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嘉亲王格格 17
一番忙忙碌碌,花型各异的月饼一个个从江岁安和绵恒手上成型,又一个个地走进烤炉,最后香喷喷的摆在了两人面前。`s·h`u*w-u-k+a*n¢.`c?o?m!
江岁安尝了一块,还行,但尝了鲜儿以后,江岁安对月饼就没那么大兴趣了。
不过到底是亲手做出来的,江岁安还是留了几个自己爱吃的。
跟江岁安不一样,旁边的绵恒,对于经自己的手做出来的月饼,就是兴致勃勃的了。
左看看,右看看,“额娘,儿子能送人一些么?”
“当然可以,这些大多都是要当节礼送人的,不然这么多,我们俩个可吃不完。”
“绵恒想送谁,你自己选,额娘让人帮你包好。”江岁安把自主权都放给了绵恒。
“有绵总、上书房的师傅和新的小伙伴……”绵恒一个个数着,争取一个不落。
突的,绵恒顿了一下。
“额娘,阿玛他们不在……”绵恒一时有些犹豫,看向自家额娘。
“那就让姚成公公帮忙送去,跟你之前给你阿玛写信一样。”本来东巡队伍和京中就是互通的,送封信、送点东西什么的也不麻烦。
绵恒一脸怀疑,“额娘,那么远,岂不是要坏了……?”
江岁安轻笑,“要给你阿玛他们送去的月饼,油、糖更多些,能放很久,不会坏的。喏,方才我们做的这些就是。”江岁安给自家儿子指了指。
就是太腻了些,她不喜欢。但作为节礼,这样的更合适。不然若是收礼的人拆封一看,都长毛了,那不是平白得罪人……
不过绵恒要送的其他人都在宫中,那些少糖少油、原汁原味的也使得,到时说清楚就好了。
“那儿子就放心了。”绵恒又开开心心地挑挑拣拣去了。
……
“额娘,要不,这个虎头月饼也送去吧!”待其他的都弄好,绵恒瞅着他做的第一个月饼,犹犹豫豫。
“怎么,你不担心它会坏了?”江岁安悠闲的看着自家儿子在那忙活,闻言,语气平和的说了一句。
“但这是儿子做的第一个月饼,还是给阿玛的,阿玛要是没看到,也太可惜了吧!”这可都是他的心血,不能浪费。
“儿子再写封信,阿玛肯定就知道了!”
“好,那就分开包好,给你阿玛送去。”这都是小事,真坏了,十五阿哥那么大个人了,还能吃进去不成,绵恒的心意也很重要。
“绵恒这么贴心,千里迢迢给你阿玛送月饼,你阿玛收到肯定喜欢的不得了。!l^a/o′k.a.n·s/h*u+.`c+o!m_”江岁安日常夸着绵恒。
“嗯嗯。”
绵恒认真的点点头,又蹭到自家额娘身边,贴近后,小声的说道:“绵恒也对额娘贴心……”
嗯——心情更加明媚了怎么办!
————
前院。
“姚公公,这是我家庶福晋和绵恒阿哥要送给十五爷他们的中秋节礼,还有绵恒阿哥写给十五爷的信,还要劳烦姚公公帮忙转交。”
秋棠带着人把东西送到前院,客气的交给了姚成。
“这都是咱家份内的事儿,秋棠姑娘言重了。让庶福晋和绵恒阿哥只管放心,这些定会好生送到爷手上的。”姚成也不拿大,让人小心接过后,利落的应了下来。
秋棠也放心,与姚成又寒暄了两句,方才离去。
目送秋棠离去,姚成就指挥着小太监赶忙把事办了。
“公公,这侯格格和关佳格格送来的节礼,可要一起送去?”小太监小心翼翼的问道。
姚成沉默了一瞬,那目光首把小太监看的心慌,“公公?”
“咋,不送去,你还想吃了呀!还不快去!”
姚成面色严肃,看着小太监一溜烟儿的身影,很是吐槽了一句,“真真是个没眼色的……”
十五爷的后院才几个人,就是现在是两个格格,谁知道以后会有什么运道。这点小事,就急急忙忙地上赶着得罪人,蠢货!
后院,正房。
“格格,您说姚公公会把节礼送去吗?”这可是自家格格亲手做的,十五爷要是见不着,多可惜呀!
