妗夜沦陷胖青梅

第25章 老同学又见面了(修改)

“周炀是个好的,可你们……”

话说一半不知道怎么说下去,只剩下叹息。¢0·0*小+说\网` ¢更¨新?最+全+

作为带高三的老师,当年班里好苗子出了事,跑派出所跑得比学校还勤快。

两个学生发生了什么,后续怎么处理,结果如何,他全知道。

他知道周炀发生那么多事之后还在为宋妗考虑,知道宋妗那段时间半死不活的状态。

因为宋妗身世比较特殊,父母都没有出面处理,他作为班主任帮着宋妗处理不少事情。

眼看着宋妗振作起来为高考做准备,为了不让宋妗高考受影响,为宋妗缺席的日子找理由,跟派出所的人交涉要见宋妗必须先告知他这个班主任,到时候带出去,确保派出所不会出现在学校里。

班里那么多学生,愣是没人知道周炀是因为什么坐牢,也不知道周炀是为了宋妗坐牢。

高考之后周炀和宋妗彻底断联,没有跟任何人来往。

他们甚至都不知道宋妗考到哪所大学,也不知道宋妗去了哪儿。

再后来就是宋妗探监,每年也抽个一两次探望他这位老师,聊起去探监见不着人的事儿。

十年时间,即使见不到,宋妗也年年去探监。

那时他想让宋妗跟其他同学联络一下感情,无一例外全部拒绝。

作为唯一知情的人,既希望他们经历这么多能在一起,又觉得两人差距太大不合适,给介绍合适的。

这会儿听着宋妗拒绝相亲且明说只喜欢周炀,有种不知道该不该帮一帮的无措。

他在周炀那里说得上话,在宋妗这里也说得上话,如果想撮合,两人关系一定能有好的进展。

只是……

“我还是觉得婚姻大事你应该考虑更清楚些,你一个人打拼己经很难了,需要一个在生活和事业上能给你帮助的人,而不是一个会拖你后腿的人。”

“以你现在的条件,能跟条件好一点就跟条件好一点的,千万不要找一个还需要你帮助的人。”

——

师生之间短暂相聚后各自看病,宋妗回到家倒在沙发上,脑子里全是老师说的话。

谢燃跟她说过类似的话,她听不进去一句。

可老师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不得不说周炀确实会影响她的工作。

今天老板说要给她两天假,让她好好休息。

她没有拒绝。

这在以前是不会发生了,因为生病这种事从来都不是因为工作,就是因为身体问题。

就像这一次发烧出差,就是在察觉自己发烧的第一时间停止工作去休息,该发烧还是发烧。

休息改变不了发烧的事实,工作也改变不了,所以宁愿生病也不浪费时间躺着,更喜欢工作赚钱。-白+马¢书,院. \更!新~最′快!

本来生病就花了不少钱,不想着把钱赚回来还躺着不动,这叫浪费时间,浪费金钱。

所以她应该拒绝强制休息,而是选择上班。

可这一次听到老板要她休息,她想的是休息了就能去见见周炀,看看他怎么样。

宋妗打开自己的账本,看看余额,一下就清醒了。

不能休息,发烧而己,又不严重,必须工作。

不过这几天工作八小时就好,这样晚上能去见见周炀,赚钱见周炀,两不误。

想清楚以后宋妗决定睡一个好觉,出差几天都没休息好,今晚好好休息,养好精神明天上班。

这一晚宋妗睡得很踏实,第二天一早又去了律所。

拼命三娘称号,又一次加固。

赵政这位老板和其他同事己经见怪不怪,见宋妗精神还不错,新任务上线。

“小宋,来办公室一趟。”

宋妗将打印好的起诉状收好,来到办公室。

“老板,杨总。”

公司三大合伙人中唯一的女性杨眉朝着宋妗招手。

“今晚兰豪酒店有一场小型的交流酒会,有一些律师和本地的投资人过去,一来是结识人脉找到客户,拿下公司律师代理权。”

“咱们律所小,跟那些大律所没法比,律师代理权肯定拿不下,不过赵哥拿到了邀请帖,你跟我去见见世面。”

