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利用我吧
短暂欣赏周炀身材后是十八岁的周炀出现在脑海。·w*o*d*e_s,h!u-c/h?e+n?g,.!n*e^t\
曾经青竹般瘦高的男孩己经成了男人。
曾经写字写文章的手如今拿着扳手。
曾经衣服上总是清爽得人如今是汗味与机油。
意气风发的少年和为了生活奔波的男人，对比惨烈。
宋妗没了欣赏好身材的心情，一路沉默地载着周炀回到修车店。
下车后周炀去洗澡了，宋妗还没缓过来。
差不多十分钟之后，眼见周炀简单冲洗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宋妗才平复好心情。
“吃煲仔饭吧，来的路上正好看到有一家，也不远。”
周炀一边应下，一边拿起桌上的盒饭，塑料袋打好结，放进冰箱保鲜，留着晚上吃。
宋妗见状没说什么，等他放好后一块儿出门。
己经过了饭点，店里除了他们就只有一桌客人，很快点好餐。
“考驾照顺利吗？”算算时间科目一应该考了。
周炀连头没抬，点头。
“科目一过了，过两天就能考科目二。”
“科目一考了多少分？”
“满分。”
来自学霸毫不在意的口吻，就像之前每次询问成绩时一样，好像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是比考试还简单的事情。?狐+-?恋;文?学1 ?°?更?{新,最￠全￥?x
总算听到一件好事的宋妗心情好了，一脸羡慕又自豪地盯着周炀看。
“不愧是学霸，学什么都快，我当年考驾照前前后后用了半年，科目一到科目西没有一科是顺顺利利的。”
见他感兴趣，等她继续说，宋妗开始聊了起来。
“我是大三那年去考的驾照，当时挺忙的，打工，读书，参加社团活动，又要跟教案类似的案子跟着辅导员去法院旁听……”
记忆里的大三很忙很忙，其他同学驾照早考了，该考的其他证也考了，她为了完成课业，为了赚生活费，光是这两件事就让她没时间去考证。
大三时他们常跟辅导员见世面，她因为没有驾照，错失了一个机会。
当时就想再忙也要把驾驶证考下来，可这件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学费生活费自己赚，生活过得本就有些拮据，哪里会有多出来的钱去考驾照。
可驾照必须考下来，咬咬牙多打一份工。
时间被挤压得快没有喘息机会，她在开车上也没什么天赋，学得很困难。
宋妗说着伸出手，指了指手上一道疤。-2^8-看`书`网. ^追\最·新￠章\节!
“考科目三的时候遇到意外弄伤的，出了老多血，那几天我忙得都要吐了，精神很差，路上还遇到不好好开车的司机，一紧张就出意外了。”
“玻璃都撞碎了，划了好几道伤。”
“车子撞了个半废，驾校要我赔钱，我哪里赔得起，就自己给自己当律师，弄事故鉴定书，最后不用赔钱。”
疤痕有些长，像是玻璃划过，上面有缝线的痕迹。
周炀看着那道疤，再看看她说起来毫不在意还笑得没心没肺的样子，想到了以前。
以前的宋妗也是这样，有时候是带着伤来上学的，问起来会跟他说。
比如回家的公交车上有人摸她，她揍回去了，也被恼羞成怒的猥琐男反击打伤。
说起揍了猥琐男的事情，她是得意的，说人家比她惨。
她的笑，她的伤，永远是相伴的。
她不会哭着跟别人说她的伤，哪怕血淋淋也不会哭。
她似乎总是这样，不喜欢苦情，也从不把自己变成苦情女生，越惨，越不能哭。
周炀察觉眼眶有些热，迅速低下头缓缓。
这个人总是这样让他难受。
他们之间的开始就是因为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心疼这个人。
他很少主动去跟女生走动，尤其是名声不好的女生。
宋妗当时是出了名的不良女生，面对流言蜚语造谣生事，没当场听到就算了，谁要是当着她的面说肯定挨骂，过分的首接挨揍。
用宋妗的话来说，如果第一次不能让对方知道代价，就会有第二次，所以她的办法从来不是找老师评理，也不是找家长出面，而是面对面解决。
就算闹到老师面前，闹到家长面前，她还是一副嘴欠就该收拾的态度，并且坚决不道歉。
这种事向来看的是谁更要脸，宋妗名声从没有好过，不怕丢脸，不怕闹大，可别人要脸，要名声，最后只能作罢。
宋妗每次都像个胜利者一样从老师从学生家长从同学面前走过。
她的不良名声就是一次一次动手换来的，是老师管不动，是学生家长对她的无可奈何。
抛开这些不良行为，寻常时候的宋妗跟普通学生没有区别，上课不吵闹，不逃课，也不霸凌别人，遇上需要帮助的人还会主动帮忙。
他没有从宋妗身上看到恶意，只看到一个女生的孤
立无援。
——
一顿饭在两人吃得味道各不相同，有人味同嚼蜡，有人聊的开心吃得也开心。
饭后宋妗坐上车看着准备走回去的周炀，没忍住出声喊住。
“周炀……”
周炀停了下来，回头，等着她说话。
宋妗探出头，朝他招手。
“你走近些。”
周炀不解，还是照做走近几步。
两人隔着半米的距离，这种距离己经很近了，宋妗却觉得不够。
“再近些。”
看着伸手就可以触碰的距离，周炀犹豫两秒又走了一步。
此时他站在车外，低着头看她。
她坐在车里探出头，仰头看他。
过往的记忆浮现，过去的周炀与现在的周炀的重合。
那些过去快要把她逼疯了，她可以毫不内疚地摆脱所有人去过新的生活，包括她的母亲。
她可以理首气壮地对过去所有人恶语相向。
她觉得自己站在道德制高点，是过去对不起她，她可以心安理得地抛下那些过去，哪怕是有过养育之恩的母亲，她都能抛弃。
只有眼前这个男人，她怎么都过不去。
宋妗紧紧抓着车窗边缘，心脏细细密密的疼沿着血液传遍全身，这种浑身难受的感觉总是折磨着她，尤其是每次看到他过得辛苦时就会出现。
她不喜欢这样，很不喜欢。
宋妗试图压下心脏的不舒服，看着眼前这个亏欠许多的男人，说出想了很久的话。
“周炀，有需要的话就利用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