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病弱太子后青石砌
19. 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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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宁与众人擦肩而过时，心底没来由的一阵发紧，所幸众人并未驻足，径直走向石阶。待脚步声渐远，她悬着的心才微微落下，转念一想心中暗自自嘲，她慌什么！又不是她拿的！
枫叶簌簌，她在寺门前来回踱步。
看来寺中发生这等事，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无静了。
大抵等了半刻钟，马车这才缓缓而来，停在寺门前的枫树旁。
时宁站起身，回头看向寺庙，这个地方恐怕以后都不会来了。
她伸手扶向马车的围栏，提起裙裾欲登车，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贵人且慢。”
时宁一顿，放下左脚缓缓回过头，只见方才没寻到的无静师傅站在身后，素色道袍被风吹动，面上却凝着寒霜。
“师傅可有事？”
无静声音听上去很平静，没有半点儿波澜，“你方才可去了贫道的禅房？”
“确曾去辞行，见师傅不在便离开了。”时宁坦然相告，却见对方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可巧贵人走后，佛门至宝舍利子便不翼而飞。”无静突然逼近一步。
时宁刚想开口辩解，却又被无静打断。
“更巧的是，有道姑亲眼见你与雁净在禅房外交接。这几日贵人若对贫道有怨言，无妨直言告知，何苦盗取镇寺之宝！”
时宁眉头紧锁，“我连舍利子供奉在何处都不知晓，师傅这般血口喷人！”
话音刚落，寺内突然一阵骚动，十余名武僧手持戒棍鱼贯而出，将马车团团围住。
时宁顿时瞳孔紧缩。
“这可是皇家的马车！谁给你们的胆子！”何必庆一身青色服从山下走出，见着时宁行了个大礼。
无静声音弱了几分，“皇家马车贫道自是不敢拦，可如今宝贝丢失就算是到了圣上面前，贫道也是有理的！”
时宁冷笑一声，朝着她走近了一步，低声道：“无静师傅，我不论是何人许诺你什么，这十日你如何针对我我皆不计较，我想我拿没拿舍利，你比谁都清楚，若你还是执迷不悟闹到了陛下面前，你认为你背后之人能护得住你吗？”
无静沉默半响，抬眸对上她的眸子，“你到底是何身份？”
“我自然是贵人呐。”
时宁唇角泛起淡笑，考究地看着她。
无静咽下那口恶气，换上笑脸，“想必是误会了，贵人请上马车。”
时宁提起裙裾，“无静师傅，有缘再会。”
马车缓缓朝山下驶去，一路上颠簸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此次来接她的队伍也不过四人，马夫和何必庆，以及两位随从。
时宁脑子有些发昏，睡了好大一会儿，迷糊听见何必庆的声音，“太子妃，已经到东宫了。”
在露珠的搀扶下，她缓步下了马车。隔得老远，她便看见廊道下那道黑色的身影，半张脸掩在雪白的狐毛领中，只留得一双凌厉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时宁加快脚步上前，那身影却突然转头欲走。
“殿下！”她轻唤了一声。
那身影这才止步，缓缓回头望着她。
时宁又走近几步，仰起头露出乖巧的笑容，“殿下，我回来了。”
褚景冷眼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语气淡漠，“看来过得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凄惨。”
时宁懒得与他计较，顺着话头笑道：“托殿下的福，自李嬷嬷来看过后，便再无人来寻麻烦了。”
褚景背过身，“那你该谢皇后。”
时宁微微撇嘴，偏头瞧他，“可若不是殿下告知皇后娘娘……”
这几日她已想通，或许真是太子这个身份让他不能关心这件事，所以才不得已借皇后之手让她出面，总之不论是否是哪一种结果，横竖她都不吃亏，何必再深究。
“殿下，还是回去吧，好像起风了。”
寝宫内炭火烧得正旺，木炭偶尔发出嗞嗞的炸火花声音，修缮后陈设倒也没有太多的差别，却处处透着崭新的气息。
“殿下，我有一个请求。”时宁接过他解下的狐毛披风，声音轻若蚊蚋。
褚景坐在软榻上，挑眉看她，“何事？”
“我想习字。”
褚景眉头一皱，“什么？”
时宁顿了顿，鼓起勇气大声道：“我不识字，想学......”
