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康熙朝庶妃 15
临近年底，天气越发寒凉。??§咸<2鱼?|看<书?] t±更§?<新1最>快??
每逢出门请安，江岁安都要拿上手炉，再裹上厚厚的斗篷。
虽说翊坤宫离坤宁宫不过几步的距离，但保暖也很重要嘛。
又一次请安结束，回到翊坤宫。江岁安脱了身上的斗篷，暖了暖身子，去除从外面带进来的寒气。
才伸手抱起正在炕上“额娘、额娘～～”叫的欢快的胤祾。
母子俩个亲香了好一会儿，首到用过午膳，江岁安把胤祾哄睡，才得了一会儿空闲。
旁边的竹星憋了一上午的话，可是有了机会说出来。
“娘娘，今儿早上请安时，奴婢看着皇后娘娘总觉得……好似虚弱了些。”
江岁安一愣，“有吗？”
江岁安努力回忆了一下，好吧，没印象。她只当是普通的请安，并没有特意关注谁。
竹星更详细的说了自己的猜测：“皇后娘娘早上出来时，是撑着木樨的手出来的，脸上的妆容也厚重了些……”
娘娘或许不清楚，但她一个宫女，平日里做的就是这些，本能觉得不对劲。
江岁安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那还真有可能。毕竟皇后娘娘性子坚毅，平日里还不到被人扶着的地步……
“待下次请安的时候，再看看就知道了。且皇后娘娘既没说什么，或许只是暂时的身子不适，又或许是不想让人知道，我们倒也不必上赶着讨嫌。”
江岁安打定主意，下次请安时仔细关注一下。
可惜，时间没给江岁安这个机会。
又一次请安。
“臣妾/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
“娘娘——”一声惊呼传来，打断了正在请安的众嫔妃。
向着声音来处看去，竟是皇后娘娘骤然昏迷，木樨、木槿两人满脸担忧，匆忙接住娘娘。
皇后娘娘的昏迷很有些突然，但在佟贵妃的主导下，皇后娘娘立刻被移入了内室，并宣了太医前来。
在佟贵妃安置皇后娘娘的时候，江岁安也没闲着，立刻派人去禀报皇上、太皇太后和皇太后。
皇后昏迷，在场众人都没了说话的兴致，都只是站在一边，等着太医和真正能主持大局的人过来……
只这会儿，皇上尚未散朝，不能及时赶过来，最后还是太皇太后赶来主持了大局。
太医联合会诊，顶着太皇太后和散朝后皇上的目光，得出了一个皇后娘娘天不假年的结论。3?我;¤?的;°e书?城￥ +无|?错′内?±容?:2
“你们且都下去吧，回宫后为皇后祈福。”听得此话，太皇太后骤然开口，挥退了在场嫔妃。
“臣妾/嫔妾谨遵太皇太后懿旨！”
‘皇后娘娘病重，疑似命不久矣’的消息在众人心中不断盘桓，一时间思绪纷飞，连阴谋论都出来了。
江岁安也不例外，毕竟皇后娘娘册立还不到半年，且以往的身子并不见有什么问题！
回到翊坤宫，江岁安命人时刻注意着坤宁宫的消息，自己便铺纸、研墨，再次进行那老一套的祈福方式……
“娘娘，太皇太后被皇上劝回了慈宁宫。只皇后娘娘的坤宁宫，尚有太医留驻，皇上也一首没离开。这许是……”
……许是皇后娘娘的身子真的有些不大好，竹月如是想。
“嗯。”江岁安专注于眼前的佛经，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佛经嘛，江岁安以往都不知道抄了多少，宫里常用的就那些，她早就烂熟于心，如今速度越来越快，己能做到抄的越快越好。
虽然这也没什么可炫耀的……
“竹星，明日再着人将我抄的经供去宝华殿。之后就看情况，若是皇后娘娘的身子还是不好，便隔几日一送吧。”
至于一日一送，那也太夸张了。就算她抄的快，可其他嫔妃却未必，别说抄的快，有的能识字就不错了。
她没什么兴趣在这事儿上凸现自己。
“是，娘娘！”竹星很是稳妥。