交流酒会。

律师和投资人。

这种酒会时不时会举办,说到底就是一些商业酒会。

来本地投资的一些商人或多或少会遇到一些麻烦,要是有能力有背景的自然有自己的律师团队,顶级的律师团队,能压得住地头蛇的那种。

要是律师团队不够强,压不住地头蛇,一般会找当地有名的律师事务所。

交流会这种酒会就是一个合作机会,可以跟当地有名的律所认识,请人家当法律顾问。

本地的大律所人脉可不是说说而己,名校法学系毕业,人家的老师可能是律师界鼎鼎大名的人物,也可能是当法官的,属于律师圈大人物的宗门弟子,摇人的能力不简单。

尤其是一些当地老牌律师事务所,在当地

从上到下都有人脉,什么政界、律师界、商界,都有人脉,算是这地方的大宗门门下的弟子。

一些投资人只要花钱请这些宗门弟子来坐镇,有时候都不用打官司,很多事情就能顺顺利利。

相比起人家宗门弟子的身份,他们这个小律所就是小卡拉米,没资格去,更别说是拿到代理权。¢看¨书¢屋! ~首′发\

不过小型交流酒会去的投资人不会是非常大的投资人,大律所一般不会去,是一些中型律所会去的交流会,他们这种小律所去了就是恭维人的。

——

晚间,邀请函递上去,宋妗跟着走进去。

他们这种小律所来这里就是凑数的,进门之后就能看到很多熟悉的面孔,都是圈内的名人。

这些人早就跟别人谈上正事,在身份不对等的情况下,小人物们连招呼都不能上去打,打扰大佬的谈话可不是好事。

为此杨眉带着宋妗进门后没有随便上去打扰,也不会随便乱走,只会在边缘走动。

这种交流会是分区域的,像是各种酒,各种饮料,不同的区域款待不同的客人。

那些价值不菲的东西总会摆在最合适的地方,以那些贵重酒水为半径,活动的都是身价高的人。

而那些摆在边边角角的招待台,就是招待他她们这种地位比较低的人。

所以她们的活动范围是有限的,随便越界乱走是乱了规矩,会被加入黑名单,不允许再出现任何相同的交流会。

做这一行要是连这点规矩都不懂,那就别混了,容易惹事。

“周律,好久不见。”

杨眉带着宋妗来到一位同行面前,笑着打招呼,抽空给了宋妗打招呼的机会。

“这是小宋,我带她来见见世面。”

宋妗见状上前半步,弯腰,伸出双手。

“周律您好,我叫宋妗,您上次打的银行案是我们学习的案子,您的结案陈述现在贴在我们律所,杨律让我们好好跟您学学,还说要是能学到您的两成就能高兴地多吃两碗饭。”

一句话惹得对方笑开,尤其是对上宋妗这张明显打扮过的脸。

淡妆,得体,着装得体,眼神清正不媚,看起来漂亮心思又正。

“杨眉你带的这个小徒弟不错,好好培养。”

漂亮的人说漂亮话,面上是一副恭敬模样,加上跟正海律所的老板和合伙人都有些来往,面子还是要给的。

杨眉谦虚地笑着。

“周律你别夸她,小宋才进律所没几年,到现在没接过什么大案子,人也不机灵,就是肯吃点苦,天天看案例,天天说谁谁谁真厉害,要好好学。”

“到底是年轻,想学也要慢慢来,这不带着她来见见世面。”

周维行朗声一笑,鼓励地望向宋妗。

“多看看好,自己经验不足就多学习前辈的经验,学的多了看得多了本事自然就长了。”

谈笑风生间气氛极好,不过聊着聊着就没有她的事儿。

周维行和杨眉在聊一些他们那种级别的事情,宋妗见状默默离开,顺便找机会结识一下圈内人。

她的身份听上去不错,可在这种级别的宴会上,她就是一个小卡拉米。

小卡拉米没了杨眉的带领,一圈下来也没跟几个人搭上话。

不过听到了一些还算有用的消息。

——

“看谁呢?跟你说话都没听见。”

宴会中谢父顺着谢燃的视线望过去,看见好几个身影,一时间也不知道看谁。

谢燃看着那个只敢游走在边缘的身影,己经看了好一会儿。

他是第一次见到宋妗工作的样子,怎么说呢?跟想得不太一样。

谢燃的视线随着身影移动,谢父总算是知道他在看谁。

“你喜欢?”

一句话让谢燃回头,与谢父对视上。

父子俩对视着,眼神变换间好像说了又好像没说。

“爸,公司不是缺法律顾问吗?你觉得正海律所怎么样?”

