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相思难忍

看来皇帝还真打心眼里认为这些书信是她写的。

陶岁岁眼珠子一转,假意拿起其中一张慢悠悠地念道: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

【心经?】

【她抄心经做什么,还偏偏是表现清心无牵挂的一段!】

皇帝的“不在乎”装不下去了,扭头看着陶岁岁继续念。

“究竟......陛下,接下来的两个字念什么呀?”

“涅槃。”

皇帝脑袋已经完全歪向陶岁岁的一边,越听越不是滋味。

【她以后不想和朕亲热了么?】

【好难过......】

【朕之前的所作所为是不是伤她心了。】

陶岁岁全当没听见,揣着明白装糊涂。

“捏盘?可是这个字和盘子不一样呀,陛下您看看。”

皇帝心里正难受着,回答起来也有些恍惚。

“从前便让你多练字,这会儿连自己写的字都认不得了。”

“就是认不得嘛,龙飞凤舞的,怎么看得清。”

“那往后便在朕身边,一日练足一百个才能走......”

不对!

这不是朕的字吗?

皇帝不由自主瞪大了眼,把纸张放到跟前。

“陛下说了,写这字的人一天要练足一百字呢,奴婢记下了。”

陶岁岁笑嘻嘻地把袖子里收集到的纸张全部递上。

“这些是奴婢从宫道和亭子里捡来的呢,幸好遇上了小陆大人,替奴婢辨明风向,才能和严微一同把陛下的墨宝全部拾了来。”

“奴婢一眼就认出是陛下的字,为了防止落入他人之手,所以都收集起来了,奴婢是不是很厉害。”

【有人刻意收集朕的字?】

皇帝心里顿时警铃大作。

“辛苦你和严微替朕收集,这些,都给朕吧。”

他喊道:

“小行子,去库房挑些东西过来。”

要是库房的东西对她有用,陶岁岁早就拿着赏赐跑路了。

等小行子领着人,把赏赐的物品在地上排成一长列,陶岁岁却看也不看,她蹲下可怜巴巴抬头望着皇帝。

“那些东西给严微便罢了,可奴婢不想要那些寻常的。”

【是了,朕都忘了,秋狩时她才拒绝过朕的赏赐。】

【原来是陆寻带她找到的,他跟着云淮生,也算学到了些本事,比他的混账哥哥好多了。】

【朕还能赏什么给她呢......】

能赏的可太多了!

从头到脚,对于兑换系统来说,那可都是宝,要不是买卖人口犯法,陶岁岁都想直接把皇帝卖给系统得了。

“奴婢是不是不懂事了?陛下日理万机,本不该为此烦心的。”

“要不奴婢拿这对簪子好了......”

陶岁岁把一整个托盘拿到皇帝面前,挑了对素银莲花纹簪,缀着颗粉色的玛瑙和翠绿翡翠,连流苏也没有。

“好看是好看,只是素净了些,朕看这些......”

皇帝赏起人倒是不客气,大手一挥,净挑些最贵的,几个托盘里最好的首饰都给了陶岁岁。

系统声在耳边一直没停下来过。

不得不说小行子挑的东西,可都是好东西,光是那支素银簪子,别看材质便宜,但工艺极佳,在系统里也能换个几百万。

不愧是皇家,一出手都是百万千万级别。

转眼,分数便已经加到了57。

陶岁岁要走,但刚簪上的簪子,她一歪头,“正好”勾住了皇帝的袖口。

“只有首饰便够了么?”

他轻轻一拉,陶岁岁的脚步便挪到皇帝跟前。

“你就是想让朕碰过之后再赏你,是不是?”

她那点小心思很快被皇帝拆穿,陶岁岁也不慌,低着头在他下巴处蹭蹭。

“什么也瞒不过陛下。”

反正这个古代人,也不懂什么叫系统什么叫穿越,明牌又如何。

左右无人,陶岁岁勾着他脖子轻言:

“库房挑的赏赐再好,也没有陛下亲自挑选的心意好,奴婢不敢奢求要陛下贴身之物,您略略碰一碰,沾些真龙之气,便也勉强算了吧。”

她轻抚心窝处道:

“奴婢还气着呢,要陛下亲亲才能哄好。”

指尖轻拢她耳后碎发,想触碰一件易碎珍贵的宝物,皇帝身上的龙涎香凝聚在陶岁岁鼻尖,与她身上透出的茉莉香缠绵交织。

“都是朕的错,未能一言九鼎,辜负了岁岁。”

他指尖在她指缝间穿插,一双手牢牢扣在一起。

“你信朕,只要再给朕些时日,莫说妃位,就是贵妃,你也当得。”

陶岁岁试探吻在他唇角。

“岁岁相信,岁岁从来都只相信陛下。”

几日相思之苦,他不再隐忍,轻托着她的后颈,久而绵长的吻落下,室内只剩唇齿濡湿缠绵的声响,听得人面红耳热。

察觉到身下有些躁动的苗头,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离开。

“朕这段时日总是要会见大臣,所以你住在偏殿不方便,只能安置在离朕最近的乾西四所。”

“再等等,朕会把你接回来的。”

陶岁岁拿着一堆的赏赐离开,那些还嚼舌根的人,见着她屋子里的宝贝都快比灯光还亮,纷纷找小行子打探消息,看陶岁岁是不是有封妃的苗头。

岂料小行子拂尘一扫,表情严肃。

“这些是岁岁姑姑御前伺候辛勤才得的赏,若是你们也能这般辛勤,自然也有赏赐。”

和陶岁岁装不熟的样子,简直都能拿奥斯卡了。

“伺候的事一切照旧,陛下心里明镜似得,什么都能看见,所以咱家也奉劝一句,别存了不该存的心思,懂吗?”

这句话,像是捅开了那层窗户纸。

不该存的心思,那不正是说陶岁岁吗?皇帝难不成是明面上打赏,实际敲打?

秋月朝着陶岁岁讥讽一句:

“行公公说的是呢,人与人的身份就是云泥之别,有些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

“你说是不是呀,岁岁姑姑?”

小行子一个拂尘扫过来,冲着秋月脑门就是一下。

“我说的是你们,一群蠢货!”

“再有没长眼睛的,敢欺负别人,仔细咱家报告了皇上,统统慎刑司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