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三秒看清一个人

“嘿嘿~顾归我来接你了~~”

云悠悠眉眼弯成月牙,唇角扬起明媚的弧度。

见顾归驻足,她也不管其能不能看见,踮起脚尖挥了挥手,雀跃的模样连睫毛尖都沾着细碎的光。

顾归怔愣片刻,到底也换上一抹淡笑,竹杖点地发出轻响,循声上前。

“不是说要办事吗?”云悠悠两三步蹦到他跟前,笑意不减:“自然是办完了才来找你的啊~”

而且你明天听到别被吓到才好。

云悠悠眸光流转,一眼便瞧见顾归手中提着的油纸包。

香甜的糕点气息早已悄悄钻入鼻尖,勾得她舌尖不自觉地舔了舔唇角。

她眼中漾起狡黠的笑意,故意拖长了尾音,嗓音甜软:“这是给我带的吗~~”

话音未落,指尖已然迫不及待地朝着油纸包探去。

谁知顾归手腕一抬,轻巧地将油纸包举高几分,恰好避开她的动作。

云悠悠扑了个空,顿时瞪圆眼睛,腮帮子微微鼓起,像只被抢了松果的松鼠。

十分不满地盯着他。

她暗自懊悔,早知如此,方才就不该多问,趁他不备直接抢了便是。

顾归神色未变,只是淡淡开口:“是给你带的,但等吃过饭再吃。”

他顿了顿,语气虽然平静,但透着不容反驳的意味:“你昨日吃过后都没怎么吃饭。”

云悠悠闻言,气势顿时弱了几分,讪讪地笑了两声,眼神飘忽不定:

“那不是……没想到嘛~”少女小声嘀咕着,脚尖在地上轻轻蹭了蹭,大抵是想要掩饰心虚。

见顾归不为所动,这才撇撇嘴,作势要往回走,嘴里还不忘嘟囔:

“好啦好啦!听你的就是了~”

微风拂过,她的发梢轻轻扬起,背影透着赌气的意味。

却又在转身的瞬间悄悄回头瞥了一眼,眼底藏着掩不住的笑意。

云悠悠嬉笑之际,目光忽地垂落,定格在顾归手中的竹杖上。

其底端已然碎裂,细密的裂纹沿着竹节蔓延,仿佛随时会散开。

她眨了眨眼,心中泛起嘀咕——这竹子才用了多久?怎的这般不经用?

这次,还没等顾归反应,她已两步跨到他跟前,趁其不备,一把夺过那根竹杖。

Σ(°△°|||)︴

紧接着又随手将其丢到街边,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诶?”

顾归微微愣在原地,掌心骤然空荡,结果还没开口,便觉一抹温热覆了上来。

云悠悠的手指纤细柔软,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径直扣住他的手,十指相缠。

“那竹子真没用,还是牵着我吧~”

少女仰起脸,笑意盈盈,眼底盛这细碎的光,仿佛此番举动再理所当然不过。

顾归怔愣瞬间,随即低笑一声,任由她牵着,指尖悄悄收拢,笑意也重新浮现在脸庞。

顾归、云悠悠:果然……现在这般,也没什么不好。

竹杖:三秒看清一个人。(╬ ̄皿 ̄)凸

“我现在吃一块~就一块~”

“不行。”

“唔……小气鬼!”

“随你怎么说了,反正就是不行。”

……

“咚咚咚——”

翌日,顾归仍旧是被一阵敲门声给吵醒的。

顾归:“……”

两天了能不能让自已消停一会儿,昨晚难得地一场好觉,就这般被打断了!

大抵是回想起昨日的经历,顾归慌忙地在床沿处摸了摸,并没有摸到温软的东西。

还好,自已还担心云悠悠那丫头又会趴在床沿睡着了呢。

莫由地松口气,摸索着拿起搭在床头的绸带,将双眸缠上,正准备起床去开门。

晨光熹微,厢房木门却“吱呀”着率先打开。

云悠悠揉着惺忪睡眼,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慢悠悠地晃出来,发鬓松散地垂在肩头,几缕青丝还俏皮地翘着。

“谁啊?大清早的…”她含糊地嘟囔着,声音里还带着未散的睡意。

“我还想着再睡会儿呢…”

说着,其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坐在床沿的顾归身上,云悠悠突然一个激灵,余留的睡意顿时消散。

她懊恼地轻咬下唇——糟了糟了!

昨晚明明想着过会儿就去给顾归温养下眼睛的,结果自已竟不知不觉趴在床上睡着了!!

察觉到云悠悠动静的顾归略感诧异:“嗯?你怎么了?”

“啊?没,没事儿,清晨有些冷而已…我,我去添几块炭……”

云悠悠慌乱说着,随即同手同脚地走到炉子边,拿起钳子往里面丢炭。

顾归闻言微怔,虽心有疑惑,却也只是轻轻摇头,没有多问。

他双臂舒展,双手扬过身后,伸了个懒腰,衣料摩擦间发出细微的窸窣声。

这才踱步至门前,就抬手推开木门:“谁啊?”

门外传来楚山熟悉的声音,似乎比平日里多了几分疲惫:“我。”

“楚哥你……”

顾归话音一顿,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语气中的异样,眉头顿时深深蹙起。

“不对,又出事儿了?”

楚山闻言点点头,不由分说推着顾归往屋内走:

“快快快,让我进去歇歇,这两天把老子当驴使唤呢,累死我了!”

顾归被推得一个踉跄:“???”

他无奈摇头,却听见云悠悠在身后“噗呲”笑出声来。

画面一转,屋内药香氤氲。

顾归坐在药炉前,修长的手指不时拨弄着炉火,药罐咕噜咕噜地冒着泡。

而楚山整个人瘫在桌面上,活像条晒干的咸鱼。

燃尽了。

“所以这次又啥事儿啊?”

楚山重重地叹了口气,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喜…郁色:“钱芳疯了。”

“疯了?”顾归身形猛地一震,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这么突然?”

“嗯。”楚山抹了把脸,眼底带着熬夜后的血丝。

“今早几个捕快在长街拐角发现她的……”他喉结滚动了下,像是在回忆那可怖场景:

“披头散发地蹲在墙角,十指学血淋淋的——而且,不仅疯了,还成了哑巴。”

“任谁问话都只能发出‘嗬嗬’的声响。”

“哼哼~这不是她活该吗~”

云悠悠坐在床沿,晃着小脚丫,面上全然没了昨日那般略显惊慌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