褚景目光微微下沉，眼中却没有任何变化，“可以。”
嗯？嗯！这就答应了？他难道不好奇自己作为沈家小姐竟也会不识字？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殿下，你能给我请个老师吗？”时宁笑嘻嘻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谁知褚景冷笑一声，“老师？堂堂太子当你老师难道还不够吗？”
“啊？”时宁险些被口水呛到，“殿下？你亲自？”
“怎么？难不成你要去外边儿寻个老师，大张旗鼓地告诉他们太子妃目不识丁？”褚景说着竟莫名笑了起来，只不过是嘲笑，“沈时宁，你是这样想的？”
时宁赶紧摆手，“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想着殿下你事务繁忙......”
“无妨。”褚景打断她的话，“往后晚间来书房，习字一个时辰。”
时宁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在触及褚景那不容置疑的目光时，默默咽了回去。
“是，殿下。”她低眉顺眼地应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心里暗暗叫苦。
太子亲自教她写字，这简直是受刑！
“那殿下，明日我再来可好？我今日实在太累了。”时宁故作疲惫，语气也是不自知的娇气。
“不行。”
当晚，时宁如约而至。
书房内灯火通明，褚景一身黑袍坐在案前，脚下燃着火盆，炭火烧得通红。时宁刚入内，一股暖意从脚底传来，她不由地脱下披风。
褚景手中拿着紫毫笔，见她进来，微微抬起下巴，“过来。”
时宁慢吞吞地挪过去，刚站定脚，褚景便拿出一套纸笔给她。
“写你的名字。”
时宁难为情地握住笔，手指微微发抖，仿佛要要案上的宣纸盯出个洞来。
“怎么？”褚景微微眯眼，“不会写？”
时宁讪讪一笑，硬着头皮道：“写倒是能写……”
就是写得有点丑……
褚景见她迟迟不动笔，盯着她的手看了片刻，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时宁一惊，下意识地想抽回，却被他牢牢握住。
“握笔方式不对。”褚景不耐道，“食指扣住，用力。”
他掌心冰冷，明明是这般温暖的环境，可他周身却像裹了一层寒气。时宁只觉得耳尖发烫，心跳如鼓，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写。”他松开手，命令道。
时宁还未从方才的冰冷下缓过神，愣了片刻，微微抬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看见他脸上越发不耐的表情，时宁这才开始动笔。
一笔一画，生硬无比。
歪歪扭扭的沈字刚成形，褚景便皱起眉头，“横竖如此死板，你当真没习过字？”
时宁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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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死死地盯着自己，时宁心头莫名难堪，明明自己也是沈家小姐，竟没习过一天文。
“再写一遍。”
“还是歪的。”
“再写。”
“不对，太用力了。”
“再写。”
时宁额头渗出冷汗，握笔的手指微微发麻，看着案边一张又一张写废的宣纸，她心头更加难堪起来。
突然，身边的人侧身俯下，起伏的胸腔隔着衣襦给时宁带来巨大的震动，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温热的呼吸和冰冷的脖颈同时萦绕在颈侧，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笔锋在纸上划过，一个端正的字跃然纸上，是她的名字。
“会了吗？”褚景问道。
时宁胡乱点点头，根本不敢看他。
