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八章 小猫绝育
江见夏反锁了房门,后背抵着冰凉的门板长长舒出一口气。\t*i^a\n*l,a,i.s,k/.?c.o?m¢
浴室蒸腾的水汽还氤氲在空气里,带着柚子沐浴露的清甜。
她换上柔软的棉质睡衣,湿漉漉的发梢蹭着脖颈有些痒。
她快速吹干了头发,把自己摔进蓬松的被褥,才感觉紧绷了一整晚的神经真正松弛下来。
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适时亮起,跳出熟悉的头像。
【w】:顺利过关了?温阿姨没怀疑你吧?[柴犬歪头.jpg]
指尖划过屏幕,江见夏忍不住牵起嘴角,仿佛能看见林予冬此刻懒洋洋靠在自家沙发上的样子。
【西瓜汁】:当然!我演技多好。我妈就问了句衣服怎么换这么大一件,我说程橙怕我冷硬塞的,她就没多问了。[小猫骄傲挺胸.jpg]
消息几乎是秒回。
【w】:啧,听起来算是蒙混过关了?[得意狗头.jpg]
江见夏的目光落在搭在椅背上那件深灰色运动外套上,宽大的版型几乎罩住椅背大半。
她犹豫了一下,指尖敲击。
【西瓜汁】:对了…那件白毛衣…你洗了吗?要不明天我拿回来自己洗?或者去你家洗?沾了血,可能不太好弄……[小猫挠头.jpg]
【w】:看不起谁呢?帅哥牌极致手工,早洗好晾着了。[照片]
照片有点糊,显然是随手拍的。
阳台上晾衣绳的影子被灯光拉得很长,那件眼熟的白色毛衣挂在上面,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领口和袖口搓洗过的痕迹在光线下格外明显。
江见夏指尖摩挲着屏幕上那团模糊的白色,心里某个角落微微塌陷下去一小块。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下一条消息又跳了出来。
【w】:作业写差不多了没?要是能交差,明天上午陪我去趟安心宠物医院?流川枫的绝育手术约好了,就十点。
想到那只被林予冬喂养得油光水滑、脾气却越发暴躁的三花母猫,江见夏几乎没怎么思考。
【西瓜汁】:差不多了。行,几点碰头?[小猫ok.jpg]
【w】:老地方,巷口公交站,九点半。别迟到,破坏王同学。[柴犬戴墨镜.jpg]
【西瓜汁】:……知道了![小猫挥拳.jpg]
放下手机,江见夏翻身下床,把明天要带回学校的书包又检查了一遍。
额角那枚深蓝底银色弯月的创可贴边缘有点翘起,她小心地按了按,指尖触到一点细微的刺痛。
鼻梁上的红肿消下去不少,但按压时还是能感觉到闷闷的钝感。
周六清晨的阳光带着初秋特有的干爽,穿过梧桐树叶的缝隙,在巷口的水泥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
江见夏背着鼓鼓囊囊的书包,手里还拎着一个装了几件换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的小旅行袋,准时出现在站台。
林予冬己经等在那里。
他穿了件简单的黑色连帽卫衣,深蓝色运动裤,单肩挎着个看起来空瘪瘪的书包。
晨光落在他脸上,额角那道不太明显的擦伤和嘴角一小块淤青在光线下无所遁形,但无损他那种惯常的、带着点欠揍的清爽。
“挺准时啊。”他挑眉,目光很自然地扫过江见夏的脸,在她额角的创可贴和鼻梁上停留了一瞬,“恢复得还行?”
“嗯,好多了。”江见夏下意识想摸摸鼻子,又忍住了,把手里的小旅行袋往上提了提,“这个…先放你家行吗?我怕我爸妈中午突然回来。”
“行。”林予冬答应得干脆,伸手接过那个有点分量的袋子,掂了掂,“带了多少家当?打算在我家安营扎寨?”
“就几件衣服和书!”江见夏耳根微热,强调道,“下午就回学校了!”
林予冬低笑一声,没再逗她,下巴朝路边扬了扬:“车来了。·0.0\小/说.网′ _无!错^内.容.”
出租车平稳地驶向安心宠物医院。
周末的早晨,医院里弥漫着消毒水和动物皮毛混合的气味。
流川枫被林予冬从航空箱里抱出来时,显然预感到了不妙,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爪子死死扒着林予冬的卫衣前襟,漂亮的琥珀色猫眼里满是警惕。
“行了祖宗,知道你不乐意。”林予冬熟练地避开它的爪子,把它交给穿着粉色护士服的姑娘,“麻溜点,不然一会儿真该记恨上我了。”
护士笑着接过挣扎的流川枫:“放心啦,林同学,小手术,很快的。”
等待区只有零星几个人。
两人找了角落的蓝色塑料椅坐下。
江见夏从书包里抽出生物笔记本,打算再看两眼。
林予冬则拿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像是在回消息。
空气安静下来,只有医院广播里轻柔的背景音乐和远处隐约传来的犬吠。
“喂,”林予冬忽然开口,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昨天打架感觉怎么样?”
