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漏掉母亲

玄静瑶立刻解释。

所谓阴宅,就是坟地。

所谓前辈,就是会术法的术师。

今天之前,除了高阳玄静瑶之外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术师和术法。现在,所有人对玄静瑶的解释全盘接受。毕竟他们亲眼目睹高阳的神奇手法,且亲身体验了一把符箓三十六法。

事实,会说服人。

“那我们怎么办?”曲抒怀大吼道,“我根本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也不认识什么前辈,我是冤枉的。这些树枝也能伤人,可树枝上总没有我们公司的Logo吧,鬼知道那些木箭是什么时候从库房偷出来的。我就是个背锅的!”

曲抒怀不是不知道现在是关键时刻,但莫名其妙的,他内心纷乱,总觉得有什么重要事情忘掉了。

似乎答案就在眼前。

他的心,被焦灼的烈焰炙烤着,万分难受。

“清心!”

高阳一张符箓打在曲抒怀身上,他仿佛被抽掉了所有力气,慢慢蹲下,没有乱动。

“符箓三十六法,金汤!”

高阳双手交叉,指缝间夹着数张符箓,同时打出,在场众人瞬间感觉身体坚如岩石,重若千钧!

“符箓三十六法,呼风!”

六张符箓随即飞出,飞行过程中瞬间燃烧,山腰骤然刮起狂风,空中的几百截树枝摇摇晃晃,几乎被吹散,但高阳的目的显然不在它们身上。

地面各种杂物疯狂翻卷,向树林深处滚动,地面突起部分渐渐显露全貌。

风,终于止息。

众人目瞪口呆。

“老公,真的是坟墓。”玄静瑶失声叫道。

地面的杂草枯枝已经一扫而空,地面出现一个巨大的九宫格。中间位置,是一处坡度舒缓的坟茔,坟茔占据中宫,周围八宫排列整齐。

每一宫的中间位置,都有一个金属孔洞。

“给大家稍微解释一下。”高阳指着地面九宫图,淡淡道,“从上到下,从左到右,分别是巽离坤,震中兑,艮坎乾。刚刚断掉的木箭落下的位置在哪里?”

高阳扫过众人。

“在正南位置。”玄静瑶道。

“没错,在坎位。”高阳又问,“被木箭射中的伤者一共几人?”

“六人。”警司回答道。

“加上今天的木箭,已经有七支箭射出了。除了中宫之外,周围八宫应该还残留一支箭。”高阳立刻起课,眉头一抬,“应该在巽宫。”

高阳望着巽位,给自己身上贴了一张符箓。

“金汤!疾!”

之后,他迈开步伐,向巽宫走去。

“噗噗噗!”

破风声密集响起,数百截断裂树枝,如同箭雨般向高阳倾泻。

“老公!”

玄静瑶大惊失色,厉声呼喊。

“噗噗噗!”

树枝射在高阳身上,纷纷落地,高阳如同暴雨中的顽石,箭雨无法在他身上留下一丝痕迹。可某些没有落在高阳身上的树枝却几乎完全没入土里,这让众人震惊不已。

原来,不是树枝威力不够,而是高阳太过强悍。

玄静瑶再次刷新对“金汤”术法强度的认知。

高阳安静等待空中悬浮的树枝全部倾泻完毕,即便有阵法加持,但术师已经去世,攻击不可能一直持续。

场间安静了足足两分钟。

每个人都屏息静气,等待高阳的下一步动作。

他望着曲抒怀道:“曲总,我再打您一次。”

曲抒怀短暂愕然之后领会了高阳意图,坚定点头,接着他吃下高阳扔过来的丹药,深吸一口气,等待高阳动手。

“嘭!”

高阳再次击中曲抒怀胸膛。

空气陡然震荡出一圈涟漪,可见力量之雄浑。

“嗖!”

一支木箭从巽位孔洞中陡然射出,直上天空,然后调头笔直冲向高阳,快如闪电,刺耳的破风声让众人心神震撼。

冷兵器的威力居然恐怖如斯。

第二个念头……果然,木箭只有在曲抒怀受到伤害的时候才会射向“施暴者”。

结果毫无悬念,高阳抓住了高速飞行的木箭,将其折断,变成了警方手里的证物,依然印有木材加工公司的Logo,和前几次的伤害工具完全一致。

不过曲抒怀的嫌疑解除了。

警司立刻打电话,呼叫工程队来挖地三尺,高阳却立刻阻止。

“警官先生,我的建议是,保留原状。”高阳认真道,“这是一位前辈术师的阴宅,里面是否还有其他阵法,我不敢保证,贸然开挖,有很大风险。”

警司皱眉道:“案件必须要有结果,开挖也是调查的一部分,高先生的请求我无法答应。”

警方有警方办案的规矩,不可能因为高阳对破案有贡献就听从他的意见。

但高阳也有自己的考量。

“警官先生,这个九宫格的坟墓极为罕见,除了中宫之外的其他八宫在曲抒怀受到伤害的时候能射出木箭,哪怕隔着十几公里都能准确命中动手的人,可以推测阴宅的主人很强大。普通人开挖坟墓,一定会出意外。”高阳苦口婆心道。

“那怎么办?”

警司也苦恼。

“解铃还须系铃人。”高阳望着曲抒怀,“曲总,你知道这里埋的是谁么?”

曲抒怀摇头。

“您仔细想想。”高阳微笑道,“你体内有阵法,说不定就是长眠在这里的前辈留下的,他一定和你有莫大的关系,才会费尽心思保护你。你要明白,术师去世,体内的炁都会回归天地,前辈强行留下八支箭,消耗很大,甚至会损耗他的寿数,对你如此关怀的人,到底是谁?”

大家齐刷刷看着曲抒怀。

曲抒怀满脸纠结,双手摊开:“我……我不知道啊。”

高阳微微一笑:“那你回忆一下你的家人。”

“我爷爷我父亲都是伐木工,我奶奶是农民。我家好几代人都住在新城,这一查就知道了。”曲抒怀挠挠头,“我姥姥姥爷是从邻市搬来的,做点小生意。我大伯二伯和姑姑生前也基本没离开过新城,他们都是火葬,连骨灰都没留下,直接撒在山上了。我这一辈的兄弟姐妹都和我差不多岁数,也没有去世的。”

“我一些朋友也都活的挺好,我确实想不出谁能对我这么掏心掏肺啊,如果我知道,我肯定给他磕一百个响头。”

高阳看着曲抒怀,缓缓道:“曲总,你有没有发现,你漏了一个人?”

“谁啊?”

“你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