你无需担忧太多,如兰若真心想嫁文家,文炎敬也是个好的,多带些陪嫁就是。”

“总不会短了她的用处,有咱家在,文家上下不得把她当祖宗似的供著。”

“到底是官家钦点的庶吉士,有咱家的帮衬,將来指不定还能给如兰挣个造命呢。”

王若弗默默权衡著,如兰的性子她再清楚不过一旦认准的事情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真不准她和文炎敬来往,还不知要闹成什么样子。

轻嘆一声后,开口道:“母亲说的是。”

祠堂內,如兰心神不寧的坐在蒲团上。

明兰在一旁陪著她,轻声道:“五姐姐,你方才也太衝动了。”

“我若不衝动,只怕爹爹就把品兰许配给文公子了。”

如兰知道长房一脉最稀罕读书人,这桩婚事必定不会拒绝。

“可你就不怕那文公子是看中咱们盛家,这才与你“

明兰话还没说完,就被如兰直接打断。

“才不是呢,他知道我是盛家嫡女时,还修书一封要与我断掉联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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