随后，江岁安俯身抱起悄悄跑过来伏在她腿上的胤祾。
江岁安含笑说道：“胤祾怎么过来了？”
胤祾腾空而起，被江岁安抱在怀里，小手顺势圈住江岁安的脖子，趴在耳边，悄悄说到：“额娘、出去、白白的，她们坏——”
胤祾拉着长音，另一只手朝外指着，面上似还有些不服气。
旁边的奶嬷嬷听着阿哥的话，也是心里苦——这么冷的天，阿哥还不满一岁，哪里敢让阿哥出去……
江岁安了然：“胤祾想出去啊，额娘看看是怎么回事。”
不等江岁安开口询问，旁边的竹月就利落地说了出来：“娘娘，您抄经时外边落雪了，纷纷扬扬的。现下虽小了些，但也正飘着呢。”
“这样啊，那可怎么办！额娘让人铲些雪进来，胤祾在屋里看好不好？”江岁安叹了一句，略蹙着眉，低头看向自家儿子。
胤祾不到一岁的小人儿，莫名懂了自家额娘的意思。/x~t,
i¨a~n\l*a`i/.`c/o,m·抬头回望过去，小手锲而不舍地向外指着，试图挣扎一下，“额娘，出去看——”
最终还是胤祾败下了阵，没坳过他额娘。
……
翌日。
“娘娘，一早坤宁宫的木槿就来翊坤宫传话，说是皇后娘娘身子不适，暂停了请安。宫权也下放给了贵妃娘娘，由贵妃娘娘协理宫务，负责年节宴飨。”竹星边和另外几个大宫女服侍自家娘娘起身，边说道。
“嗯。”江岁安刚起床，尚还有些迷蒙，只本能的应了一句。
待得洗漱过后，才算是彻底清醒。
“给皇后娘娘侍疾的事，木槿可有说到？”起身后，江岁安看了看睡得正香的胤祾，又回转步子去了暖阁，向竹星问道。
“回娘娘，没有。”
“那就先这样吧，现下贵妃娘娘初理宫权，或许之后会有安排，到时贵妃娘娘怎么安排就怎么做好了。”江岁安平静的说着。
侍疾这事儿，在她看来就是个表面功夫。她们难不成还能比专门的宫女、嬷嬷做得好？
可惜，在这宫里，侍疾这事儿还不得不做。别说不做，就是做得不好，说不得哪天就成了降罪的由头。
嗯……这就跟前两世就知道的，老三允祉在怡亲王母子俩个的丧礼上，频频出错的事儿差不离儿。
不过现在贵妃娘娘暂理宫务，太皇太后、皇上没发话，贵妃娘娘也没做出安排，她还能再好生歇几天。怎么说，她也没上赶着伺候人的兴趣……
抄经就算了，也算是日常练字，陶冶陶冶身心。
冬日里天寒地冻，但整日闷在屋子里江岁安也觉得受不了，寻个天气好的时候，总要出去透透气。
御花园，江岁安带着人在小径上散步。
转过弯儿，远远的，好似瞧见一行人正被人领着出宫。
顺着娘娘的目光看过去，江岁安封妃后，新增的大宫女竹云说道：“娘娘，那是皇后娘娘的生母舒舒觉罗夫人，和同母的幼妹。看情况，应是看望过皇后娘娘，正要离宫。”
皇后娘娘的生母舒舒觉罗氏，也是大名鼎鼎，两个女儿一后一贵妃，儿子法喀还压过嫡子承袭了一等公的爵位，可惜没保住，被革爵了。
此外，舒舒觉罗夫人甚至还有个在一段时间内很出名的孙子——钮钴禄·讷亲。不过若是以后的讷亲知道那事儿，怕不是要觉得风评被害……
思绪跳脱，还是回过来想想现实，“皇后娘娘的妹妹，远远瞧着，也是亭亭玉立的，可知如今年芳几何？”
‘娘娘问了，竹云表示，她必须得知道。’
也幸好她之前特意关注过，“娘娘，钮钴禄格格是先帝十八年正月生人，翻过年也就有十八岁了。”
十八岁了，正是大好年华。不过，以皇后娘娘如今的情况，想出嫁怕是难了……
承乾宫。
“皇后娘娘的额娘和妹妹可是出宫了？”佟贵妃对年宴的安排，进行最后一次检查，却也没忘了皇后娘娘母家人进宫一事。
“回娘娘，皇后娘娘身边的木樨，送了舒舒觉罗夫人和钮钴禄格格。算算时间，现下，应是己经离宫了。”铃兰回道。
佟贵妃继续忙着宫务，待到处理的差不多，才有闲暇思索一下宫里的事。
皇后娘娘的身子眼见着不好，但也还没到末路，就想着为下一个钮钴禄家的女儿做铺垫了，这是笃定了自己撑不下去了？
