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掌心撩拨

云淮生已经在御书房早早等候,等皇帝和陶岁岁同时出现,周围人识趣退下。

“陶采女聪慧过人,微臣叹服。”

他眼神一扫,狐狸眼里让人辨不出他到底是夸还是贬,陶岁岁可不管他心里想什么,直接问道:

“别说那些没用的,可是共感一事有解决办法了?”

云淮生却将脸转向皇帝。

“此事早就能解除,只是陛下......”

“咳咳!以前的事不提也罢,你且说说,你这次找朕又是因为何事。”

早就能解决?

看他们两人的眼神,分明是云淮生早就给皇帝提供了解决办法,但他却不愿意采纳。

这可把陶岁岁给气着了!

狗皇帝搞什么呢,要是一早就解决,自己现在也不用那么麻烦,早就拿钱跑路了好吗!

云淮生止住话头,躬身道:

“此事皆因为陛下求嗣阵法引起,除却之前的机缘,再往后何时的日子,微臣推算过,最快也要六年后。”

“六年!”

陶岁岁没忍住惊呼出声:

“那也太久了,就没有更快的法子吗?”

自己在这儿呆这段时间已经受不了了,更别提要呆六年,而且狗皇帝别看现在对自己爱来爱去的,万一他变心,不光把自己软禁起来,还收走所有的赏赐怎么办,她可等不了六年那么久啊!

皇帝也道:

“是啊,六年确实有些久了,往后......总有些不方便的地方。”

云淮生拿出一卷古籍,上面的文字陶岁岁压根儿看不懂。

“所以微臣回去日夜翻阅,倒是从这本书上得到了些启发。”

“既然陶采女病危时,能有机会解除共感,那么只要再......”

皇帝直接否决:

“不行!”

“你想说让陶采女或是朕病危一次吗?朕告诉你,想都不要想!”

倒是陶岁岁过来安慰。

既然有个或字,那就证明还有转折的机会,不要自己病危不就得了。

“陛下,还是先听听云国师怎么说吧。”

云淮生继续道:

“陛下不必担忧,微臣的办法绝对不会伤着您或是陶采女,世上有药可使人闭气假死,谓之黄泉草,服之三日后便会苏醒,微臣想,在下一个太阴盛时使用此药,或许能解除您二人之间的共感。”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

“但只能是或许,毕竟上一个绝佳的日子,要到六年之后。”

既然有办法,那当然要去试!

陶岁岁已经跃跃欲试了,谁知云淮生又接上一句:

“可是黄泉草难得,还请陛下允微臣一些时日,分派人手外出寻找。”

就知道此事没那么容易解决,陶岁岁难免觉得失落,可本该遗憾的内心却忽地生出一丝惊喜。

她把脸转向皇帝。

不是吧......

难不成两人除了五感共通,连心情都能感知?那自己之前在他面前那些伪装岂不是!

“无妨,太阴盛时便是中秋,还有大半年才能到,你且安心让人去找,朕等你消息。”

皇帝脸上不说,心里那丝窃喜是真真切切传到陶岁岁那儿去的。

所以一回到寝殿,陶岁岁便忍不住问他:

“陛下不是说,害怕臣妾成为您的软肋么?怎么如今,倒是不想和臣妾解除共感了?”

“你感觉到了?”

皇帝眼睛故意往窗外看。

【要是失去共感,朕往后还怎么知道你的一举一动。】

【干脆让云淮生别去找好了,骗她说找不到?】

【岁岁那么聪明,她会猜到么?】

居然还想骗自己?!

陶岁岁硬是把皇帝心虚的脑袋掰了回来,还没等她开口责问,皇帝便嘴硬道:

“朕不过是担心这个法子伤着你罢了,至于朕的软肋一说,你已经是了,不然也不会给那假采女害你的机会。”

切,皇帝全身上下嘴最硬。

刚刚云淮生说的话,陶岁岁可还记着呢,当初摆阵法是为了求嗣,说不定皇帝根本不行!

难怪自己勾引了好几次也没成功,原来压根儿不是自己的问题。

至于云淮生找黄泉草的事,还有大半年而已,她陶岁岁等得起!

这日皇帝又去骑射场,陶岁岁想起之前身上酸软的感觉,揪着皇帝盔甲。

“陛下可不许再练那么狠了,臣妾身上酸得很呢......”

皇帝用穗子刮刮她脸,笑着道:

“这有何难,朕替你摁摁不就好了。”

??!

现在是在警告,这哥们儿还要上奖励了?

好的,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现在陶岁岁不愁没办法治他。

她别过脸过,自顾自地喝茶,等看到皇帝拉开弯弓对准靶心,周围太监们准备开口夸赞。

“咻——”

陶岁岁一个胳膊肘往桌子上撞,瞬间发麻的感觉布满手臂,皇帝手中的箭直接发射,然后精准落在了红心处。

不过是另一个靶子的红心。

“陛下真乃神力!连其他方位的靶心都能正中。”

“是啊是啊,大虞有陛下,真是万民之福啊!”

侍从们惊愕片刻,马上反应过来,捂着良心开始夸夸模式。

皇帝也反应了过来,回过头看陶岁岁,可她只是悠哉悠哉地吃着点心,顺带给皇帝拍手助威。

难不成是朕的错觉?

他再次拉弓准备——

“咻!嘶——”

这箭刚在弦上,用力的食指和中指忽然吃痛,他发了个空弦,箭矢软趴趴地掉在地上。

他转身,看到正龇牙捂着手指的陶岁岁。

“陶!岁!岁!”

皇帝提着弯弓便走到她身前,眉头略略皱起,沉声中含着些不悦:

“你故意让朕在众人面前出丑?”

“哪怕让自己受伤也不足惜?”

陶岁岁一脸无辜,指尖冲着自己掌心挠了挠,却见皇帝没有什么反应,脸上遗憾道:

“臣妾只是在实验而已,陛下不要生气嘛......”

“哦?那你说说,在做什么实验?”

“臣妾很好奇,到底什么程度的感觉,才会让陛下也能感同身受,所以方才才斗胆试了两下,没想到让陛下发了空弦,臣妾下次不会了。”

她执起皇帝的手,又冲他掌心挠挠,看来这种低程度的感觉,并不足以引起共感。

可这看起来寻常的动作,在皇帝眼里却如同隔着纱帘的撩拨,明明近在咫尺,却让人忍不住想掀开碍事的布料,一探究竟。

正好,他也很想看看,陶岁岁能承受的范围,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