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小人参,睡觉觉

暴君会给小人参讲故事吗?

当然不会。?*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

抬手又是一个脑崩儿,暴君冷声呵斥道:“安分些。”

小人参一点也不怕,晃了晃脚丫子,趴在暴君身上滚来滚去,细声细气道:“参崽给爹爹讲故事好不好?参崽可会讲故事了。”

小八心惊胆战:【参崽,见好就收,你爹爹的脸都快黑成锅底了。】

小人参扬起小脑袋,看了看。

爹爹还是那么好看,脸白白的,一点也不黑。

[统统你胡说,爹爹的脸哪儿黑了?可白了。]

[像小白脸一样白。]

小白脸?

暴君眉心一跳,嘴角泛起冷漠的弧度。

小东西找死,竟敢嘲讽他是小白脸。

暴君怒从心起,单手掐着小人参的脖子,把人一点一点地提起来。

手上的力气越来越大,小人参感觉喉咙越来越紧,快要喘不了气了。

出于求生的本能,小人参两只小手胡乱地拍打着,小身子也在不停的挣扎,想要求得一条生路。

“咳咳……爹爹……不要……”

小人参巴掌大的小脸涨得通红,眼角不受控制地沁出晶莹的泪珠,眼睛瞪得溜圆,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呻吟。^0+0/小?说!网_ ¢已~发·布.最\新+章*节.

像掉入陷阱,濒临死亡,却还在苦苦挣扎的小兽 ,发出微弱的哀嚎。

那样的脆弱,那样的无辜,满眼都写着对生的渴望 ,看着好不可怜。

暴君杀人无数,很清楚但凡自己再多用一分的力,眼前的小东西登时就会殒命。

小东西的生死 ,只在自己的一念之间。

一想到那双澄澈漂亮的大眼睛闭上以后再也不会睁开 ,再没有人会用那种充满信赖的眼神孺慕地望着自己,暴君破天荒地生出一丝迟疑。

那双眼睛之所以漂亮,是因为那是一双活着的眼睛,再漂亮的眼睛,一旦死掉了,就变成一文不值的破烂鱼目了。

暴君卸了力,随手将小人参扔到了床角。

喉间的窒息感终于散去,小人参捂着被掐的脖子,疯狂地咳嗽起来,大口大口地吸气。

小八快要急死了:【参崽,参崽你还好吗?喉咙是不是很痛?】

【我这里有止痛的丹药,参崽你要不要吃一颗?】

小人参默默在心里回话。

[还好,也不是很痛。]

[是我做错什么了吗?爹爹为什么忽然生气了?]

小八气愤道:【别提他,还能是为什么?他发疯呗。?j\i~n¢j^i?a`n,g`b~o`o/k,.\c!o+m¢】

暴君就是暴君,喜怒无常,脾气古怪又暴躁。

上一刻还有几分慈父的样子,下一刻就要杀人,把人的脖子给拧断了。

活像一个疯子。

参崽和个疯子在一起,真的太危险了。

【参崽,咱们以后还是少靠近暴君,绕着他走吧,万一他哪天真的要弄死你呢?】

小人参揪着小手指。

[爹爹的脾气变差了好多,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

[可爹爹就是爹爹呀,参崽就是为了爹爹来的,怎么能不要爹爹呢。]

暴君眼睫几不可察地颤了颤。

这个小东西,当真是为了自己而来吗?

他这种人,无数人恨得咬牙切齿,恨不能除之而后快,竟还有个小妖怪惦记着,巴巴地跑来送死,当真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尔后许久,暴君都没再听到小人参的心声。

不知不觉,暴君睡着了。

在他睡着后,小人参悄悄摸摸地,像条小虫子,慢吞吞地又从床角,爬回了床头。

第一次和爹爹一起睡觉觉,当然要头挨着头啦。

可惜参崽的脚脚不够长,不能脚挨着脚啦。

一夜好眠。

翌日,晨光熹微,无边的光亮透过窗户洒进室内,带来一天的清明。

暴君一睁眼,视线微一偏移,就看到趴在自己身边,撅着个小屁股,歪着张脸,睡姿怎么看怎么奇怪的小人参。

原来小妖怪是这么睡觉的吗?

趴着睡,也不担心把自个儿给闷死。

小人参睡得正香,随着呼吸,胸膛微微起伏,樱桃小嘴微微张开,隐约露出可爱的小米牙,长长的睫毛扑闪着,像是蝴蝶的翅膀,在眼睛下方投出淡淡的阴影 。

任谁看了,心里都会不自觉地变得柔软,下意识地放缓呼吸,生怕打搅了小家伙的美梦。

这里面却不包括暴君。

暴君从不懂何为体贴,也不屑懂,只照自己的心意行事。

眼下他看不惯小人参呼呼大睡,凭什么自己这个皇帝都醒了,小东西还在睡大觉。

谁给它的权利?

让它如此放肆!

啪的一声。

暴君手起掌落,一巴掌落在了

小人参肉乎乎的小屁股上。

手感还不错,看来小东西没有骗他,屁股上的肉确实挺多的。

一巴掌首接把小人参给拍醒了。

小人参揉着眼睛,翻了个身,一骨碌地坐起来,爬进暴君怀里,声音软软地道:“爹爹不睡觉觉吗?”

暴君轻嗤一声,干脆利落地拎起怀里的小家伙,把人扔下床。

暴君口吻冷淡,神色讥诮,“还睡?你是猪吗?”

小人参没听出暴君语气中的嘲讽,摇着小脑袋,一本正经道:“参崽不是猪猪。”

[参崽是小人参,天生地养的小人参,才不是猪猪。]

[爹爹真没眼光,猪猪哪有小人参可爱。]

暴君居高临下,眸光冷淡地睨着小人参。

小东西是人参是猪重要吗?

不都一样的蠢。

蠢得没边了。

蠢到要死了还不知道吸取教训,不知死活地要往自己身边凑。

这不是蠢是什么?

连最简单的趋利避害的道理都不懂。

小人参看不懂暴君的眼神,两眼茫然地回望过去。

西目相对,暴君望着小人参那双清澈得过分的眸子,左眼清清楚楚地写着愚,右眼明明白白地写着蠢。

合在一起就是再清晰不过的愚蠢。

偏这么愚蠢的小东西,身上哪哪儿都是软的,自己竟留了它一命。

罢了,左不过是个小东西,又不是养不起,留着也无妨。

若是不留着,国师那个老家伙,怕不是要一头撞死在宫门口。

还有赵清浔那个病秧子,又要絮叨个不停,说不定还要病上一场。

到时候谁给自己当苦力,任劳任怨地听自己差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