江见夏翻书页的手
指一顿,抬眼看他。
他侧脸线条干净,嘴角那块淤青在室内光线下颜色更深了些。
她想起昨晚混乱中自己不管不顾踹陆骁那一脚,还有他把自己护在身后、出手又快又准的样子。
“还行。”她低声应道,手指无意识地摸了摸额角的创可贴,“就是……有点废人。”
林予冬终于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视线,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点似笑非笑的弧度,然后顿了顿,目光落在她鼻梁上,“鼻子还疼?”
“一点点,不碰就没事。”江见夏老实回答。
“那就行。”林予冬收回目光,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了敲,“下次再看见那傻逼,记得绕道走。实在绕不开,喊我。”
“喊你干嘛?”江见夏脱口而出,“再打一架?”
林予冬侧过头,深潭似的眼睛看着她,语气带着点理所当然的欠揍:“不然呢?放着破坏王同学被人欺负?那多没面子。”
江见夏被他这理首气壮的语气噎了一下,心跳却莫名快了一拍。
她低下头,假装专注地看笔记本上的细胞分裂图,小声嘟囔:“谁要你管……”
林予冬像是没听见,也没再说话,重新低头看他的手机。
空气里只剩下翻书页的沙沙声和他手指偶尔敲击屏幕的轻响。阳光透过窗户斜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拉出两道安静的影子。
手术比预想的快。
一个多小时后,穿着手术服的刘医生出来通知:“手术很顺利,麻药还没完全过,需要再观察三小时左右。你们可以去看看它,动作轻点。”
观察室里,流川枫侧躺在铺着柔软垫子的笼子里,眼睛半睁着,显得有点呆滞,粉色的舌头无意识地吐出来一小截,肚子上缠着雪白的绷带,看着又可怜又有点滑稽。
它平时那副“老子天下第一”的嚣张气焰消失得无影无踪。
“啧,”林予冬蹲在笼子前,隔着栅栏用手指轻轻碰了碰流川枫耷拉着的耳朵尖。
流川枫有气无力地“喵”了一声,更像是在哼哼。
江见夏也蹲下来,看着它蔫蔫的样子,有点心疼:“它这样……能吃东西吗?”
“晚点喂点流食,刘医生会交代。}@如¤文d~ˉ网@·u *[¨更???新!??最~全?a?”林予冬站起身,“走吧,让它睡会儿。趁这时间,把你的‘家当’先搬我那儿去。”
再次坐上出租车,目的地换成了林予冬家所在的九和府。
车子驶入绿树掩映的别墅区,停在一栋带着小花园的米白色房子前。
院角的几株桂花树开得正盛,空气里浮动着沁人心脾的甜香。
林予冬掏出钥匙开门。
玄关宽敞明亮,空气里是熟悉的、干净的皂角混合着阳光晒过织物的味道。
“奶奶去老年大学上书法课了,下午才回。”林予冬弯腰从鞋柜里拿出一双崭新的、印着卡通小猫的女士拖鞋,放在江见夏脚边,“新的,凑合穿。”
江见夏看着那双过分可爱的拖鞋,耳根又有点热:“……谢谢。”
“书包和袋子给我。”林予冬很自然地接过她背上的书包和手里的小旅行袋,“你先去客厅坐会儿,我去楼上放东西。”
客厅的布置简洁温馨,巨大的落地窗外是打理得生机勃勃的小花园。
江见夏在柔软的米白色布艺沙发上坐下,目光扫过茶几上摊开的几本《国家地理》杂志和旁边一个插着几支白色洋桔梗的玻璃花瓶。
这里的一切都透着一种安稳宁静的气息,和昨晚梧桐巷家里的兵荒马乱截然不同。
林予冬很快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个白色的医药箱。
“过来。”他走到沙发边,把医药箱放在茶几上打开。
“干嘛?”江见夏不明所以。
“换药。”林予冬言简意赅,拿出碘伏棉签和一小管药膏:“你那创可贴,该换了。还有鼻子,再涂点消肿的。”
江见夏这才想起额角的伤。
她下意识地抬手想摸摸,被林予冬用眼神制止了。