褚景松开手，退了一步，“你写。”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时宁在太子殿下的教导下，手腕写到酸软，褚景这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
时宁几乎是欲哭无泪，这哪是教她习字，简直是要她的命。
“明日继续，你且回去吧。”褚景瞧着桌上的一摊废纸，“你明日可有事？”
时宁靠在榻的另一侧，微微抬头，“无事。”
“那明日你练字吧，我会让嬷嬷将笔墨纸砚送去迎善阁。”褚景对上她的眼，冷冷道。
时宁从褚景寝宫出来已是深夜，外面吹着风，露珠见着她的身影赶紧将披风披在她肩上。
翌日一早，果不其然如褚景之言，群嬷嬷将文房四宝送进了迎善阁，并嘱咐道：“太子妃，殿下将这话本子也送来了，说您无事时临摹话本就行。”
时宁看着送来的一大箱东西，“劳烦嬷嬷。殿下呢？”
群嬷嬷笑了笑，“殿下去承泽殿了。”
待到嬷嬷离开，时宁一上午便在房中抄写着话本，这本似乎更加深奥一些，她几乎猜不透内容，不由想到莫不是他故意为之，专门寻了些深奥的话本给她。
大抵到了午时，时宁正当将纸墨收起，谁知外面传来个清秀的少女声音。
“沈家女可在？”灵荷站在窗边，探头朝屋子里望去。
时宁蓦然转头，被窗边的人影吓一跳，“你是谁？”
灵荷微微挑眉，“见到本公主还不行礼？”
时宁脑子一转，灵荷公主？
看着眼前趾高气扬的少女，不知是所谓何事。
灵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时宁挺了挺背，“公主得叫我一声嫂嫂。”
灵荷脸色突变，直冲冲地朝着房门去，“嫂嫂？你以为你当上太子妃的手段很高明吗？他人忌惮你们沈家，本公主可不忌惮！你以为父皇罚你去白马寺只是为了给冯家交代？哼这是在给你们沈家警示！”
灵荷胡乱说了一通，时宁也知晓她性格就是如此，若再与她争辩，怕是争个三天三夜都不止不休。
时宁推开房门，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公主进来喝杯茶吧。”
灵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怒气冲天，“本公主能喝你的茶？”她吼完这句话，长呼一口气，似乎想到了其他事情，神色一转略显得意，“或许你不知道吧，皇兄有心上人吧。”
时宁微微一顿，嗯，不就是那什么般般嘛。
“父皇竟以为皇兄喜欢你这个毒妇，当真可笑，论容貌才学，你比崔家小姐差远了！哦？或许你不知道崔家小姐是谁吧？”灵荷说得聚精会神，丝毫没给时宁还嘴的机会，但她似乎也没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幽幽的目光。
“灵荷！”
枫叶簌簌，她在寺门前来回踱步。
看来寺中发生这等事，一时半会儿是见不到无静了。
大抵等了半刻钟，马车这才缓缓而来，停在寺门前的枫树旁。
时宁站起身，回头看向寺庙，这个地方恐怕以后都不会来了。
她伸手扶向马车的围栏，提起裙裾欲登车，背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贵人且慢。”
时宁一顿，放下左脚缓缓回过头，只见方才没寻到的无静师傅站在身后，素色道袍被风吹动，面上却凝着寒霜。
“师傅可有事？”
无静声音听上去很平静，没有半点儿波澜，“你方才可去了贫道的禅房？”
“确曾去辞行，见师傅不在便离开了。”时宁坦然相告，却见对方唇角浮起一抹冷笑。
“可巧贵人走后，佛门至宝舍利子便不翼而飞。”无静突然逼近一步。
时宁刚想开口辩解，却又被无静打断。
“更巧的是，有道姑亲眼见你与雁净在禅房外交接。这几日贵人若对贫道有怨言，无妨直言告知，何苦盗取镇寺之宝！”
时宁眉头紧锁，“我连舍利子供奉在何处都不知晓，师傅这般血口喷人！”
话音刚落，寺内突然一阵骚动，十余名武僧手持戒棍鱼贯而出，将马车团团围住。
时宁顿时瞳孔紧缩。
“这可是皇家的马车！谁给你们的胆子！”何必庆一身青色服从山下走出，见着时宁行了个大礼。
无静声音弱了几分，“皇家马车贫道自是不敢拦，可如今宝贝丢失就算是到了圣上面前，贫道也是有理的！”
