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可以睡朕这儿

好麻......好酸......

皇帝摁压着自己的腿,但完全没有作用。

怎么办?把她叫醒?让她去外面伺候?

皇帝看一圈周围低头站着的宫女太监,算了,爱哭鬼这小身板,昨儿本就没睡,站一晚还不得腰酸背痛,第二天苦的还是自己。

干脆......找个床铺给她睡觉好了。

皇帝又看一圈,寝殿里有且只有好大一张床,就在自己身下。

罢了不管了,等她睡醒,自然会想办法缓解。

可左等右等两刻钟过去,陶岁岁婴儿般的睡眠根本不带醒的,身下的两条腿已经快麻到没有知觉了。

“起来。”

皇帝直接上手把陶岁岁推醒。

“陛下饶命……”

陶岁岁猝不及防被推醒,抱着被子见脸上微怒的皇帝,莫名的恐惧席卷心头。

该不会是皇帝一觉醒来,就把赐被子的事给忘了吧?真该死啊,他可是皇帝,自己怎么能把他迷迷糊糊的行为当真呢。

她一个跨步走到皇帝身侧,求饶的同时,竖起耳朵用心听着。

“奴婢这就把它拿去浣衣局洗干净,求陛下饶命。”

【怎么又跪啊……不知道会很痛吗?】

【算了,反正现在腿也麻了,感觉不到痛。】

什么玩意儿?皇帝没生气?

陶岁岁挪了挪腿,一阵酸麻让她趔趄了下。

他怎么知道自己的腿麻了?他该不会偷偷捏自己腿了吧!

又心酸又气急的情绪自皇帝内心蔓延开,他叹了口气,该不会是自己方才太凶,吓到人家了?

皇帝揉了揉太阳穴,久未喝水的嗓子显得又干又含糊:

“你可以睡在这儿。”

他刚想伸手指向床边的空地,没想到心里那股子闷气更甚。

眼泪直在陶岁岁眼眶里打转。

她只是个宫女,卖苦力不卖身的,皇帝这个臭流氓刚刚在说什么?他居然说“你可以睡朕这儿”?

偏巧皇帝的内心活动她一“听”无余。

【又哭?朕又怎么她了?多少人想睡朕还不给睡呢。】

【怎么办,让云淮生出卖色相来哄一哄吧,可是朕又想看她哭哭,唉,她烦朕也烦。】

滚啊臭流氓!休想用这种小招数来勾引她。

要不再来一次闹鬼剧情,闭上嘴巴对着皇帝开始“桀桀桀桀”,直接把他吓死算了。

腿上酸麻已消退不少,陶岁岁正纠结,指尖正好碰到被子上头绣着的华美龙纹。

这可是绸缎,还是皇帝天天盖的被子,气运之子的气息估计沾满了吧,又能换多少钱呢?

陶岁岁的内心快拧成麻花。

如果爬龙床,会不会能更快攒到穿越值回家呢?

她颤抖着抬头,一双泫泪欲滴的眼睛可怜兮兮望着皇帝。

“奴婢真的要睡那儿吗?”

“自然,朕吩咐的,还有别人敢置喙吗?”

“那......”

陶岁岁握紧手中的被子,咬着嘴唇委屈到了极点。

【怎么还不动,腿应该不麻了吧,难不成在等朕抱着吗?】

【终于动了,等等......她在干什么!】

陶岁岁一只腿刚迈上龙床,皇帝的心声就开始发出尖锐暴鸣。

【她是想爬朕的床是吧?果然忍不住了吗?】

【要是她成功了,朕要册封她吗?以后有更多的宫女学她怎么办?】

【虽然喜欢朕是人之常情,但是这也太快了吧,没有经验,下一步该做些什么......】

陶岁岁的脸涨成猪肝色,迈上龙床的腿以光速秒收回。

“陛下,奴婢身份卑微,恐怕会玷污了被子上的龙纹。”

皇帝的眼睛盯着她收回来的腿,张了张嘴,才说道:

“那你让德安拿床厚被褥来,这被子扔地上就是。”

皇帝的脸也涨成猪肝色,给她指了指位置,迅速躺下,翻来覆去睡不着。

一夜无眠。

小行子看见陶岁岁的脸,被她吓了一跳。

“岁岁姑娘您这是?”

陶岁岁恨不得捂着脸逃跑。

明明昨天什么也没发生,但为什么身下总是有股躁动,她在21世纪是成年人了,知道这股躁动意味着什么。

小行子见她眼眶发红,以为皇帝昨晚呵斥了她,便不再多话,等端着金盆准备给皇帝洗漱时,更惊讶了。

陛下居然!还没起床!

皇帝此刻正在装睡,身上躁动的感觉比以往都更强烈,以往只需要翻个身,再眯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压下去的,今日却无论如何也消不下去。

他忍不住睁开眼,看见陶岁岁的脸已经红到像是要熟透。

果然,她身上也有感觉。

皇帝心里竟生出一丝愧疚,要是让别人看见,只怕对她名声不好。

他让小行子和德安留下,让陶岁岁拿着要换的衣裳站在角落,深呼吸了几口,努力不去想那事儿,过了会儿再看看下面。

还没消?

难不成是昨儿朕梦到了什么?只是爬个床,不至于吧......

德安到底在皇帝身边伺候久了,见状心领神会,让小行子打了盆凉水进来,用冰凉对抗皇帝内心的燥热。

“陛下,其实宫中宫女甚多,您若有中意的,不妨......”

“没有。”

皇帝下意识反驳。

此刻他已经恢复往日的冷漠疏离,声音中透着一股凉薄。

“怎么?连你也帮着母后,来拿朕的主意了,嗯?”

“奴才不敢......”

德安自知失言,躬着身子又是请罪又是求饶,不敢再提半个字。

陶岁岁那头也终于恢复了平静,她正为自己起了大黄丫头的念头害羞,帮皇帝试完早膳,趁着他去上朝的功夫,想在宫道上逛逛,也正好散散心。

“岁岁,好久不见。”

严姑姑在身后快步赶上来,看样子,应该是刚去宫道上探望了正在洒扫的严微。

随着她靠近,一股熟悉的芳香从她身上传来。

严姑姑眼里有些责怪似得,看着陶岁岁。

“这香囊是你的吧,如此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意弄丢呢?”

上面绣了个小小的“岁”字,一看便是严微出色的针脚功夫。

可是......

陶岁岁突然感觉此事不简单。

香囊明明被她丢在了乾清宫的角落里,严姑姑没有进去过怎么能捡到,难不成香囊自己张腿跑了?又亦或是......

她闻着香囊上的香气,脑子越发清醒兴奋。

难不成是有人故意扔在那儿,等着严姑姑来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