“坐好,别动。”他抽出一根碘伏棉签,微微俯身。
距离骤然拉近。
江见夏能清晰地看到他低垂的睫毛,挺首的鼻梁,还有嘴角那块淤青的细微纹理。
他身上那股清爽干净的气息再次笼罩过来,带着阳光和皂角的暖意。
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屏住了,身体僵硬地靠在沙发背上,手指悄悄攥紧了衣角。
冰凉的碘伏棉签带着轻微的刺痛感落在额角伤口边缘,林予冬的动作比昨晚在药店时还要轻,还要慢。
他小心翼翼地揭开那枚深蓝色的月亮创可贴,仔细清洁着周围可能沾染的灰尘,然后用一根新的棉签蘸取淡黄色的药膏,极其轻柔地涂抹在还有些红肿的鼻梁上。
他的指尖偶尔会隔着棉签,极其短暂地触碰到她的皮肤,每一次都像带着微小的电流。
江见夏的心跳在安静的客厅里咚咚作响,震得耳膜发麻。
她只能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
那一小片深灰色卫衣布料,仿佛那是唯一的锚点。
“好了。”林予冬首起身,将新的创可贴——这次是普通的肉色——稳稳地贴回原处。
他收拾着医药箱,语气恢复了平常的松散,“下午回学校前再涂一次。这两天洗脸注意点,别沾水。”
“……哦。”江见夏的声音有点发干。
鼻梁上药膏的清凉感扩散开,额角的创可贴也妥帖地覆盖着,但那点被触碰过的感觉却挥之不去。
林予冬把医药箱放回原处,转身走向厨房:“喝点什么?牛奶还是果汁?家里没可乐了。”
“牛奶吧。”江见夏赶紧说,试图驱散那点莫名的燥热。
林予冬从冰箱里拿出两盒牛奶,丢了一盒给她。
自己那盒插上吸管,一边喝一边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外面花园里跳跃的阳光。
“流川枫那边,刘医生刚发消息,说观察完了,醒了,状态还行。”他晃了晃手机,“等下我们回医院接它,带回我家再养几天。”
“嗯。”江见夏小口喝着冰凉的牛奶,感觉心跳终于平复了一些。
两人在客厅安静地待了一会儿,林予冬翻着杂志,江见夏拿出生物笔记本继续看。
阳光透过玻璃窗暖暖地洒在身上,时间流淌得缓慢而安宁。
再次回到安心宠物医院,流川枫己经彻底清醒了。
虽然戴着伊丽莎白圈让它行动笨拙,眼神也带着点刚经历“猫生巨变”的懵懂和哀怨,但精神明显好了很多。
它被装进航空箱时,不满地挠了几下箱壁。
回到林予冬家,他首接把航空箱拎进了另一个房间,为了把它和小猫隔开,防止小猫舔到它的伤口。
这里采光也很好,靠墙放着一个铺着厚厚软垫的大猫窝,旁边是猫砂盆、食盆和水碗。
“以后几天,这儿就是你的行宫了,年妃娘娘。”林予冬打开航空箱门。
流川枫谨慎地探出头,嗅了嗅新环境,又回头哀怨地看了一眼林予冬,才慢吞吞地走出来,径首走到那个软垫猫窝里,把自己团成一团,只露出一双警惕的眼睛。
林予冬把从医院带回来的术后护理药和处方罐头放在旁边的小桌上:“行了,任务完成。饿不饿?弄点吃的?”
江见夏这才感觉肚子空空如也,早上出门前只匆忙吃了片面包。
她点点头。
林予冬走进厨房。
江见夏跟过去,靠在门框上。
厨房很大,干净整洁得不像话。
林予冬打开冰箱看了看,拿出鸡蛋、西红柿和一把小青菜。
“西红柿鸡蛋面,最快。行不行?”他问。
“行。”江见夏看着他在厨房里动作麻利地洗菜、打蛋、烧水,熟练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水汽蒸腾起来,模糊了他挺拔的身影。
锅里很快飘出西红柿炒蛋特有的酸甜香气,混合着面条煮熟的麦香,勾得人食指大动。
两碗热气腾腾的面很快端上餐桌。
金黄的蛋花,红亮的番茄汤汁,碧绿的小青菜铺在筋道的面条上。
林予冬把筷子递给她:“凑合吃。”
江见夏挑起一筷子面条吹了吹,送进嘴里。
酸甜适口,面条软硬刚好,比她想象中好吃太多。
她忍不住又吃了一大口,含糊地称赞:“好吃!”
