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2.阴差阳错
陶晚碧房内。
【宿主,虽然有些阴差阳错,但计划依然很成功。】
【镇南王世子府管事已经寄信给镇南王,请求除去谢文陵。】
【接下来,就是借助信息差,务必让信成功到达镇南王手里。】
系统又恢复了往常的状态,温温柔柔的男性声音。
但陶晚碧听到它的声音就忍不住抖了抖。
她坐在床沿,继续演戏,双手绞着裙摆,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般往下掉,哽咽着重复:“爹爹娘亲,我真的没撒谎……世子府的侍卫抓我的时候,说妹妹嫌我碍眼,若不是我跑得快,恐怕……恐怕都回不来了。”
姜希悦站在一旁,眉头微蹙:“你先别哭,也先别叫我娘。我们知道你受了委屈,只是月儿是我的女儿,我了解她,她从小就心善,断不会做这种事,这里面定有误会。”
北定侯坐在椅子上,手指敲击着桌面,脸色凝重:“此事蹊跷,不管是你说的侍卫刁难,还是月儿那边的情况,都得去世子府问清楚。管家,备车,我们现在就过去。”
【宿主!抓住这个信息差!绝对不能让真相揭开!】
“别去!”陶晚碧立刻扑过去,拉住姜希悦的衣角,声音带着急切的恐慌,“不能去!他们那么凶,连我都敢打,你们去了要是被他们为难怎么办?万一他们把你们也扣下来,那可怎么办啊!”
她一边说,一边用力摇头。
北定侯皱起眉:“我们是去接月儿,问清楚情况,不是去惹事,他们没理由扣我们。你放心,我们会小心应对。”
姜希悦下意识拨开陶晚碧的手。
“别去啊爹爹!”陶晚碧于是扑过去拉住北定侯的衣袖,眼泪掉得更急,“你们现在去,不是正好撞在枪口上吗?”
她吸了吸鼻子,脑子第一次转得那么快:“妹妹现在跟世子好得很,你们要是去了,万一当着世子的面问起是不是欺负我了,世子肯定会觉得你们是来兴师问罪,说不定还会护着妹妹跟你们呛起来。
“到时候事情闹大了传出去,别人只会说福康县主嚣张跋扈,欺辱姐姐。这样一来,妹妹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这话瞬间戳中了姜希悦的软肋:“她说得有道理。若是让外人知道,会觉得是月儿不懂事,连累了她的名声可不好。”
北定侯也顿住了。
他不怕与世子府理论,可月儿是姑娘家,日后要在京中立足,名声容不得半点差池。
万一真如陶晚碧所说,闹得人尽皆知,对月儿百害而无一利。
陶晚碧见他们犹豫,连忙又补了一句:“不如再等等?我听侍卫说,世子下午要陪妹妹去花园玩,等他们玩得高兴了,你们再派人去说‘家里有事,接小姐回府’,既不伤和气,也不会让妹妹难堪。要是现在去,反而会让妹妹夹在中间为难啊!”
姜希悦越想越觉得对,拉着北定侯的胳膊劝道:“就听她的,先等等吧。咱们先让人去世子府附近盯着,要是月儿没事,晚些接也一样,别毁了她的名声。”
北定侯沉默片刻,终究还是松了口,对着管家吩咐:“先别备车了,派个机灵的小厮去世子府外等着,看小姐什么时候出来,要是她有任何不妥,再立刻回报。”
秦峰松带着人刚修缮好李太医的墓.
他想着小团子也惦记着这事,便打算绕路去北定侯府,跟她说一声让她放心。
路过世子府附近时,却听见路边百姓议论:“方才居然有两个北定侯府的小姐进了世子府,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秦峰松心里一动,调转方向朝着世子府走去。
到了府门前,他发现那些守卫此刻全都神色紧绷,手按在腰间的刀柄上,气氛格外凝重。他的目光扫过府门侧边,竟看见小团子那辆熟悉的马车停在角落,车帘紧闭,却不见车夫的身影。
“在下是侍卫统领秦峰松,有事想见福康县主。”他上前一步,对着守卫亮出令牌。
守卫不敢怠慢,连忙进去通报。
秦峰松见他反应,立刻确定那两个“北定侯府的小姐”里面,必有一个是他要找的小团子。
不然守卫没有通报的必要。
很快,李伯匆匆走出来,脸上堆着客套的笑容,眼神却带着警惕:“统领大人今日怎么有空来世子府?”
“今日修缮好李太医的墓,想着福康县主一直关心此事,听说她来了这里,便过来告知一声,让她放心,”秦峰松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李伯的神色,“不知福康县主此刻在府中何处?可否让在下跟她说句话?”
李伯摆手:“哎呀,福康县主刚跟世子聊完,已经离开了。许是统领大人来晚了一步,没看见她的马车离开。”
他一边说,一边侧身挡住秦峰松的视线:“多谢统领大人特意告知,若是福康县主再来,老奴一定把话传到。”
秦峰松心里起了疑。
但他没有当场拆穿,只是点点头:“既如此,那在下就不叨扰了。劳烦大人务必把话传到。”
说完,他转身离开。
拐进一个无人的巷口后,他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世子府的气氛、李伯的搪塞、没离开的马车……
种种迹象都透着不对劲,福康县主恐怕是出事了!
他不敢耽搁,立刻翻身上马,朝着北定侯府的方向疾驰而去。
镇南王世子府。
柴房内。
冷风裹着尘土从破损的窗缝钻进来,稻草在地上卷成凌乱的团。
李伯提着盏灯站在门口,昏黄的光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投在小团子和管家身上,像块沉重的黑布。
他抬脚碾过脚边的稻草,发出咯吱的脆响,眼神里的凶狠几乎要溢出来:“福康县主,别跟我装糊涂!陶氏是你们北定侯家的人,她哄骗世子、还杀了府里的侍卫,现在人跑了,你们能脱得了干系?”
小团子连连摇头:“月儿跟她没关系!她做了什么月儿根本不知道!”
“不知道?”李伯冷笑一声,突然上前一步,伸手揪住管家的后领,将他狠狠掼在墙上。
管家年纪大了,受不住这力道,闷哼一声弯下腰,李伯却没停手,一把抽出腰间的短刀,刀刃抵在管家的脖颈处,寒光映得管家脸色惨白。
“你不知道,你的管家总该知道!今天你要是不把你们的阴谋说出来,我就让他死在这里,让你亲眼看看,包庇犯人的下场!”
管家咳着气,却还是抬头看向小团子,声音沙哑却坚定:“小姐,别信他的!我们没做亏心事,不能认!老奴这条命不值钱,不能让您和侯府蒙受冤屈!”
小团子看着刀刃下渗出的血珠,眼泪一颗颗滚下来:“月儿真的不知道!你放了管家爷爷,不要欺负他!”
李伯眯起眼,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管家的脖子上立刻出现一道细细的血痕:“你以为我不敢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