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纳妾打一顿就好了抠脚大汉爱粉红

第570章 第五百七十章

杨成清拥有书生的迂腐与执拗,他下定决心要到战场上去,这会儿像头倔牛,谁来说都不好使。

满大憨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要去送死?”

杨成清梗着脖子,“敢问兄台,我大荣一定会败?”

这!

满大憨摇头,“我大荣绝不会败,但死伤难免,你这等柔弱书生,就是去送死。”

“保家卫国,死在前线也在所不辞。”

哟呵,这会儿倒是有民族大义了。

满大憨哼笑,骑着马围着他绕了个圈,大雨渐小,但雨水还是迷人眼。

“滚回去,你举家逃窜时,可不是这般有情有义。”

说完,满大憨扬鞭,与孙渠一起催马,朝着段不言追去,至于呆愣在原地的杨成清,立时反应过来,也追了上去。

段不言骑速极快,一路上也遇到不少来往传令之人,有两个传令兵在半路遇到许志时,多看了一眼后面的身着蓑衣的女子。

欲言又止。

“作甚?有话就说。”

两个穿着蓑衣的传令兵拱手道,“许将军,敢问后面可是我们大将军夫人?”

段不言闻言,抬头看来。

“是我,有事儿?”

其中一个传令兵听来,马上催马上前,“小的邝久盛,见过大将军夫人,庄将军命我二人素到曲州城给您与殿下、胡大人传信,今日里,我西亭士兵巡逻时,在嵇炀山悬崖下头捡到具西徵尸首,是个干瘪老头,穿着大荣服侍,身上多处刀伤擦伤,但死因是蛇毒所致。”

“西徵老头?如何确定的?”

都穿着大荣服饰,两国子民长相上头相差其实不大。

“回夫人的话,那尸首脖颈上挂着锁魂戒,得几位将军确认,错不了的。”

另外一个传令兵看着许志与段不言,补充说道,“庄将军想着西徵贼子能从嵇炀山悬崖掉下去,只怕是想着突破许江军您守着的卡子,有潜入到曲州府的危险,故而差我二人,前来报信。”

段不言微微颔首,冷不丁问道,“庄将军下令,那你们大将军呢?”

大将军?

传令兵微愣,不知该说不说,这应是属于军事机密了。

许志了然,摆了摆手。

“若不能说, 夫人问一句大将军可好,总是能说的吧?”

两位传令兵齐声应道,“大将军极好,夫人请放心。”

段不言颔首,“你们直奔曲州府,遇到殿下与知府胡大人,替我传句话, 这干瘪老头……,十有八九是竟敦。”

啊!

此话一出,许志大为惊讶。

倒是追上来的满大憨笑道,“许江军,夫人前几日带着我等,追杀西徵贼子到嵇炀山密林之中。”

“啊?我缘何不知?”

许志带兵守在嵇炀山这里,也不是一日两日。

满大憨回身,指了大致的方向,“贼子聪慧,刚出曲州府,就沿着快崂山钻进去,兼之是夜里,离着许江军您驻守之地也有几里地,您定然是不知晓的。”

“还有别的道儿?”

许志惊出一身冷汗。

段不言淡淡一笑, “嵇炀山山脉延绵几百里,当然许多歪门邪道,这西徵人犹如鼹鼠,四处寻些难走的道儿。”

待到龙马营时,前线上撤下来的伤者,愈发的多了起来。

战鼓与天际空雷相互辉映,连串的战鼓声密密麻麻,刚停下,漫天又是电光火花迸射。

段不言见状,也不耽误,直接打马到西亭。

兴许,这才是人间炼狱。

间歇性的大雨,让这里像是被摧残过的末世,燃了灯火,却因雨帘与雾气,变得昏黄迷离。

到处都是哀嚎呻吟。

段不言走过每个帐篷时,似乎都想到从前的自己,她在末世里,数次受伤,几度到达危及生命的艰难时刻。

半掩的地下室里,她疼得也只能哀嚎。

战争,是这般的残酷。

杨成清跌跌撞撞跟到了西亭,因为满大憨没有阻拦,他也跟着进入了西亭营地。

疼……

娘啊……

此起彼伏的呻吟,让杨成清紧紧攥住了拳头,他以为战场只是书上寥寥几句描述罢了。

可到此刻,才知前线将士如此艰难。

“快些再去烧些热水,取来白布,递刀来给我——,快点!”

苍老的声音,从营帐之中传出来,未等杨成清看清楚,一个小兵跑了出来,“白布……,白布快没有了。”

他跌跌撞撞慌慌张张的跑出来,差点撞到满大憨。

未等开口,又来个小兵,“前头来人了伤员,快些与我去抬。”满大憨见状,叹了口气,“走,我去!”

杨成清不言不语,也追了上去。

这一干, 一夜不曾停歇。

源源不断的伤员从仙女口抬回来,主帐之中,除了沈丘笛坐镇,其他将军都不在。

他焦躁难安,不停地跟进进出出的将士传递命令。

西亭与龙马营,再无人马增援前线。

如何是好?

他平日里大多是书生之相,今日里也穿甲戴盔,满眼布满红血丝,浑身上下都是泥点子。

“沈丘笛!”

就在他最为焦灼之时,营帐之外响起熟悉且清脆的声音,一时之间,沈丘笛以为是幻听。

他立在舆图跟前,蓦地转身。

夫人?

可营帐之中,除了阴冷潮湿,也只有令人窒息的孤独,沈丘笛自嘲冷笑,怎地可能是夫人?

这是何地?

尸横遍野的战场!

夫人不会来的。

正在他准备回身,继续在舆图上寻找战机时,外头又传来气愤声音,“沈丘笛,你到底在哪个帐篷?”

段不言真是气急败坏,都说西亭只剩沈丘笛守营,就在这边。

可这里几十个帐篷,连着四五个都是烛火通明的,她冒然闯了几个,都只看到一屋子满脸木然,被伤势折磨得奄奄一息的伤兵残将。

“沈丘笛!”

立在细雨之中,段不言气不打一处来,正要冒火时,不远处一个平平无奇的营帐之中,飞跑出来个身影。

“夫人?”

“沈丘笛,情况如何?”

段不言迎了上去,开口就问,沈丘笛满脸惊愕,压不住的诧异,“夫人,您怎地来了?”

“来不得?”

“这……,这……,不是啊!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