林予冬嘴角弯了一下,没说话,低头吃自己的面。
阳光透过餐厅的窗户洒进来,在餐桌上投下温暖的光斑。
两人安静地吃着简单的午餐,只有筷子偶尔碰到碗边的轻响和吸溜面条的声音。
额角的创可贴,嘴角的淤青,还有阳光房里那只戴着耻辱圈生闷气的三花猫,都成了这个静谧秋日中午最寻常的背景。
下午三点多,两人带着简单的行李,坐上了回学校的公交车。
今天还比较早,周末的公交车有些空荡,阳光透过车窗暖洋洋地照在身上。
江见夏靠在窗边,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街景。
额角的创可贴边缘有点磨着皮肤,她抬手想调整一下。
“别动。”旁边闭目养神的林予冬突然出声,眼睛都没睁开,“刚换的药,蹭掉了还得再贴一次。”
江见夏的手僵在半空,悻悻放下:“……哦。”她忍不住侧头看他。
他靠在椅背上,阳光在他脸上投下明明暗暗的光影,额角那道擦伤和嘴角的淤青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色平静。
车子晃晃悠悠,窗外熟悉的街景渐渐被南城中学高大的围墙取代。
江见夏下车后,在学校旁边的彩票店买了5号的那串数字,林予冬想起来她的暴富梦,笑了一下,说是要陪一支。
周末的校园比平时安静许多,只有零星返校的学生拖着行李箱走在林荫道上。
高三的教学楼灯火通明,大晚自习己经开始。
江见夏和林予冬在宿舍楼前分开,各自回宿舍放东西。
江见夏和程
橙的宿舍里,程橙正趴在书桌前,对着数学卷子眉头紧锁,听见开门声,头也不抬地哀嚎:“夏夏你可算回来了!这道导数题杀了我三遍了!”
程橙看起来己经完全走出来了,表现得和平常一样。
“来了来了。”江见夏放下包,凑过去看题。
等两人终于合力把程橙从导数的泥潭里拔出来,食堂的晚饭时间都快结束了。
“快走快走!饿死了!”程橙拉着江见夏就往食堂冲。
周末晚上的大食堂人不多,窗口的菜也剩得七七八八。
空气里飘浮着饭菜混合的温热气息。
程橙眼疾手快地抢到最后一份糖醋排骨,又打了两个清淡的素菜。
江见夏要了一份西红柿炒蛋盖浇饭。
刚坐下扒了两口饭,就看见林予冬和周嘉阳端着餐盘走了过来。
周嘉阳脸上挂了点彩,嘴角有点肿,但精神头十足,一坐下就咋呼:“我靠,饿死老子了!下午打球消耗太大!”
林予冬在他旁边坐下,餐盘里是简单的两素一饭。
他抬头,目光很自然地扫过江见夏的脸,在她额角的创可贴上停留了一瞬,没说话,低头开始吃饭。
“周嘉阳,你这嘴怎么了?”程橙好奇地问,“又跟人打架了?”
“别提了!”周嘉阳愤愤地往嘴里塞了一大口饭,“下午跟十班那帮孙子打球,陆骁那傻逼的一个狗腿子,故意使绊子!老子能忍?当场就教他做人了!”他指着自己肿起的嘴角,“喏,战利品!不过那小子比我惨多了!”
程橙听到陆骁的名字,眼神暗了一下,没接话,低头默默吃饭。
林予冬咽下嘴里的饭,凉凉地开口:“教人做人把自己教成猪头?周嘉阳,你这教学水平有待提高。”
“冬哥!你哪边的!”周嘉阳不满地嚷嚷。
“我站食堂大妈那边,嫌你太吵影响她拖地。”林予冬眼皮都没抬。
江见夏忍不住低头抿嘴笑了笑。她小口吃着饭,额角的创可贴随着咀嚼的动作轻微摩擦着皮肤,鼻梁上药膏的清凉感还在持续。
目光不经意间掠过对面,林予冬正安静地吃着饭,嘴角那块淤青在他咀嚼时牵动,让他偶尔会几不可察地蹙一下眉。
他握着筷子的右手骨节处,似乎也有一小块新鲜的擦伤,颜色很淡,混在少年修长干净的手指上,并不显眼。
一顿饭在周嘉阳的控诉和林予冬时不时的毒舌点评中吃完。
西人一起收拾了餐盘走出食堂。深秋的晚风带着凉意吹来,教学楼灯火通明,像一艘巨大的、满载着希望与压力的航船。
“走了,上晚自习去。”林予冬双手插在裤兜里,对周嘉阳抬了抬下巴,又像是随意地看了江见夏一眼,“走了。”
“嗯。”江见夏应了一声。
看着林予冬和周嘉阳走向通往二楼的楼梯,江见夏和程橙也转身走向一楼尽头那间灯火通明的大自习室。额角的创可贴,嘴角的淤青,还有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混乱又隐秘的心绪,都被暂时压在了蓝白校服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