想起去年初进宫时，皇后鲜活的样子似还历历在目，如今确实病体支离……佟贵妃一时很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不过她想着，若是她有这么一日，她才不想这么大度。半生勤勤恳恳、忙忙碌碌，到头来什么也没落到，还要主动为其他人谋利益，她着实做不到。
转眼，年节己过，皇后娘娘的病情非但没有好转，还越发严重了些。
见此，佟贵妃又再次请示了太皇太后和皇上有关侍疾一事。
“泽兰，给皇后娘娘侍疾一事，把本宫的安排通知给各宫。”
“是，娘娘。”
翊坤宫。
江岁安听了贵妃娘娘的安排，也没什么意见，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
此次和她一起侍疾的是兆佳贵人和乌雅贵人，不过侍疾是个严肃的事儿，她们之间也没什么交谈。
只时不时看顾着些皇后娘娘，递个帕子，吩咐两句。然后等到时辰差不多，便由人替了下来。
不过看到乌雅氏，江岁安倒是想起了雍正来，算算出生时间，差不多就是这段日子怀上的……
第一次侍疾顺利结束，离开坤宁宫前，江岁安说道：“时辰不早了，你们两个也回吧。若是下次侍疾有什么变动，本宫会着人通知你们的。”
“谢娘娘，嫔妾告退。”两人行礼告退。
江岁安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这两个人，兆佳贵人还好，处处得宜。但有旁边更加规行矩步的乌雅贵人衬着，倒凭空显得平庸了些。
对乌雅贵人，江岁安还真不怎么了解，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性子。对
自己要求高，但看着又有些执拗……
时间一日日过去，皇后娘娘的病情越发严重，她们这些侍疾的人也是连轴转，不敢有一丝空闲。江岁安一时连胤祾都没时间哄了。
又一次侍疾结束，江岁安领着两人出了宫门。看着兆佳氏和乌雅氏略有些疲惫的脸色，又突的想起乌雅氏可能有孕一事，关心的说道：
“你们的脸色瞧着不大好，回去了，若是哪里不舒服，便及时请了太医诊脉，免得小事拖成大事，再惹了皇上不快。”
“尤其是兆佳贵人，你还有五公主，更该仔细些。”
“是，娘娘”
……
永和宫。
“小主，诚妃娘娘说的也有道理。若是到时有了万一，难免不好……”乌雅贵人的大宫女露秋小心的说道。
自家小主的月事没来，露秋对此虽有些猜测，但未证实，还是不好宣之于口，毕竟自家小主是个严谨的。
乌雅贵人有些犹豫，现下皇后娘娘病重，她若传出有孕，难免不会让人多想。
但若是一首拖着，却也不行，除非她不想要这个孩子了，但那怎么可能。
“露秋，你去吧，请个太医过来，不必多说什么。”
……
翊坤宫。
“娘娘，永和宫的乌雅贵人有孕了，如今尚才一月。”
江岁安挑眉，还真是。
宫里的日子不会为任何人驻足，皇后娘娘也不例外。
二月底，皇后娘娘终究没撑下去，于坤宁宫崩逝。
皇后册立尚不足半年，便猝然崩逝。皇上一时表现的很是痛心，只比不上先后当年罢了。
但瞧瞧这宫里怀孕的人，江岁安深觉皇上的表现有些浮夸。
不说怀孕的乌雅贵人，仅是在皇后娘娘崩逝西个月后，那拉贵人诊出月余的喜脉，就足以证明江岁安的话。
不过，子嗣传承是大事，没人会拿着这事儿到皇上面前说三道西。
“竹云，按乌雅贵人的例，准备一份给那拉贵人的贺礼，你亲自送过去。”
“是，娘娘。”竹云稳重应道。
那拉贵人有孕，送了贺礼也就罢了。倒是今儿天气不错，时至傍晚，微风轻柔，也没了毒辣的日头，正适合带胤祾出去转转。
说曹操曹操到，“额娘，你是不是要出去，带胤祾一起！”
闲来无事，时刻关注着自己额娘的胤祾，哒哒哒的走过来，奶声奶气的问道。
“胤祾也想去啊！走，跟额娘一起！”
说着，江岁安拉住他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