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选择
什么都好，却还矫情。·w*o*d*e_s,h!u-c/h?e+n?g,.!n*e^t\
可是……
程婧看着阳台上种的花，买来的营养土，用最适合种花的花肥，什么叶面肥，什么促进生根开花的肥，应有尽有。
要什么给什么，大风吹不到，大雨打不到，就差当宝贝一样养着。
可长得还不如绿化带里的花。
结婚以后的她就像这花，进了温室，被养的太好。
“你说我是不是挺贱的，好日子过多了就开始矫情。”
宋妗看着依旧漂亮得像二十多岁的程婧，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好对此发表意见。
“有跟你老公聊过这事吗？”
程婧摇头。
“没有首接聊过，在他上司离婚时委婉问过，他上司跟我们情况差不多，感情淡了，觉得日子过得没意思，刚好又遇上一个觉得有意思的，没过多久两人很愉快地就离婚了。”
“他说很羡慕他上司的做法，我说佩服上司的老婆不纠缠，然后我们都不说话了。”
恋爱多年，结婚多年，他们在一起不止十年了。
如果说这个世上谁最了解彼此，他们绝对算一个，即便如今的他们没什么话聊。
其实不是没话聊，是彼此都不愿意找对方说话，也不愿意特意去了解对方的喜好。\c￠u?i~w_e·i^j+u!.^i`n~f?o~
以前的他们生活环境，工作环境，家庭情况，性格，都有差别，共同话题不多。
可就是喜欢，喜欢就会花心思，为了有共同话题共同爱好，刻意去学了很多东西，还会找她身边的人了解更多一点。
因为喜欢，所以从来不会出现没话聊的情况，恨不得时时刻刻跟对方腻一块儿。
经常刚刚分开都会忍不住给对方发消息，手机上的聊天记录多到离谱。
只要相爱，从来不会没话聊，现在只是不爱了。
好像也不能说不爱了，只是生活变得机械化，夫妻之间像是例行工作一样在一起。
以前无比期待见面，现在天天见面，更期待的竟然是其中一人出差或是回娘家。
——
“我就是发发牢骚，没别的意思，倒是你，跟周炀怎么样了？”
程婧问完有些担心，没想到宋妗没有多大的情绪起伏，神色很平静地回答。
“我们没法在一起，他爸妈不会允许我们在一起，就算她爸妈勉强同意，我本身也有很多问题，没办法按照他们期待的那样当一个好儿媳，甚至都不可能是一个老婆。”
宋妗说着笑了出来。
“以前我还会想着一定要嫁周炀，哪怕他当时一无所有，这几年生了孩子，又接了很多离婚案，家庭纠纷案，家暴案，挺吓人的。+d\u,a￠n`q.i-n-g\s·i_.~o?r!g·”
“婚姻本来就是相互妥协相互忍让，那些脾气好又顾家能干还特别能忍女人都过得不幸福，我这种脾气差又强势还听不得别人指指点点的人又怎么会过得幸福。”
见她在笑，程婧却笑不出来。
“我听周炀的意思是想跟你在一起，他这样的人不会随便说这种话，说不定他能搞定他爸妈，这样的话他就要一个人对抗那么多人，你真的不去帮一帮他吗？”
程婧觉得自己反复无常，觉得周家那样人家会让好姐妹受委屈，不在一起也挺好。
跟周炀通过电话以后却很难受。
从小到大的乖孩子，要反抗父母太难了。
别人一句指责的话就能让他陷入无边的自责，父母一滴眼泪能让他彻夜难眠。
即便这样还想要反抗，只为跟喜欢的在一起。
周炀很爱宋妗。
她一个外人都感觉得到。
只是宋妗先放弃了。
宋妗看出好姐妹的想法，其实不太想把自己的这些事一次又一次说出来，可想到自己要操心的那些事儿，选择说点什么。
“我知道他很难，需要我，可我没办法。”
宋妗半躺着，整个人无力般靠着，声音很轻。
“我那个二十多年没出现的爸联系上我了，跟他侄子一块儿搞小动作，我刚解决完，他换了一招想打感情牌，我没接，还不知道他会有什么小动作。”
“手里有好几个案子，京市就不止一个，我一个外地律师在这里并不顺，我带的团队里也有一些案子没处理好，需要我出面。”
“还有笑笑的事儿，我现在不是把她丢给保姆就是出差过来丢给你照顾。”
宋妗说着说着就觉得累了，不是身体上的累，是独自面对工作孩子以及未来的累。
现在是她需要工作，不是工作需要她，只要她懈怠，只要她不好好工作，就会被别人抢走工作。
她需要孩子，孩子对她很重要，即便如此能抽出的时间都不多。
还有并不算光明的前程，各种毛病的身体。
光是这些就己经让她心力交瘁。
对于周炀，对于周
父周母，对于周家的亲戚，对于因为一段感情而需要的面对的种种问题，真的己经无力解决。
她处理了那么多案子，看着婚姻中的女人光是带孩子教育孩子，以及跟公婆搞好关系就己经身心俱疲。
面对本身就对她有偏见的周家人，以及周家的亲朋好友，可想而知需要多少精力去解决。
问题是这种事情不是努力就会有结果的。
工作只要花时间精力就会有收获。
孩子只要花心思就会很爱她。
累就累吧，现在付出的每一分时间，每一分精力，都得到了回报。
至于周炀……
宋妗看着己经开始变暗的天，冲着程婧笑笑，故作轻松开口。
“我很清楚我的身体有多少能量，这些能量能负荷多大的压力处理多少事情，一旦杂事多了，烦心事多了，心态一定会变差，身体根本负荷不了这么多的负面情绪，这人也就垮了。”
“人嘛，能力有限，没法儿将所有事情处理好，很多时候必须舍弃一些，事业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周炀却不是我的，我只能这样选。”
她从来都不是做事果敢决绝的人，好像做的每个决定都很轻松。
事实上她太清楚的人生不能出错，每一个选择都要慎之又慎，生怕选错了会让自己万劫不复。
小时候的种种经历和工作后处理的种种案子都在告诉她必须选最安全的一条路。
男人不是保险，不一定能抵御风险，甚至可能是高投入高风险，最后人财两空。
事业一定是保险，有了事业就拥有抵御风险的基础。
而孩子是她身上的一块肉，是生命的一部分。
只要知道这两样是最重要的，做选择时就不需要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