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周家的盘算
谢燃找到宋妗时原颖己经走了,只是宋妗表情有些凝重。-k/u`n.l,u^n.o*i*l,s\.¨c·o+m·
“她跟你说了什么?”
宋妗看着谢燃,没打算瞒着。
“她查了我跟王衡的恩怨,知道我想破坏他们的感情,她说没了一个男朋友,要我赔一个给她,她点名要你,问我这些年在你身边对你的看法,还说只要帮忙撮合你们,她就不管王衡。”
谢燃沉默看着她,她的表情毫无波澜,好像只是很随意的聊天。
“你对我是什么看法?”
他醉了,七分清醒三分醉,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又会因为几分醉意跟平时不一样。
宋妗平静看着他,平静回答。
“有钱,大方,朋友多,会玩也玩得起,喜欢极限运动,私生活精彩,心不定。”
听着前面觉得挺好,听到私生活精彩和心不定,他能从宋妗语气里听出对这两个词的反感。
沉默几秒,谢燃摩挲着袖扣,又问:“你觉得原颖怎样?跟我合适吗?”
这一次宋妗明显迟疑了,想了几秒才回答,
“挺好的,要家世有家世,要本事有本事,性格大方有主见,行事作风比较亲民,不会高高在上以权压人,为人有一定底线,家教也挺好。”
“至于跟你合不合适,这问题你不该问我。”
说完宋妗不想聊了。
“宴会差不多结束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话题终止,宴会也己经到了尾声。
酒精的作用正在发挥,身份高一些的基本上先走了,达成目的的也断断续续走了,剩下喝了不少酒,有不少愁容满面,有的面容阴郁。
这个时候有人的目光就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穿的不算高级,工作装打扮,没有佩戴高级珠宝或是首饰,身边没有助理。?g′o?u\g+o-u/k/s^./c′o-m/
这样的宋妗在很多人眼里就是一个可以欺负的小白羊。
只是当视线落在一步之前的谢燃身上时,那些目光迅速收回。
聚光灯下他就像是逛自家花园一般闲庭信步,步子不大,每一步都走得很稳,频率跟宋妗一样。
这人就这样走在宋妗前面,看见有人目光肆意,目光就能精准捕捉。
轻飘飘的目光飘过来,好像在警告。
就是喝了酒也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目光不再敢往宋妗身上飘。
走在后面的宋妗自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紧随着走出宴会大厅。
一出酒店,外面的冷风就吹得她打了冷颤。
宋妗站在路边,神情有些恍惚。
之前住在南方没什么感觉,如今到了北方才感受到要入冬了,也快过年了。
只剩两个月就又过去一年了,周炀也回老家好久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
“我送你。”
宋妗望向谢燃,摇头。
“我叫了车,马上到。”
谢燃没叫开车,继续等着。
“顺路,正好还有一些工作上的事需要聊聊。”
京市的路灯似乎格外温柔,他就坐在车里,看上去那样温柔。
宋妗的心泛起丝丝涟漪,不是心动,只是心里不好受。
她不会喜欢面前这个人,可以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个人做的那些事。
他在对她好,跟前几年的好不一样,似乎更温柔了。
这个人也跟前些年不太一样,前些年的谢燃追人是有压迫性的,甚至会有一些不尊重。
偶尔会因为得不到回应而生气,说出一些特别难听的话。
就在他们五年合约结束之际,他还去到律所说了很冒犯的话。\x~i+a.n,y.u-k`s~.?c`o_m?
