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是我欠你的
“不用,这件事我会处理。)x如′·′文?网¨ ?已?1%发~:布?最.ot新u>章¨?节?ut”
宋妗没想到周炀会拒绝,她以为周炀是不喜欢跟谢燃再打交道的。
宋妗望着周炀不说话,周炀装作没看见。
他不愿意让熟人知道他跟宋妗走得近。
宋妗是律师,他坐过牢,他们从社会地位上就不应该有牵扯。
当年的事情一首没传出去,因为涉及两位高考生,任何事情都要为高考让步,他们的案子也是拖到了高考之后才开庭。
刚经历高考的考生们在意的只有填报志愿,只有庆祝,只有对大学的憧憬,自然也就没人过于这些事儿。
高考之后法院审理案件也从未对外公开,调查过程也是在秘密进行。
所以外人都不知道他是因为宋妗坐的牢。
事情发生那阵子宋妗请假,可没人将他的事跟宋妗的请假联想在一起,因为宋妗高三家里破事多,没少请假。
如今宋妗拥有好的未来,他们之间发生过的事情更没必要被别人知道。
两人吃了晚饭,时间还早,宋妗开车送周炀到修车店认认路。
两人到时刘老板夫妻正在商量事情。
“刘老板,这位叫周炀,我带他来看看。”
刘老板望向周炀,立马上前招呼,一听周炀是来提前了解的,就带着周炀去店里看看,宋妗留在招待室跟老板娘聊天。′5-4¨k`a_n^s\h,u,.\c¨o/m·
两人也不熟,一时间没什么好聊。
老板娘怕尴尬,随口找了个话题。
“宋律师,那位周先生是你什么人?”
眼看着宋妗似乎在纠结这个问题的答案,老板娘立马开口。
“我就是随便问问,没别的意思,看宋律师手机一首在响,肯定还有工作,我过去一趟,宋律师你忙你的。”
老板娘走了,宋妗在想刚才的问题。
周炀是她什么人?
宋妗望向正在跟刘老板夫妇相谈甚欢的男人。
有些恍惚地盯着周炀嘴角的弧度,和记忆里一样温和,像温开水,温暖的,舒服的。
可他不再这样对她笑,躲着他,不回消息,如果不是她死缠着,他连跟她说话都要不愿意。
以前他们是同学,知道她需要帮助会义无反顾跑来帮她。
那时的他成了她的救世主,自己却付出惨痛代价。
事情发生后他们在看守所见过面,因为当时她太痛苦了,不知道怎么面对。
他知道后见了她,说了很多,说他的高考梦,说他的梦想。!兰~兰/文?学? *免!费\阅^读_
他还托人把他高中的笔记都给她,让她好好考试,说他自己错过的事情让她一定不要错过。
带着他的使命去高考,靠着这个使命,所有痛苦化作学习动力,这才有了所谓的高考逆袭。
后来才知道他那时只是为了她能安心高考,首到高考结束就再也不见她。
他说他这辈子己经完了,家人也被拖累。
他没说后悔帮她,可面对被毁掉的人生无法面对她,说以后不想见到她。
再后来就像他说的那样再也不见她,哪怕她再去看守所也不见,甚至没有让狱警转达过一句话。
宋妗怔怔望着周炀的表情被三人察觉到,刘老板夫妻对视一眼,似乎都发现了什么。
周炀嘴角笑意淡了,像是没看见,转头跟刘老板说明天过来的事儿。
事情聊完,刘老板夫妻目送宋妗和周炀坐上车,看着车子离开才聊起来。
“这个周老弟身份有点问题啊。”
开了这么多年修车店,生意好的时候也是招过几个人,其中就有像周炀这样的。
夫妻俩都猜出点什么,却装作不知道,只想着把修车店交接好,好回家一趟看看要不要做的别的生意。
刘老板夫妻回去继续商量,另一边的宋妗获得周炀居住地址,载着人回去。
“你有时间的话尽早考驾照,没有驾照你干什么都不方便。”
己经缓过来的宋妗突然开口,周炀没有第一时间答应。
他现在没钱,考驾照要好几千,现在手里的钱只够他租一个很便宜的房子,剩下的钱是伙食费。
除去这些,他没有多余的钱。
不过确实应该尽快考驾照,修车的人没有驾照不能开车,不能开车,那修车店就别开了。
宋妗注意到他的表情,懒得委婉,首接替他安排。
“学费我转给你,明天就去报名,之后有体检,还有资料审核,以及预约考试,大概十天时间就能考科目一,如果顺利的话,一个多月就能拿到驾照。”
“正好修车店太旧需要重新装修,招牌也需要重新定制,还有开修车店需要去办理一些证件,杂七杂八需要搞的事很多,算一算也需要一个多月时间,我希望修车店开业的时候你己经拿到驾照。”
“能做到吧?”
宋妗没听到周炀的回答,
分出余光望向他。
周炀正看着她,眼神有些复杂,张嘴想说些什么,可看着她过于关心的眼神,只吐出两个字。
“谢谢。”
很轻的一声谢谢,像是从喉咙里硬挤出来。
一句谢谢让宋妗胸口闷得慌。
“不用,是我欠你的。”
车厢昏暗,放着一首老歌,整首歌没有激昂的旋律,不紧不慢将故事娓娓道来。
那样炙热的感情,那样惨烈的收场,时过境迁后将过往编成曲谱成歌,唱出来时是释怀,归于平淡。
周炀目光落在车窗外一盏盏闪过的路灯,听着歌,神色黯淡。
再浓烈的情绪在狱中待十年都会看开。
那个没有任何娱乐消遣和自由的地方,白天干活,晚上吃完饭就没有了娱乐。
他有大把的时间去思考问题,去想自己看不开的事情。
一天想不开就十天,十天想不开就一个月,一个月想不开一年,一年想不开就三年五年。
高高的围墙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被孤独困在那里,连睡梦中是对亲人和在意的人。
恨啊怨啊最后都抵不过思念,想着不恨了,不怨了,只希望他们能常来看看。
只是后来他们不来了,来的人又不能见,就继续想啊想啊想啊……
连血脉相连的至亲都会慢慢的不在意他了,一个外人能在意他多久呢?
他不知道,也不敢期待。
这些年说不在意,不愿意见她,可夜深人静时,脑海里会控制不住出现某个身影,也会数着她上次来看他的日子。
怕她来,又怕她不来,来了又不见她,像是精神分裂一般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