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万一宗邵年也在查我们了呢!
宗邵年当即转过身来,凌厉的目光直直望向保镖。
“是的宗总。”保镖回答,“他一个人去的,形迹可疑。”
“宗承泽要探谁的监?”
“孙勇。”
听到这个名字,宗邵年高大的身躯狠狠一晃。
这个名字,他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孙勇是华清大学的体育老师,退休之后,便在华清大学当了个闲职,管理着体育器材室。
这份工作清闲得很,又轻松,每天就是按时把器材室的门打开,坐在办公桌后,登记一下器材借用的使用表。
孙勇一干就是七八年。
直到,那场突如其来的大火。
当时宗邵年就在体育器材室内,正选着羽毛球球拍,忽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
他抬起头,张望一会儿,就这么短短的功夫内,很快,浓烟滚滚,呛得他呼吸不过来。
他马上往外跑去。
但是,器材室里面的这扇门却打不开了。
宗邵年拼了命的拍打,喊着救命,同时使出最大的力气想要撞开门,结果都是徒劳。
火越来越大,烟越来越浓。
宗邵年已经意识模糊……
直到,付妤妍冲进来,将他救走。
事后追责,孙勇失职,上班期间没有守在器材室,而且那火,就是因为孙勇乱丢烟头才会引起的。
查明起火的来龙去脉之后,孙勇便被送上法庭,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算一算时间……
孙勇也该出狱了。
“我要见孙勇。”宗邵年沉着脸,“现在立刻马上,去安排探监。”
保镖回答:“宗总,孙勇已经出狱了。”
“什么?”
宗邵年明明记得是判了七年。
七年过得这么快吗?
还是,他记错了。保镖说道:“孙勇因为在狱中表现良好,所以获得了减刑,在上个月出狱了。”
“减刑?”
宗邵年挑眉,唇角勾起冷笑。
看来这里面,猫腻很大啊。
他亲手送进去的纵火犯,居然获得了减刑。
是觉得这些年来,他没有过问,已经淡忘了这个人这件事了吗?
所以,有人在背后暗箱操作了!
好,真是好得很呐!
宗邵年双手负在身后,淡淡问道:“宗承泽他,见到孙勇了?”
“没有。”保镖继续应道,“宗承泽去的时候,孙勇已经出狱了。”
“那他去监狱干什么?”
“消除探监记录。”
宗邵年眸光一沉:“从孙勇入狱开始,到出狱,谁去探视过的记录……都没了?”
“不,孙勇家人的探监记录都在。但,只剩下孙勇家人的探监记录。”
那么,是谁,去见了孙勇,又害怕被发现,需要宗承泽动用手段人脉,将探监过的记录抹掉?
那个人,到底是谁?
宗承泽在帮谁?
这场火,跟宗承泽又有什么关系?
宗邵年皱眉沉思,身上气场凛冽,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谁和宗承泽走得近?
裴淮声。
付妤妍。
那,这两个人,谁的嫌疑更大。
付妤妍。
宗邵年的胸膛止不住的起伏,怒火中烧,最后一拳重重的砸在了办公桌上。
文件夹都震了震。
“查,查到底!”宗邵年下了死命令,“必须要查出来,越快越好!宗承泽和付妤妍之间在来往什么,那场大火,孙勇,统统给我查!”他额角青筋突突的跳。
因为愤怒。
更因为,痛心和憎恨。
恨什么?
恨他自己。
为什么不早一点发现,为什么不早一点彻查!
时至今日,才开始意识到不对劲!
他宗邵年,号称北城的通天神,结果呢?
可笑。
“去,把孙勇给我带来,”宗邵年说,“带到我面前来!”
保镖有些为难:“宗总,您想到的,我都替您想过了。孙勇出狱之后就不知去向,没有回过老家……想要找到他的话,估计,有点难度。”
“挖地三尺也要找!再难也要找!”
孙勇失踪?
是被人藏起来了,还是,被暗杀了?
为什么要这样做?孙勇身上,藏着什么秘密?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
那场大火,有鬼。
如果是孙勇没有熄灭烟头导致的起火,坐了七年牢,赎完罪,这一切也该结束了,画上句号。
偏偏,孙勇消失了。
呵……
就在这一瞬间,宗邵年的脑海里,忽然回响着黎半梦的话——
“如果那场大火有诈呢?如果你不欠付妤妍救命之恩呢?”
心脏骤然疼痛。
痛得想死。
宗邵年弯下腰来,高大的身躯变得佝偻,大掌贴在心脏处,死死的揪着胸口的衣服。
见状,保镖想要上前:“宗总,您没事……”
“不用过来,”宗邵年冷声道,“出去。”
“……是。”“我要查的东西,我要见的人,办得越快越好。”宗邵年眯着眼,眼眸里都是怒意和杀气,“事成之后,重赏。”
“好的宗总。”
总裁办公室的门开了,又关了。
宗邵年还摁着心脏,需要反复的深呼吸,来缓解痛意。
这一刻,宗邵年才是世界上最孤独的那个人。
他好像,失去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东西。
那些他本来就拥有,却被他丢弃,如今想找都找不回来的东西。
它叫——
爱情。
———
晚上。
酒店。
付妤妍刷卡进门。
刚一关上,一双手就伸了过来,圈着她的腰将她抱紧。
“来了啊,”宗承泽说,“怎么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看见我,就这么不高兴?”
他掐着付妤妍的脖子,迫使她抬头看向他。
付妤妍盯着他:“我们都要完了。”
“完?怎么个完法?”宗承泽呵呵道,“你怀上了孕,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宗邵年说,要打掉我的孩子。”
宗承泽一下子傻眼了。
“他亲口跟我说的,”付妤妍强调,“他好像……不,他肯定是对黎半梦旧情复燃了!”
“而且我最近,总感觉心里慌慌的,好像有人一直在跟踪我,监视我似的,”付妤妍咽了咽口水,手脚冰凉,“宗承泽,我们,我们会不会已经暴露了?”
“不可能。”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
宗承泽回答:“我们又没有露出任何的马脚。”
“可是,黎半梦已经知道那场火烧得蹊跷,在想方设法的套我的话了!她不会去宗邵年面前说三道四吗?万一,万一宗邵年也在查我们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