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乖乖当好跟屁虫
“哼哼~这不是她活该吗~”
楚山听闻此言，眉头微松，嘴角扯出一抹苦笑：“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
他抬手揉揉太阳穴，指节处还沾着为昨日染上的墨迹。
顾归正熬着汤药，似有发觉，忽地低笑出声：“又怀疑到我身上来了？”
那笑意当中带着三分了然，七分调侃，像是习惯这般猜疑。
“嘿嘿~被你猜到了~”楚山挠着后脑勺，尾音微微上扬。“谁让我们顾大公子每次都能这么‘巧合’呢~”
“前日王二狗来找你麻烦，结果昨日就暴毙……昨日钱芳几人骂了你几句，今日就成了哑巴，啧啧啧~”
“也就我不管这事儿，不然我也怀疑你，哈哈哈！”
楚山站起身走到顾归身旁，哈哈大笑着拍了拍顾归的肩膀。
全然没注意到对方已然黑了的半张脸，嘴角微微抽搐的模样。
顾归深吸一口气，指节不知觉地微微动弹，这才缓过神来：“几个？另外俩也……”
他说这话时，声音中带着几分难以置信。
“另外俩倒好点儿。”楚山摆摆手，语气无比轻松，像是在谈论今日的天气。
“就只成了哑巴而已，疯倒是没疯~”
顾归：(°ー°〃)
好一个只是成哑巴而已。
“今早让她们把发生的事情写出来，结果——”
楚山顿了顿，从怀中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喏，就写了这个。”
云悠悠眉梢扬起，似有些好奇，随即凑上前。
发现纸上歪歪扭扭写着三个大字——
“有怪物？”少女唤出声，大抵是为了让顾归听见。
“怪物”顾归诧异瞬间，眉头蹙起：“应该离疯也不远了。”
楚山：“我看也是，哈哈哈~”
说着，他再度拍了拍顾归的肩膀，满不在乎地安慰道：
“安啦安啦~这次估计也就同昨天一样，问几句就过去了。”
他顺手将纸条揉成团，随手丢进旁边的纸篓：
Σ(°△°|||)︴
“嘶~~不对不对！不能丢！等会儿老李得找自已问话了！”
顾归、云悠悠：“……”
片刻时间，楚山伸了个懒腰，骨骼间发出“咔咔”的声响，脸上终于露出几分轻松的神色。
他拍着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冲两人咧嘴一笑：
“我还是有事儿，得先走了，你等下记得去衙门一趟。”
顾归眉头一挑，侧首“望”向楚山的方向：“你既然有事，还在这儿呆着？”语气中满是无奈。
“这不是想偷个懒吗~”楚山笑得见牙不见眼，旋即三两步蹦到门口。
像是想起什么，他忽然又在转身，食指在太阳穴旁转了转：“哦，对……”
“我妈都催八百回了，让你今天去家里吃饭，她说和你说过这事儿？”
顾归：“？？？”
额……自已好像，忘了。
楚山说完，又朝着云悠悠的方向挤挤眼：“云姑娘也记得一起哈~我妈炖的莲藕排骨汤老好喝了~”
云悠悠双眸略显呆愣，没料到会转移到自已身上来：“啊？”
顾归还未来得及回应，就听见“砰”地一声——
楚山已经风风火火地甩上门爬了，院子里只剩下一串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和几片被带起的枯叶在半空打转儿。
“唔，他走了欸……”
少女趴在窗边，水灵灵的眸子望着楚山离开的方向。
顾归叹了口气：“他走就走呗~快过来把药喝了……”
“好~”云悠悠脆生生应声时尾音荡漾，眉眼一弯，没有丝毫磨叽，小跑着到顾归跟前。
她接过药碗时，指尖不经意擦过他温热的掌心，带起一阵细微的酥麻。
顾归：“……”
少女狡黠地眨了眨杏眸，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转身时带起阵阵花香，轻车熟路地朝着厨房小跑过去。
瓷勺碰着碗沿发出清脆的叮当声，她哼着小调往里加了三勺蜂蜜。
琥珀色的蜜汁在乌黑的药汤里晕开层层涟漪。
这才仰头“咕噜咕噜”地将一碗药汤喝尽。
一滴药汁顺着少女脖颈滑落，被她随手用手背抹去。
“那我们要去吗？”
她歪着脑袋问顾归，沾了蜜的唇瓣泛着水光。格外诱人。
顾归叹息一声，终究还是认命般地点头：
“当然要去，上次我就答应岳姨了，总不能反悔不是。”
修长手指摩挲着，岳姨这般火急火燎地要见这丫头，怕是那些风言风语早已传进了她耳朵里。
今日这一趟，也不知道能不能和她解释清楚。
倒是云悠悠一派轻松模样，待药炉冷却后，“嘿咻”地端起步入厨房。
对她来说似乎并没有太多区别，横竖都有顾归在身边——
自已只要乖乖当好跟屁虫就好~~
洗碗并未花费太多时间，云悠悠又牵着顾归去了一趟衙门。
中途自然见到钱芳几人，不过她此时疯疯癫癫的模样，竟是连顾归二人都没能认出来。
云悠悠很满意。
至于其余两人，看见两人虽然愤然，不过成了哑巴，也只能发出些许“嗬嗬”声，险些连顾归都没有发现。
还是云悠悠提醒两声，才反应过来，却也没有过多在意。
结果也没出楚山所料，李捕头同昨日一样，对着顾归问了些问题。
顾归也同昨日一般——一问三不知。
到头又是什么都没问出来，几人的“嗬嗬”声愈发强烈，像是在骂街。
哑巴骂街，总归是怪异的。
李捕头：“……”
顾归：“……”
你说你逮着我不放作甚？！我一瞎子能知道个什么东西？！
云悠悠银铃般的笑声倏然在衙门内荡开，清脆得如同檐角悬着的铜铃被清风拂过。
这笑声惹得两人同时侧目，一时无言。
待这妮子回过神来，她慌忙抬起纤纤素手掩住樱唇，却止不住那笑意从指缝间漏出。
“行了，什么也没问出来，你们可以走了，耽误你们时间，抱歉。”
“确实耽误不少时间。”
李捕头：“……”
从衙门出来后，云悠悠凑上前，一双杏眸眨巴眨巴：“现在直接过去吗？”
顾归失笑，轻轻晃晃脑袋：“哪儿能空着手去，总得去买些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