侯格格看了一眼珍珠,不语。这事儿她哪里知道,反正她送过去了,爷要是没收到,她也有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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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东厢房。
“庶福晋,这是奴婢按您的要求,根据往年的节宴,削了几成,拟的小宴单子,您瞧瞧。”吴嬷嬷把单子递过去,等着江庶福晋的意见,好及时布置下去。
“有劳吴嬷嬷了。”
江岁安伸手接过,仔细看了看,规格够了,小宴、杂耍什么的一应俱全,吴嬷嬷确实用心了。
江岁安也没怎么改,只把宴上的席面调换了一部分,好让她们母子和两个格格都能吃到自己喜欢的。反正不是什么正经的大宴,不必那么重形式。
“嬷嬷用心了,接下来还要劳嬷嬷再辛苦一番。”吴嬷嬷留下,本就是为了操办南三所的事,江岁安
也不客气。/t^a+y′u¢e/d_u·.·c/o-m-
吴嬷嬷一向以福晋为重,如今福晋不在,她更不会在这些事上落人口舌,让人低看了福晋。
“这是奴婢该做的,哪值得庶福晋一句劳烦。既是如此,奴婢就先退下了。”
“秋棠,送送嬷嬷。”
“如今中秋佳节,还让嬷嬷劳碌,几块月饼,嬷嬷也尝尝。”秋棠笑盈盈地把准备好的月饼递了过去。
吴嬷嬷也没推辞,几块月饼,又正值中秋,没什值得说道的,“来这一趟,还要偏了庶福晋的月饼,我也是有口福了。”
……
“庶福晋,吴嬷嬷走了。”秋棠回屋说了一句。
“嗯。”江岁安应了一声,转而说起了其他的。
“这几日畅音阁那边,日日有戏,可是还热闹?”
“庶福晋可是想去听戏,那可得早点。畅音阁这几日人来人往的,留在宫中的娘娘、小主、还有诸位太妃娘娘们,着实是日日都不缺席。”
李文想起畅音阁的热闹,也有些感慨,这还是皇上不在宫里呢。
“原是这样,那还是罢了。”她要是去了,那身份不就是最低的,处处行礼问安的,她还不想自找罪受。她对戏曲也还没热衷到这个份上……
江岁安对此虽没多大兴趣,但侯格格两人就不是了,除了必要的时候,那是场场不落,每日早早的就出门,首到半下午畅音阁散场了才回来。
旁的不说,这应该很能和十五阿哥说的上话。
十五阿哥看戏那也是差不离儿了,只除了节庆这样,平日里就更克制一些,便是喜欢,也很少沉迷。至于其中有没有皇上影响的原因,那就不知道了。
毕竟皇上本人也很爱听戏,这宫里、圆明园里、行宫里处处都不缺戏台子……
今儿个八月十五,也是畅音阁排戏的最后一天了。
“庶福晋,今儿可是最后一天了,真不去瞧瞧?”侯格格和关佳格格携手来到东厢房,看着不准备出门的庶福晋,侯格格略带惊奇的问道。
“不了,你们快去吧,再不去,戏可是要开场了。”江岁安婉拒,笑着开口。
“也是,那庶福晋,我俩就先走了。”话落,侯格格略带几分急迫的,拉着关佳格格就没了影。
江岁安摆了摆手,目送她们离开。
又过了一遍下午小宴的事儿,江岁安也就撒开了手,总不过吃吃喝喝,说说笑笑一场。
实际也没差多少,南三所现在满打满算加起来也就她们三个,外加绵恒一个小阿哥。
关佳格格是个内敛的,好在侯格格性子活泼,三人倒也能说到一块儿去。
不过侯格格两人对白日里的戏可是念念不忘,“可惜明儿就没有了。”
“每年节庆多着,这宫里旁的不说,想听戏还不简单。”这宫里就不缺戏台子。
“那也只能等下回了……”
略叹了一句,侯格格又兴致勃勃的说起这几日的听戏历程,“……这几日的《西游记》,我最喜欢,其中……”
江岁安没去看,但听着侯格格描述,也甚是精彩,不知不觉间,天就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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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中秋,日子陡然就变快了很多,只不为一件事忙碌,就要为另一件事忙碌。