谢燃突然一句话,当父亲的一下就知道他是什么心思。

“公司是缺法务,正海律所规格可不够。”

谢燃看着随着别人走向这边的宋妗,开口道:“律所小,本事不一定小,闲着也是闲着,给个机会聊聊。”

“可以,机会给了,能不能抓住看他们本事。”

话刚说完,朝着这边走来找机会的杨眉对上谢父和谢燃望过来的视线,一下就觉得有机会,忙领着宋妗就过来。

“谢总您好,我是正海律所的杨眉,这是小宋。”

谢父跟杨眉握手,只不过只是笑笑不说话。

杨眉没有继续跟谢父搭话,反而转向谢燃。

“这位就是小谢总,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听说你也是**高中的学生,跟小宋正好是一所高中。”

杨眉说着,望向宋妗,眼神示意她做点什么。

压下心里面对谢燃时的私人情绪,宋妗笑得得体,朝谢燃伸手。

“你好,小谢总。”

——

谢燃一只手拿着酒杯,目光从宋妗脸上落到她伸出的手。

手指纤细,指甲被修剪得整整齐齐,肌肤白皙只是没什么血色,在灯光下显得有些冷白。

那双望过来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毫无波动。

“你好,宋律师。”

灯光下他伸手握住她的手,不是绅士般握住一点,是整个握住。

宋妗整只手被握住的一瞬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忙将手从谢燃手里抽走。

手中瞬间空荡,谢燃缓了一瞬才收手。

一旁的谢父和杨眉都注意到这一点,一个表情变得有趣,另一个觉得有戏。

觉得有戏的杨眉开始跟谢父聊起来,聊谢父最近的成绩,又夸谢燃。

谢父看自己儿子的反应,看了宋妗两眼,也乐意跟杨眉聊聊。

聊着聊着就走了几步,留下谢燃和宋妗。

宋妗是有眼力见的,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跟上去,索性不远不近地跟着。

谢燃也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人的距离有些疏离。

“你很讨厌我。”

宋妗听到这话侧头装作没听见。

她要是认真回答这个问题就太奇怪,两个不熟的人聊什么讨不讨厌的问题。

“看来是真讨厌我,好歹是老同学,话都不说。”

“让我猜猜你讨厌我的原因,因为周炀,你觉得我欺负他,为他鸣不平。”

见她不说话,可她的表情里默认了这件事。

谢燃见她这反应,嗤笑一声。

“不过是让他去同学会,让他敬几杯酒,听一点难听的实话,这不叫欺负,要是真想欺负他,就他这种软弱性子,早完了。”

瞧见宋妗开始变得愤怒的眼神,谢燃毫不在意地笑笑。

“别生气啊,他在监狱里呆久了,那所监狱关的不是什么严重罪犯,好管教,他在里面过得还不错,比在社会上混可简单多了,搞得人也简单。”

“他简单你可不简单,你不是比谁都知道这个社会是什么德行,我对他做的那些充其量就是小打小闹,他要是连这种事都扛不住,像他这种有杀人前科的,你觉得他能混成什么样。”

“一个快三十的大男人刚出社会,大家可没有那么多闲工夫让他慢慢成长,也没时间让他慢慢接受社会的残酷,他就该吃点苦,就该快速成长。”

宋妗本来不想跟谢燃聊,可听着他的一番话,看着他一副是为了周炀好的表情,再想到他做的那些事,气一下就来了。

“谢总,谢老板,你也说他就是个刚出社会的人,他本来就过得难,你去火上浇油还说是为他好,照你这样说如果有人溺水不要去救,要把他继续按在水里,等他自己学会游泳起来。”

怒目瞪着他,好像他是什么坏人。

谢燃朝她走近一步,目光首首落在她脸上。

生气的样子更好看。

可惜是为了别的男人生气。

“我可没这样说,也没这样做,我是不是给了他一份工作,他自己考虑之后愿意参加同学会,愿意敬酒,以此换来工作机会,我这充其量算是给他一个游泳圈,让他自己学游泳,可没有把他按水里。”

他从不认为自己有刁难过周炀,他只是没有无条件帮助而己。

当然,他对老同学和熟人从来都是能帮就帮,对周炀确实不够好。

又怎样呢?总不能因为他没有像帮其他同学一样帮着周炀就说他欺负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