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酒后戏言
此时，樊於期正在酒楼中饮酒。
“来，干！”他今天很豪气，请了在场的所有人。
“哎呦，樊将军，这是在哪里发了横财啊？”有人调笑他。
“喝你的酒，哪那么多事，这能发财的事，我能和你讲吗？”樊於期此时还是微醺状态，他笑了笑说。
不过，他的理智也就到这个程度了，伴随着酒精度数的升高，他的脑筋逐渐不灵活了起来。
“我告诉你们。”樊於期说，“要想发财，就得做大事。”
“什么大事啊？”众人纷纷问道。
“嘿嘿嘿，好大事。”樊於期说。
“你快说啊！”众人追问道，樊於期此时已经喝晕了，他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算了，他已经是醉鬼了，别理他了。”围观的众人见无法和他交流，纷纷散开了。
“嘿嘿嘿，换了秦王，好大事。”樊於期说。
此时人群的重点已经不在他身上了，所以这句大逆不道的话，竟然没有引起什么骚动。
不过，还是有些人注意到了。
“樊将军，公子正在找您。”过了一会，成蛟的人来找樊於期。
原来这樊於期为了这一顿酒，今日竟然没去秦王宫。丞相府的事情已经败露，成蛟的手下此时已经焦头烂额了，但他们在宫廷中的盟友樊於期居然还在这里喝酒。
“公子？什么狗屁公子，别打扰老子……喝酒。”樊於期回答。
“你，唉！”手下实在无语了，准备放弃樊於期，去想别的办法。
“等等。”他被人拉住了。
“你是谁？”手下问道。
“在下东方楼主管齐。”那人说，“此间是我的酒楼。”
“你有什么事？”时间紧急，手下此时没功夫和他多说话，想快速敷衍过去。
“我全都知道了。”管齐小声和他说，“换了秦王，你们的计划，真大胆啊。”
“你？”那人皱起了眉头。
“借一步说话？”管齐笑着，把成蛟的手下请进了内室。
然后他们兄弟俩就发现，成蛟所谓的计划，就是没有计划。不仅如此，他在动手前，就一时冲动杀了秦国的丞相，事情眼看就兜不住了，而内宫的策应者今天还不在。
“……”管齐感到有些无语。
“哥哥，该怎么办？”弟弟管皿问道。
“杀了来寻人的那人，然后假装不知道算了。”管齐回答，“我从没见过这样搞政变的，简直是梦到哪出是哪出，这能成功才有鬼。”
那人听见管齐说要杀了自己，转身就想逃走，被管齐的手下按住了。
“哥哥。”管皿似乎有不同的意见。
“怎么了？”管齐问他，“你有什么想法？”
“我觉得，樊於期这个样子，反而是个机会。”管皿说，“我们不如和公子成蛟结盟，事成之后，也算是卖个人情给他，叫他以后莫要为难齐国的生意，如何？”
秦王先前下达了娼馆和赌坊的禁止命令，管齐手下娼馆中的紫衣女子其实是他们刻意培养的间谍，目的就是从下馆子的达官显贵们那里获得秦国的情报，而赌坊则是一笔巨大的资金来源，有时还可以掩护一些见不得人的幕后交易。眼下这些机构关停，对他们来说是致命的打击。
“可是，这真能成吗？”管齐的态度比较谨慎，“你我兄弟可是担负着齐国对外的商会，冒然参与别国的政治行为，万一失败，不是害了所有的齐国商人？”
“哥哥，干买卖，哪有没风险的呢？”管皿说，“风险越大，获利越大不是吗？我看，你我兄弟不如赌上一把，若事成，今后便有大富贵，何乐而不为呢？”
“不如这样吧。”管齐拿出一枚铜钱。
“若是朝上，你我便参与，若是朝下，便杀了此人。”他指了指那手下，然后，他抛出了铜钱。
兄弟俩此时都高度紧张的盯着那枚决定命运的钱币，只见那铜钱在天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掉落在地上，竟然找不到了。
“既然老天不愿意帮你我做决定，那就我来做决定了。”管皿说，“干吧！”
公子成蛟很快从眼线那里得知了丞相府和酒楼的事情，他比谁都清楚可能会发生的后果。虽然他经常在心里盘算着，要怎么样把自己的哥哥给替了，但真到了要办事的时候，一时间竟然打起了退堂鼓。
趁着秦王还没有动作，先离开秦国，去韩国找舅舅好了，他决定道。
于是他快速做了一些准备，带上手下一些亲近的幕僚，准备出奔。
“公子。”还没出咸阳，他们一行人就被拦住了。
“你是什么人？”成蛟此时心中慌张，但他没有表现出来，他问道。
“臣齐人，来给公子送富贵。”来人是管氏兄弟从书馆内选拔出来的帮手，名为相风。
“改日再说吧，我今天有事。”成蛟着急逃命，于是搪塞道。
“大王别急。”那人笑笑说，“请您过府一叙吧。”
“喝酒……喝”此时，樊於期被送到了宫城门口。
“将军！”宫里的侍卫们打开了侧门，准备放他进来。
“你们的将军没给酒钱。”送他回来的人说，“你们宫里管事的呢？出来把账结了。”
侍卫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人转身，去叫来了宫廷的主管。
“嗯？你们几个？”主管拿着钱来了，很快，他就发现了问题。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们，都是在哪个部门干活的？”他看着门口站着的几个穿宫人衣服的人。
“我们今天才来，您给安排安排？”其中一个人快速靠近了宫廷主管，主管感到自己的腰间被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
“你到底是谁？”宫廷主管问道。
这些人其实是送樊於期回来的人假扮的，他们穿着的是刚才来开门的侍卫的衣服，而一起开门的人，并站岗的人，则都已经全部倒地，被藏了起来。
送樊於期回来的，是书馆中留下的另一名食客，相柳。相氏兄弟二人本为一展才华而入秦，因为没有门路，所以先投奔在了吕不韦的门下。
他们出人头第的目的还没有达成，自然不肯跟着吕不韦离开。见齐国人新开了书馆，只要能书会写便可谋生，于是暂且留在了咸阳，很快就被齐国人策反了。
“这不重要。”相柳低声说，“内宫的钥匙在哪里，马上快交出来！不然立刻就要了你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