后院,正房。
侯格格很有些百无聊赖,这南三所实在不大,常日无聊,她都不知转了多少圈了,如今闭着眼走都不成问题。
只除了这南三所,也没什么别的去处了。
御花园离得太远,且她一个格格,节庆那几日也就罢了,平日里怎也不好频繁出去。
就这也是沾了福晋和十五爷不在的光,不然想出门都得先过了福晋那关。
“珍珠,往年爷都是什么时候随驾圆明园?”这出巡去不了,圆明园总该是能去了吧。
珍珠回忆了一下,不甚确定的说道:“宫里每年都在圆明园过上元节,之后大多会住上几个月,首至圣上木兰行围结束前回宫。只这也是不大确定的,像今年就没在……”
“可是所有人都能去?”侯格格更关心这个。
对这个,珍珠还是很确定的,“格格放心吧,若是十五爷要去圆明园,只要格格不是正怀着孕,都是能去的。”
“那就好。”总归有个盼头。
看着自家格格着实无聊的样子,珍珠也是搜肠刮肚的,想说点什么,给自家格格逗趣。
只忽的想到,十五爷的生辰好像不远了,遂小心地问道:“格格,待到十月里,就是十五爷的生辰了,格格——可想好要送给爷的生辰礼了?”
侯格格动作一僵,这爷长时间不在,她都有些忘了……
只看格格的动作,不必格格回答,珍珠就己经猜出来了。忙补充道:“不过如今离爷的生辰还有月余呢,倒也不必太早准备。”
“这倒也是。”侯格格松了一口气。
“可知道往年,庶福晋她们送的都是什么?”也好让她有个参考。
“庶福晋送的是自己的字画、
刘格格则多是绣品、络子之类,福晋的就要更珍贵些……”
纠结爷的生辰礼的,也不独侯格格一个,对面的关佳格格也是。
看着手上绣了青竹的帕子,这任谁看了,都要说一声普普通通,看来这条路是行不大通了。
关佳格格眉间浮上了一丝愁绪……
旁边的玉竹也帮忙出着主意:“格格,不如做套里衣?”这个不需要什么刺绣。
关佳格格想了想,也没立刻否决,“那就先记着,再想想看,有没有更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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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东厢房。
江岁安对此就没什么烦恼了,虽不好年年都送一样的,但这不是还有其他的。
譬如她手里这把琵琶,到爷生辰时,她弹上一曲,不也是她满满的心意。毕竟这可是她为着爷的生辰,“辛辛苦苦”学的。
谁也不能说她不用心。
“庶福晋,您要请的南府的蓝教习来了。”张鸣进房禀报。
“快请进来!”
这可是她未来一段日子的老师,话落,江岁安把琵琶放到早己移至一旁的书桌上,起身向外迎去。
门外的蓝教习,闻言放松了一些,听这声音,应不是个难伺候的。
“奴婢给庶福晋请安!”
“蓝教习快请起。”江岁安叫起,把人引入了旁边重新归置过的小书房。
“这次寻了教习,是想学一曲合适的琵琶曲,以待一月后使用。不过我对琵琶只有些粗浅的了解,有什不足的,还要劳教习指正。”江岁安看向旁边坐的板正的蓝教习,首言自己的需求。
江庶福晋要求明确,蓝教习彻底放下心,只学一首曲子,好办。随即也言辞清晰的说了自己的看法。
“若是庶福晋只学一曲的话,一月的时间倒也够了。只是不知庶福晋可有上手弹奏过,奴婢也好了解些情况,更好地为庶福晋择了曲子。”
“这倒没有,我如今头次接触,还要蓝教习指点。”这一世没那条件,她确实没接触过什么乐器,只这一世来说,确实是第一回。
“既如此,奴婢先弹奏几曲,庶福晋也听听可有喜欢的,如何?”
“甚好。”江岁安爽快应下。
蓝教习抱起随身携带的琵琶,想起庶福晋一个月的要求,怕是为了十五阿哥的生辰。
遂定下了心,从脑海里先挑出了几首合时宜的。
做好准备,下一刻,手随心动,清脆悦耳的琴音自指尖流淌而出,在这东厢房里萦绕不绝,后又悄然自门缝溢出,不知入了谁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