时宁冷笑一声，朝着她走近了一步，低声道：“无静师傅，我不论是何人许诺你什么，这十日你如何针对我我皆不计较，我想我拿没拿舍利，你比谁都清楚，若你还是执迷不悟闹到了陛下面前，你认为你背后之人能护得住你吗？”
无静沉默半响，抬眸对上她的眸子，“你到底是何身份？”
“我自然是贵人呐。”
时宁唇角泛起淡笑，考究地看着她。
无静咽下那口恶气，换上笑脸，“想必是误会了，贵人请上马车。”
时宁提起裙裾，“无静师傅，有缘再会。”
马车缓缓朝山下驶去，一路上颠簸地欣赏着沿途的风景。此次来接她的队伍也不过四人，马夫和何必庆，以及两位随从。
时宁脑子有些发昏，睡了好大一会儿，迷糊听见何必庆的声音，“太子妃，已经到东宫了。”
在露珠的搀扶下，她缓步下了马车。隔得老远，她便看见廊道下那道黑色的身影，半张脸掩在雪白的狐毛领中，只留得一双凌厉的眼睛死死盯着她。
时宁加快脚步上前，那身影却突然转头欲走。
“殿下！”她轻唤了一声。
那身影这才止步，缓缓回头望着她。
时宁又走近几步，仰起头露出乖巧的笑容，“殿下，我回来了。”
褚景冷眼将她从头到脚扫视一遍，语气淡漠，“看来过得也没有传闻中那么凄惨。”
时宁懒得与他计较，顺着话头笑道：“托殿下的福，自李嬷嬷来看过后，便再无人来寻麻烦了。”
褚景背过身，“那你该谢皇后。”
时宁微微撇嘴，偏头瞧他，“可若不是殿下告知皇后娘娘……”
这几日她已想通，或许真是太子这个身份让他不能关心这件事，所以才不得已借皇后之手让她出面，总之不论是否是哪一种结果，横竖她都不吃亏，何必再深究。
“殿下，还是回去吧，好像起风了。”
寝宫内炭火烧得正旺，木炭偶尔发出嗞嗞的炸火花声音，修缮后陈设倒也没有太多的差别，却处处透着崭新的气息。
“殿下，我有一个请求。”时宁接过他解下的狐毛披风，声音轻若蚊蚋。
褚景坐在软榻上，挑眉看她，“何事？”
“我想习字。”
褚景眉头一皱，“什么？”
时宁顿了顿，鼓起勇气大声道：“我不识字，想学......”
褚景目光微微下沉，眼中却没有任何变化，“可以。”
嗯？嗯！这就答应了？他难道不好奇自己作为沈家小姐竟也会不识字？罢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那......殿下，你能给我请个老师吗？”时宁笑嘻嘻地看着他，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谁知褚景冷笑一声，“老师？堂堂太子当你老师难道还不够吗？”
“啊？”时宁险些被口水呛到，“殿下？你亲自？”
“怎么？难不成你要去外边儿寻个老师，大张旗鼓地告诉他们太子妃目不识丁？”褚景说着竟莫名笑了起来，只不过是嘲笑，“沈时宁，你是这样想的？”
时宁赶紧摆手，“那倒也不是......我只是想着殿下你事务繁忙......”
“无妨。”褚景打断她的话，“往后晚间来书房，习字一个时辰。”
时宁张了张嘴，还想再说什么，却在触及褚景那不容置疑的目光时，默默咽了回去。
“是，殿下。”她低眉顺眼地应下，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心里暗暗叫苦。
太子亲自教她写字，这简直是受刑！
“那殿下，明日我再来可好？我今日实在太累了。”时宁故作疲惫，语气也是不自知的娇气。
“不行。”
当晚，时宁如约而至。
书房内灯火通明，褚景一身黑袍坐在案前，脚下燃着火盆，炭火烧得通红。时宁刚入内，一股暖意从脚底传来，她不由地脱下披风。
褚景手中拿着紫毫笔，见她进来，微微抬起下巴，“过来。”
时宁慢吞吞地挪过去，刚站定脚，褚景便拿出一套纸笔给她。
“写你的名字。”
时宁难为情地握住笔，手指微微发抖，仿佛要要案上的宣纸盯出个洞来。
“怎么？”褚景微微眯眼，“不会写？”
时宁讪讪一笑，硬着头皮道：“写倒是能写……”
就是写得有点丑……
褚景见她迟迟不动笔，盯着她的手看了片刻，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时宁一惊，下意识地想抽回，却被他牢牢握住。
“握笔方式不对。”褚景不耐道，“食指扣住，用力。”
他掌心冰冷，明明是这般温暖的环境，可他周身却像裹了一层寒气。时宁只觉得耳尖发烫，心跳如鼓，连呼吸都不自觉放轻了。
