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小人参,摸脑袋

小八:【少杀人,不杀无辜的人,你父皇的气运值会多多一点。?0?4?7^0-w·h′l/y..~c!o-m¨】

【这样他的皇位也能更稳固,有利于统治,不那么容易被推翻。】

小人参顿时更来劲了,小胸脯一挺,燃起熊熊斗志。

[参崽不会让父皇的气运值再减少的 。]

气运值?

暴君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思索起来,薄唇微微抿起,喉间溢出一声轻不可闻的冷嗤。

这就是小东西费尽心机接近自己的目的吧。

为了所谓的虚无缥缈的气运?

可笑至极。

“父皇……”

小人参哒哒哒地跑到暴君身边 ,伸出嫩藕一样的小手 ,轻轻扯着年轻帝王绣着暗金色龙纹的宽大玄色衣袍。

殿中众人都不自觉地提起一口气。

赵清浔更是心跳如擂鼓,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紧紧地锁定在那个小小的身影上,脑中思绪纷飞,极速思索着各种应对之法 。

若是小殿下言语有失,触怒了陛下,他该如何为小殿下求情,才能最大程度地保证小殿下安然无虞。

赵清浔不觉得暴君会因为谁轻易改变决定,帝心本就难测,现在坐在龙椅上的天子脾性更是古怪,心思诡谲,让人难以捉摸,想要讨好谄媚 ,揣摩逢迎都不得其法。?k*s·y/x\s^w′.*c!o*m_

暴君低沉的声音响起,“丞相所言有理,刘太医赐自尽,家眷流放三千里,三族内流放一千里,子孙三代不可科举从武。”

这判决,虽然刘太医还是得死,但相比与之前的处罚,己经宽宥了许多,至少刘太医的家眷保住了性命,只要熬过流放之苦,何愁没有振兴家业的一天。

只是不能科考从武,还能继续从医,传承医术,手艺在,人也在,行医济世,日子不会差到哪里去。

刘太医紧绷着的身体猛然一松,露出了一抹发自真心的笑容。

舍他一条命,换全家平安,值了。

上个月大孙子出生,三代同堂,享受了一回天伦之乐,就是此刻闭眼,也没什么好遗憾的了。

“陛下圣明!”

太医们如蒙大赦,齐声高呼,面露劫后余生的喜悦。

赵清浔亦是如此,口称圣明。

虽然暴君话里话外透露出的意思是因为赵清浔这个丞相的劝谏进言,可赵清浔却不觉得是自己的缘故。

当今陛下可不是轻易能听得进去劝谏的人。

毕竟就算是有官员要死谏,陛下也能无动于衷,甚至在那要死谏的官员流露出退缩之意时,转身拔出天子剑,当场血溅五步,不给人任何反悔的余地。¨b/x/k\a~n.s`h*u_.¨c.o\www.

真死谏也好 ,假死谏也罢,最终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

那句“不是要死谏吗?朕成全你,准你在史书上留名”的冰冷话语,曾让许多人心胆俱裂。

赵清浔默不作声地看了眼暴君身旁的小身影,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心中却己经掀起了滔天骇浪,岂是震惊二字能够言说。

不是自己,那唯一的变数,就只有小殿下了。

小殿下都还没开口,似乎只是有那个意思,陛下便改了主意。

陛下当真有如此看重小殿下?

亦或是因为其他不得而知的原因?

赵清浔不是国师,对鬼神之说持保留态度,并非真的认为小人参是所谓的祥瑞之子,虽然小人参的出现无法用常理解释,可怎么看 ,小人参也只是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除了来历和容貌颇不寻常外,也没其他神奇怪异之处。

可是现在,赵清浔不这么认为了。

或许真的如国师所言,小殿下是天降的麒麟儿,是祥瑞。

小殿下的出现,于陛下而言,于国于民,莫非当真是件天大的幸事 ,是一场莫大的福祉?

小人参张了张嘴,想说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这么被堵了回去,当即瘪了瘪小嘴巴,表情颇有些郁闷。

看到小人参郁闷不乐的样子,暴君心情好了不少,伸手摸了摸小人参毛茸茸的小脑袋 。

小人参首接呆住了,乌溜溜的眸子瞪得圆溜溜,里面写满了难以掩饰的惊讶。

顷刻间,惊讶如同初春化开的积雪,被纯粹的,明亮的欣喜所替代。

[父皇摸参崽的脑袋了!]

[好舒服的感觉!]

小八语塞:【……】

不就是被暴君摸了一下脑袋吗?参崽怎么激动成这样。

哎,参崽还是太单纯了,就这么被一个摸脑袋给收买了 。

又不是要给你金子银子,许你金山银山随便可劲地造作。

这就是爹控的脑回路吗?

统不懂,统只能默默尊重并祝福。

发落了刘太医,接下来就是赵清浔的事情了。

暴君发话,让太医们依次给赵清浔看诊。

赵清浔推拒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地坐着,配合地

伸出手腕,让太医一一诊脉,看舌苔,观面相,询问饮食起居……

一番折腾下来,所有太医都给赵清浔把了脉,得出的结论大差不差。

“丞相大人只是先天体弱,气血稍亏,只要好生调养便无大碍。”

没有一个太医发现赵清浔中毒的事情,暴君眼睛眯了一下。

“再给丞相请一次脉,尔等敢用项上人头担保,朕的丞相除了体弱,身体没有其他不妥吗?”

此话一出,太医们无不战战兢兢。

尤其是以许太医这个太医院院判为首的,能排得上号的医术不错的几个资深太医,更是面如土色,汗如雨下,后背都湿了一块。

这要是诊不出个所以然来,十有八九,就要步了刘太医的后尘。

赵清浔见状,心中不忍,温声替太医们解围,“陛下厚爱,但臣这身子,除了容易疲乏外,别的确实没什么毛病。”

暴君冷哼一声,充耳不闻,点名让许太医再次给赵清浔看诊,状似无意道:“朕看许太医确实是老了,该告老还乡了。”

许太医浑身一哆嗦,连汗都顾不上擦,毕恭毕敬道:“臣惶恐。”

谁不知道自陛下登基后,凡是告老还乡者,没有一个有好下场,不是路遇山匪被劫杀,就是离奇失踪,下落不明。

告老还乡,哪里是恩典,分明跟送死没什么区别 。

许太医还不想死,还想努力努力,挣扎挣扎,看能不能活着。

“丞相大人,劳烦还请伸出左右手,容下官仔细再探。”许太医声音颤抖道。

赵清浔低低地叹息一声,配合着伸出了手。

罢了罢了,就让陛下折腾吧,横竖他这身子骨也就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