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深入敌营

第二百四十二章深入敌营

安排好之后,沈清辞让周成勇想办法把她带到关押女子的营帐里去,她需要这些女子的配合,不然到时候场面混乱,她们反而坏事。

周成勇带沈清辞到营帐外,拽着沈清辞的胳膊,把她推进了女子营帐。

一进女营帐篷,浓重的霉味和哭腔就扑面而来。

帐篷里挤了二十多个女子,大多缩在角落,有的抱着膝盖默默流泪,有的低声互相安慰。见周成勇推进来个陌生女子,原本的啜泣声瞬间停了,十几个目光齐刷刷落在沈清辞身上。

“老实点待着!别乱跑!”周成勇故意拔高声音,狠狠瞪了沈清辞一眼,转身就走。

帐帘刚合上,三个女子就立刻围了上来。

三个女子围上来时,指尖还带着没擦干的泪痕,眼神里半是警惕半是同病相怜。最前面那个穿青布裙的女子先开了口,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几分急切:“你也是被抓来的?是哪个混蛋把你拐来的?”

沈清辞顺势垂下眼,装作怯生生的模样,“是……是王耀戾的人。我在街上被他看上,然后被他蒙了头,醒来就到了这附近,刚被推进来。”

“又是王耀戾这个杀千刀的!”旁边穿灰布衫的女子立刻红了眼,咬牙骂道,“我们都是被他害进来的!这狗东西就靠着回鹘人撑腰,根本不把咱们陇西的姑娘当人看!”

其余女子也跟着附和,帐篷里顿时响起一片压抑的咒骂声,之前的怯懦被愤怒冲淡了几分。

沈清辞等她们骂得稍歇,才抬眼环顾四周,帐篷里挤得满满当当,地上铺着发霉的草席,几个面黄肌瘦的女子缩在角落,手臂上还能看到青紫的伤痕。

她轻声问道:“被抓来的姐妹,都在这儿了吗?”

这话一出,帐篷里瞬间安静下来,气氛又沉了下去。穿青布裙的女子叹了口气,声音带着哽咽:“哪能都在……前前后后抓来快五十人了,现在活着的也就二十多个。有的被回鹘人折磨死,有的反抗被活活打死,昨天晚上夏花姐被带走,到现在都没回来,恐怕……恐怕也没了。”

沈清辞的心轻轻一沉,原来晚上昨天被带走的就是夏花:“那你们……就没想过逃出去吗?”

“逃?怎么逃?”一个瘦弱的女子突然笑了,笑声里满是绝望,“这军营四周全是回鹘人的岗哨,连只鸟都飞不出去!上个月有个姐妹趁夜跑了,没跑两里地就被抓回来,回鹘人把她绑在营门口的柱子上,当众被凌辱,最后……最后那里裂开,血流不止,活生生血流干了死了,我们都看着呢!”

另一个女子也跟着点头,眼神里满是恐惧:“可不是嘛!被抓回来比死还难受,谁还敢逃?”

帐篷里静了片刻,穿灰布衫的女子突然“嗤”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倒也不是没人逃出去,林婉儿不就逃出去了吗?”

“林婉儿?”沈清辞故作疑惑,顺着她的话往下问,“她是怎么逃出去的?”

提到这个名字,几个女子的脸色都沉了下来,穿青布裙的女子攥紧了拳头,声音里带着恨意:“她哪是逃出去的?是踩着别人的命跑的!当初她刚被抓来的时候,夏花姐还护着她,怕她被回鹘人欺负,结果呢?有天回鹘的小头领来挑人,一眼就看中了她,夏花还想护着她,她倒好,趁人不注意,一把把阿丽推了出去!”

“阿丽才十五岁啊!”一个一直缩在角落的女子突然哭出声,声音颤抖,“那天我就站在旁边,看着阿丽被三个回鹘人拖进帐篷,她哭喊着救命,林婉儿连头都没回!后来阿丽被抬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早就没气了!”

穿灰布衫的女子接着说:“从那以后,林婉儿就突然跟大靖兵的头头走得特别近,那个叫老周的给她送吃的,还帮她躲着回鹘人。前几天,老周不知道跟她说了什么,她就趁着夜里巡查松的时候,跟着老周的人从后营的缺口跑了!”

沈清辞静静地听着,心中却不禁发寒,林婉儿不仅知道老周的计划,还为了自己活命不惜牺牲别人,和她哥比起来简直天差地别。

林晨生为了救人,以身犯险假扮知府,却不知他妹妹踩着别人的血肉苟活。

如今看来,她就算被老周蒙在鼓里,也绝非什么无辜之人。

她缓了缓语气,压下眼底的冷意,轻声对几个女子说:“我们想办法逃出去吧。”

这话一出,帐篷里瞬间鸦雀无声,十几个女子都愣住了,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连哭泣的女子都停下了动作,怔怔地看着她。

穿青布裙的女子最先回过神,嘴唇哆嗦着后退半步,眼里的光刚冒出来就灭了:“怎么逃?我们这些人连站都站不稳,出去也是送死。上次那个姐妹的样子……我宁愿在这儿饿死,也不想受那份屈辱。”

角落里的女子纷纷点头,一个抱着膝盖的姑娘低声道:“是啊,就算能跑出营,荒郊野岭的,我们连方向都辨不清,早晚还是被抓回来。”

绝望像潮水般重新漫过帐篷,刚燃起的火苗又要熄灭。

沈清辞往前迈了半步,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我路上被押着经过中军帐时,偷听到今晚似乎有行动,营里只会留几个岗哨。这是唯一的机会。”

“可我们没力气啊!”灰布衫女子急得跺脚,“就算跑出营,也走不到陇西城里!”

“林婉儿能走,我们为什么不能?”沈清辞目光扫过每张憔悴的脸,“她当初跑的时候,难道就比你们有力气?”她顿了顿,声音软了些,“你们想想家里的爹娘,若是知道你们还活着,知道能找到你们,该有多开心。可要是你们就这么没了,他们这辈子都等不到人,该多疼啊?”

这话像根针,刺破了众人麻木的外壳。缩在角落的女子捂住嘴,眼泪又掉了下来,却不再是绝望的哭,带着几分不甘。穿青布裙的女子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那……我们听你的。可我们要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