“写。”他松开手，命令道。
时宁还未从方才的冰冷下缓过神，愣了片刻，微微抬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看见他脸上越发不耐的表情，时宁这才开始动笔。
一笔一画，生硬无比。
歪歪扭扭的沈字刚成形，褚景便皱起眉头，“横竖如此死板，你当真没习过字？”
时宁点点头，“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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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写一遍。”
“还是歪的。”
“再写。”
“不对，太用力了。”
“再写。”
时宁额头渗出冷汗，握笔的手指微微发麻，看着案边一张又一张写废的宣纸，她心头更加难堪起来。
突然，身边的人侧身俯下，起伏的胸腔隔着衣襦给时宁带来巨大的震动，她整个人僵在原地，温热的呼吸和冰冷的脖颈同时萦绕在颈侧，让她几乎无法思考。
笔锋在纸上划过，一个端正的字跃然纸上，是她的名字。
“会了吗？”褚景问道。
时宁胡乱点点头，根本不敢看他。
褚景松开手，退了一步，“你写。”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时宁在太子殿下的教导下，手腕写到酸软，褚景这才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她。
时宁几乎是欲哭无泪，这哪是教她习字，简直是要她的命。
“明日继续，你且回去吧。”褚景瞧着桌上的一摊废纸，“你明日可有事？”
时宁靠在榻的另一侧，微微抬头，“无事。”
“那明日你练字吧，我会让嬷嬷将笔墨纸砚送去迎善阁。”褚景对上她的眼，冷冷道。
时宁从褚景寝宫出来已是深夜，外面吹着风，露珠见着她的身影赶紧将披风披在她肩上。
翌日一早，果不其然如褚景之言，群嬷嬷将文房四宝送进了迎善阁，并嘱咐道：“太子妃，殿下将这话本子也送来了，说您无事时临摹话本就行。”
时宁看着送来的一大箱东西，“劳烦嬷嬷。殿下呢？”
群嬷嬷笑了笑，“殿下去承泽殿了。”
待到嬷嬷离开，时宁一上午便在房中抄写着话本，这本似乎更加深奥一些，她几乎猜不透内容，不由想到莫不是他故意为之，专门寻了些深奥的话本给她。
大抵到了午时，时宁正当将纸墨收起，谁知外面传来个清秀的少女声音。
“沈家女可在？”灵荷站在窗边，探头朝屋子里望去。
时宁蓦然转头，被窗边的人影吓一跳，“你是谁？”
灵荷微微挑眉，“见到本公主还不行礼？”
时宁脑子一转，灵荷公主？
看着眼前趾高气扬的少女，不知是所谓何事。
灵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乎在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时宁挺了挺背，“公主得叫我一声嫂嫂。”
灵荷脸色突变，直冲冲地朝着房门去，“嫂嫂？你以为你当上太子妃的手段很高明吗？他人忌惮你们沈家，本公主可不忌惮！你以为父皇罚你去白马寺只是为了给冯家交代？哼这是在给你们沈家警示！”
灵荷胡乱说了一通，时宁也知晓她性格就是如此，若再与她争辩，怕是争个三天三夜都不止不休。
时宁推开房门，一脸平静地看着她，“公主进来喝杯茶吧。”
灵荷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怒气冲天，“本公主能喝你的茶？”她吼完这句话，长呼一口气，似乎想到了其他事情，神色一转略显得意，“或许你不知道吧，皇兄有心上人吧。”
时宁微微一顿，嗯，不就是那什么般般嘛。
“父皇竟以为皇兄喜欢你这个毒妇，当真可笑，论容貌才学，你比崔家小姐差远了！哦？或许你不知道崔家小姐是谁吧？”灵荷说得聚精会神，丝毫没给时宁还嘴的机会，但她似乎也没发现自己身后多了一个幽幽的目光。
“灵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