他在用【玩】这个字,说不如跟了他,谁也不用负责,保证和她在一起期间不会有任何人。
她很讨厌这样的字眼,厌恶用这样的态度来聊感情这回事儿。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谢燃变了,从上次在兰豪碰上,再到飞机上,以及刚才在宴会上,还有现在,不管是态度还是别的,都有很大变化。
好像更认真了,也更真诚了。
宋妗垂下眸子,出声拒绝。
“我中途要去另一个地方,不顺路,工作上要是还有问题可以短信通知。”
宋妗说完低下头继续等车,顺便跟程婧说一声,准备等一会儿就给孩子打电话。
京市的路上永远有那么多车,永远都那么堵,为了工作方便她定了酒店,不会去程婧家里住。
宋妗是在网约车上给孩子打的电话,手机那头还有程婧两个儿子的声音。
车窗外是繁华的城市,手机里头是家长里短,工作上和私人上的烦心事暂时被抛到脑后。
聊了将近二十分钟,宋妗己经到了酒店,那头聊天的人变成程婧。
“我跟周炀聊过了。”
程婧一句话让宋妗换鞋的动作一顿,顿了两秒继续换鞋,没说话,
等着程婧接下来的话。
“我一开始以为只有他爸摔了腿,可我听着觉得不太对,隐隐听到吵架的声音,说的是家乡话,听不太清,只听到几个词,追问下他才说他妈也住院了,是被气的……”
程婧断断续续说着今晚知道的,周炀并未说太多,一部分是周炀说的,一部分是从听到的杂音里猜到的。
周父摔了腿,想办法把人多留几天,说什么也要把他的终身大事给解决了,为此不惜用了一些老办法,首接把人请到家里,打着来探病的旗号。
除了他们还有村里其他人,探病,以及庆祝周炀回来,要好好请邻居们和亲戚们一块儿吃饭。
好几年没回来,父母在农村靠着邻居和亲戚,不管怎么说都应该给长辈们敬一杯。
父母不能说的话,长辈们都说了。
说他不孝,读书时不好好读书,搞了那么大的事,闯了那么大的祸,毁了自己的人生也让父母操碎了心。
他们说他在牢里那几年,家里不能提他,提起他就哭,村里谁家小孩考上大学,举办升学宴,他爸妈会偷偷抹眼泪。
偏偏那几年家里日子不好过,还有弟弟妹妹到了关键时候,要高考,要中考,要选学校,要考虑学费……
操心的事情太多,根本顾不上他。
好不容易供弟弟妹妹上大学了,是考研还是出来工作。
是回老家发展还是在外地发展,这些事刚有了着落又到了适婚年纪,要操心结婚的事情。
等到他出狱的时候,正是家里弟弟妹妹关键的时候。
妹妹有了不错的对象,己经谈婚论嫁,弟弟也谈了女朋友,要开始准备彩礼。
这个时候不能让他回去,因为妹妹要带男朋友回去了。
然后就是谢家的电话,是他跟宋妗又一次牵扯在一起的消息,是他又一次为了同一个女人放弃出国机会。
父母不得不干涉,终于让他改了主意。
接下来就是他在为成人高考做准备,父母为了不让他分心,把他的证件和手机都收着,让他哪儿也去不了,等成人高考结束立马让他出国。
出国五年,弟弟妹妹各自成家,父母操心一个人在国外的儿子,操心远嫁的女儿,操心刚结婚就怀孕的小儿媳。
那几年结婚,怀孕,生孩子,养孩子,全都一起来,又是带孙子又是操心坐月子的女儿和儿媳妇,操心工作不太顺利的儿子,操心收成不好的农作物。
现在一把年纪了,还要操心大儿子没娶妻生子,愁得吃不好睡不好。
一人一句,一人一杯酒,一人说一段过去。
酒喝了,人也被无数愧疚裹挟着,按照长辈们的亲情套路走,差一点就要应下听从父母的话娶妻生子。
他醉了,被送回房间,家里还有被周父周母留下的儿媳妇人选。
要不是周父周母是本分人,挑的儿媳妇人选也是个本分人,对己经醉了周炀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儿,要不然事情就真的不好说了。
不过姑娘留在家里,村里人和长辈都知道,这己经是默认的事情。
周炀醒来时看到的就是家里多一个女人,这人不仅跟父母聊得很愉快,还抢着做各种家务,家里家外收拾得井井有条,一点大肆宴请的杂乱都看不见。
周父周母对她更是满意,恨不得当场让他们结婚。
姑娘还在家里,又是认识的人,中学在一个学校读的书,共同认识的同学和熟人不少,不能闹得太难看,所以当着父母的面不好赶人家走。
可农村消息传得最快,不过一晚上整个村子都知道有一个姑娘留在周家。
流言传着传着就传出两人己经见过家长,还要趁着周炀这次回来把婚结了。
周炀根本不知道事情会传成那样,还在想用父母和姑娘都能接受的方式把话说开。
没等他说开就有人过来,问他要结婚的事情。
那时他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以及传开他要结婚的消息。
这种事要是再不辟谣就会传得漫天风雨,他也顾不上别的,找到父母就说没打算结婚,还跟姑娘说他暂时没打算结婚。
不知道是怎么闹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吵的,只知道周母气病了,当天就被紧急送去医院。
辟谣的事情不了了之,始作俑者的周炀被指指点点,还要照顾腿脚没好的周父和住院的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