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7章 双影逐光破暗潮
京城的雪比往年更早落下，苏锦璃倚在窗边，看着楚君逸在庭院中教新兵演练剑阵。他的玄色披风在风雪中翻飞，挥剑时带起的弧度与三年前初次相见时别无二致。铜炉里的沉香袅袅升起，她低头继续绣手中的锦帕，针脚间藏着只有他们能看懂的星渊密语暗号。
"在绣什么？"楚君逸带着满身寒气进来，发梢还挂着冰晶。他伸手拢住她冻得发红的指尖，放在唇边呵气，"户部送来的冬衣布料有问题，表面看着是云锦，实则夹层里藏着会腐蚀铠甲的药粉。"
苏锦璃将绣帕塞进他掌心，帕角绣着的并蒂莲下，用金线绣着微小的户部印鉴纹样。"今早念安传来消息，说工部侍郎府中夜夜传出锻造声响。"她将新调配的解毒膏抹在他虎口的旧伤上，"上次南疆带回的星渊账本里，有笔款项正是流向工部。"
深夜，两人乔装潜入工部侍郎府。苏锦璃贴着墙根移动，耳中听着更夫的梆子声计算时辰。突然，她嗅到空气中若有似无的硫磺味，顺着味道找到柴房，借着月光看清墙角堆满的木箱——上面贴着"农具"标签，缝隙间却露出火铳枪管的冷光。
"这些火器的样式..."楚君逸用匕首撬开木箱，瞳孔骤缩，"比军中现有的先进三倍，倒像是融合了西域和南疆的工艺。"他突然按住苏锦璃肩膀，远处传来脚步声，两人迅速躲进梁柱阴影。
借着灯笼昏黄的光，他们看见工部侍郎正与一个蒙面人交谈。"这批火器明日就送往城郊营地，"侍郎的声音里带着得意，"等楚君逸阅兵时..."话音未落，苏锦璃的绣针已精准射灭灯笼。混乱中，她甩出软鞭缠住侍郎，却见蒙面人抛出烟雾弹。
待烟雾散去，蒙面人早已不见踪影，只在地上留下半块刻着鹰纹的腰牌。苏锦璃捡起腰牌，背面用西域文字刻着"破晓行动"。她与楚君逸对视一眼，同时想起星渊账本里那笔神秘的西域进贡记录。
回宫复命的路上，马车突然剧烈颠簸。楚君逸揽住险些摔倒的苏锦璃，长剑出鞘斩断射向车窗的箭矢。车外传来阵阵冷笑："楚将军，带着美人逃命的样子，可真狼狈！"数十名黑衣人从巷子里涌出，为首之人手中的弯刀，正是南疆土司的惯用兵器。
"保护夫人先走！"楚君逸将苏锦璃推进马车，自己挥剑迎敌。苏锦璃却从车底抽出改良后的连发弩，透过车窗精准射击。弩箭破空声中，她看见黑衣人袖口的鹰纹刺绣，与工部侍郎府的腰牌如出一辙。
混战正酣时，一队禁军突然出现。本以为是援军，却见禁军统领大喝："楚君逸意图谋反，就地格杀！"苏锦璃这才看清，对方军旗上的蟠龙纹，龙爪方向竟与星渊图腾一致。
楚君逸的长剑抵在统领咽喉："皇上的禁军，何时成了星渊的走狗？"统领狞笑一声，咬破口中毒囊。临死前，他从怀中掉出封信，上面盖着的竟是皇后宫中的印玺。
"皇后还活着？"苏锦璃展开信纸，手忍不住颤抖。信中内容显示，皇后当年服下的是假死药，如今藏身西域，正谋划着更大的阴谋。而所谓的"破晓行动"，竟是要用新式火器颠覆皇城。
回到楚府，两人彻夜未眠。苏锦璃在沙盘上推演京城布防，楚君逸则反复查看缴获的火器图纸。"这些火器的射程足以覆盖整个皇宫，"楚君逸皱眉，"但制作工艺复杂，短时间内无法量产。他们敢动手，必定还有后招。"
苏锦璃突然想起什么，从暗格里取出南疆带回的星渊密档。在密密麻麻的账目里，她发现有笔巨款流向钦天监。"钦天监？"楚君逸摩挲着下巴，"三日后是冬至，按例要在天坛祭天..."
祭天当日，天坛广场人山人海。苏锦璃扮成宫女混在仪仗队中，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楚君逸则负责护卫皇上，暗中观察钦天监官员的一举一动。当祭天大典进行到一半时，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时辰已到，启奏陛下，该燃放烟花祈福！"钦天监监正高声说道。苏锦璃心中警铃大作——冬至祭天从无燃放烟花的惯例。她看见几个太监推着巨大的烟花箱走向祭坛，箱子底部渗出的油渍，分明是火药的痕迹。
"不好！"楚君逸也发现异常，长剑出鞘指向烟花箱。就在这时，监正突然掏出信号弹射向空中。数十架载着火器的机关鸢从云层中俯冲而下，而祭坛下的地道里，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苏锦璃甩出软鞭缠住最近的机关鸢，绣针飞速射向操控者。楚君逸则护着皇上退到安全地带，指挥禁军反击。混战中，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戴着面纱的女子站在高处，手中拿着控制机关鸢的罗盘。
"皇后！"苏锦璃咬牙切齿。她从怀中掏出特制的烟雾弹，在地上画出楚君逸教她的信号。片刻后，楚君逸带着一队暗卫赶来，他的软剑直取皇后，却被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拦住。
黑衣人的招式与星渊死士如出一辙，更可怕的是，他们手中的火器经过改良，威力比工部缴获的更强。苏锦璃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用软鞭破坏火器的发射装置。当她终于逼近皇后时，对方却点燃了祭坛下的火药引线。
"楚君逸，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皇后癫狂大笑。千钧一发之际，楚君逸抱着苏锦璃飞身跃开，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地动山摇。烟尘散去，他们看见皇后的面纱被气浪掀开——她脸上布满诡异的疤痕，显然是假死时受的伤。
"原来你早就与星渊勾结。"楚君逸的剑指着皇后，"先帝的驾崩，太子的阴谋，都是你一手策划！"皇后还未回答，突然一支冷箭射来，正中她咽喉。射箭之人迅速消失在人群中，只留下满地狼藉。
危机暂时解除，但苏锦璃和楚君逸知道，这不过是星渊的试探。回宫路上，楚君逸将她冰冷的手捂在胸口："等解决了星渊，我们就成亲。这次，我要让全天下都知道，你是我楚君逸唯一的妻。"
苏锦璃靠在他肩头，听着熟悉的心跳声。远处的皇宫灯火通明，却照不亮暗处潜藏的阴谋。但只要他们并肩而立，再深的暗潮，终有被光明冲破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