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四章 你就不能低调点？
“有点意思。”他嘴角一扬，抬腿径直迈入院子。
小川浑身抖成筛子，勉强支撑着跟上去：“周大哥，你……你就不能低调点？你这样惊动了宅里的人，咱们连一口汤都别想喝啊！”
“低调？”周阳回头瞥了他一眼，眼神里透着深深的不屑，“你未免太小看梁家了。再往里走一点儿，他们就该知道我周阳来了。低调，是对他们最大的侮辱。”
冷风卷过巷口，周阳负手而立，一步步迈入夜色。街道尽头有一盏孤灯，映着他修长的身影，却显得那么孤绝。
小川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嘴唇发白，不敢多言。过了许久，他终于忍不住，在心底咒骂起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动了梁家的东西？梁家是什么地方，那是江城地下势力里的巨擘，能翻云覆雨！更别提还牵扯上这个“费天监”——这个传闻中连道士都避而远之的禁忌地。
“周大哥……”小川轻声试探着，“咱接下来去哪？淡淡说道：“去哪？自然是去找梁家。闹到这份上，不去拜访一下，岂不是太没礼貌？”
“啊？”小川脸都白了，声音抖如筛糠，“周大哥，梁家可不好惹啊！不如咱换个法子，绕开他们，先弄清那张图的秘密再说？”
周阳停下脚步，冷冷看了他一眼：“蠢货，绕开梁家？你觉得他们会放过你吗？梁家的势力如蜘蛛网，你的命还在他们桌子上搁着呢。”
小川哑口无言，喉头滚动了一下，连声音都不敢再发了。
“梁家，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周阳眯了眯眼，寒意从心底升腾而起。
……
夜风将一片腥甜的气味卷上半空，一处幽巷深处，一个人影单膝跪地，低着头向黑暗中的男人禀告：“目标还活着，那小道士……阻止了暗杀。不过，那算命扎卜的东西确实诡异，能看破我们顾影堂的手法。”
黑暗中的男人是梁家的当家——梁炳坤。他手捏酒杯，轻微晃动着，眼中似有一道寒光：“阻止了？呵，有意思。看来外头传的小道士果然有点门道。嗯，说说，你怎么看这费天监的图？”
那人影低声道：“大人，这张图极可能是遗址入口的关键。而最关键的是——图上的痕迹，标示了疑似灵血之眼的阵位！”
“灵血之眼？！”梁炳坤骤然一震，连手里的酒杯都差点脱了手。他眯起眼，压低声音道，“是你说的那个传说吗……”
“没错！”那人影也难掩激动，“若能开启灵血之眼……不说其他，就这一城的命气都可为我所用，到时候岂止江城？便是更大的天命也可争夺！”
梁炳坤眯着眼，冷笑：“命气？哼，玄乎东西，是该我梁家动手了。却被门外传来的脚步声打断。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瘦高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低声对梁炳坤说：“那小道士已经往这边来了，还带着那个小混混。”
梁炳坤凝视着窗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讥讽一笑：“自己送上门来……真是狗胆包天啊。这天下，还真有人敢碰我梁家的地盘。哼——既然来了，那就别想再出去。”
……
另一边，周阳带着小川穿进江城的夜色中。他的语气如云一般平淡：“梁家的总堂在哪？”
小川乖乖地领路，不敢废话，再多余半句，怕是真要被周阳踹进地沟。
当他们靠近梁家地盘时，不知是周围空气里的压抑气氛，还是隐约潜藏的杀机，总让人有种悚然不安的感觉。
“周大哥，这地儿险啊……”小川的嗓音开始打晃，一头冷汗。
周阳却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说道：“总和神神叨叨的魑魅魍魉打交道，真想知道梁家能端出什么见不得光的底牌来。只听一声尖锐刺耳的啸声从侧方冲来，有如一把飞刀破空直刺而来！周阳眼神瞬间犀利如鹰，手中符纸如流水铺散，半空轻轻一捻，那啸声化作黑灰散在风中。
“又是阴手客？语气多了几分讥讽，“梁家是没什么新意了吗？”
他话音刚落，四面墙壁上突然出现了十几双猩红的眼睛。在黑暗中，数道凌厉的气息齐齐锁定了他。空气一下子变得窒息起来，孤巷中弥漫出刺鼻的血腥气。
黑影中的头领作声了：“道士，你不该来。”
周阳笑了，笑容却如寒刀般泛着冷光。他轻轻地说道：“有些人逼着我来，那我也只能来看看了。”
随后，便是灵光炸裂，巷子中顿时传出无数惨叫声。
梁家的夜，注定不太平。
周阳的身影如同候鹰般穿梭于黑夜中，他身后的小川还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已被周阳带出了巷子，落在了更远的地方。小川呆呆地站着，脸色苍白，心跳砰砰作响，忍不住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周大哥？”
周阳顺手擦去手上的灰烬，淡然地说道：“有人想要试试我的深浅罢了。”他目光炯炯，在小川面前停了一停，那目光仿佛能够看破一切，“你别怕，让你解惑的事还要再等等，现在，你得想办法帮我多了解些梁家的动静。”
小川急忙点头，不敢怠慢。这一路他心里明白，周阳不是一般的人，而他自己也不想变成送命的小人物。
梁家的夜色中隐约传来几声鼾笑，一个梁家的帮众捂着流血的肩膀从黑暗中倒下，惊慌着想跑，然而一瞬间，周阳已矮身掠过，伸手便扣住他的脖子：“别费神，敢在我面前耍花样，你可没那个命。”
梁家的夜色下，明明是危险重重，然而随着周阳缓步穿梭，周围四下却逐渐只剩下低沉的喘气声。四方的黑影中，负责防守的人愈加紧张，他们渐渐收缩包围圈。对这样一个能单手灭掉数十人的家伙，他们从未感受过如此狼狈的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