肱骨之臣黄铜左轮

第 77 章 这么忙啊,冯总?

第77章第77章


【这么忙啊,冯总?】


这些外来蹭听的小客人平时也很无聊,后来溜进来次数多了,冯敛臣和工会主席商量了一下,场地坐得下的前提下,做好访客登记,也就放任出入园区了,只是不能到处乱跑。


请一回讲师到底也不便宜,人家大遥远赶来了,下面坐多坐少都是听,人多点还热闹。


天气渐冷。没有城市里的热岛效应,远郊好像降温更快,嗖地一下,已是寒意森森。


冯敛臣早上起来,弯腰在箱子里找厚外套的时候,突然想起一件事。


他和谭仕章快三个月没见上面了。


……


也不是真的没办法见,或者有谁非得拦着——就是两头都忙,手里总是有事。说着想聚一下,这周推下周,下周推下下周,结果一晃眼,时间不知怎么就溜走了。


电话倒是每天都打的,消息也会发,联系并没断过。


冯敛臣如今注册了一个小号,是专门用来和谭仕章联络的。原来的账号当然也没删好友,但是在大号上只谈论工作内容,小号用来聊私事,有意识地在两者之间划分边界。


但就算有人突然来查他小号,其实也找不出什么特别劲爆的内容。


不是气温冷暖,就是一日三餐,再有问问各自长辈的情况,聊天记录好似整篇流水账。


以前住在一起的时候——以谭仕章那个性格,更擅长以直接开干的方式表达感情,隔着遥远的网络,不能面对面,表达方式立刻贫瘠了一半,连多一句情话怕都难想出来。


让他和谭皓阳那个花花肠子一样,嘴上不要钱似的甜言蜜语,甚至要求什么电话play,想都难以想象,这辈子可能都指望不上。


时间一天一天的,说快不快,说慢不慢,冯敛臣倒也没觉得怎么样。


工厂园区里,工会组织了篮球队和羽毛球队,还开了健身课和舞蹈课。他闲暇时间就陪一些员工打打球,自己再看看书,充充电,也算充实,作息甚至比在大城市里还健康。


来的时候冯敛臣除了衣服和日用品,还带了几本书和谭仕章的一本手稿——当然,资料珍贵,为防遗落,只带了本复印件——这样的手稿另外还有好几本,是谭仕章这些年攒下的。


里面有钢笔画,有铅笔画,笔触老练,又不失细腻优雅,很有独特的个人风格,其中记录了大量珍贵的设计灵感,绘画旁边还有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字体飘逸,能看出一件件作品从初具概念到成品的完整过程,也见证了谭仕章设计生涯的成长发展历程。


工作之余,冯敛臣时不时拿来


翻看贵金属、矿物材料和宝石材料在设计中的搭配思路设计和工艺如何追求线条和平衡之美传统精工如何和时常创意相结合似也不觉疲倦。


就消磨时间来说这手稿就算代替主人陪着他了。


厚厚一本手稿里也有十分随性的内容比如到处出游时随手画的人物和风景速写。


大约是老天爷赐给每个人的表达语言不一样有的人靠嘴有的人靠的一双手向这个世界表达自己内心。


*


谭恩雅打来的前两个电话冯敛臣因为在篮球场上打球错过了。


自从工厂园区的篮球队成立加入的人越来越多再加上元旦将近工会主席琢磨把所有人分成两组来一场对抗赛。最后基本上是坐办公室的分一队流水线上的工人分一队。


冯敛臣身为领导到时候是不上场的但是周末见他们训练也加进来活动活动。


饶是天冷两场下来各人一身热汗腾腾外套在场边凳子上堆小山。五六个舞蹈班的年轻女员工还组了只啦啦队坐在长凳上观战其中一个送上一瓶装水:“冯总喝不喝?”


冯敛臣客气地点点头:“你喝吧。我看那边还有。”


他绕过对方自己从箱子里拣了一瓶拧开仰头就灌背上仿佛还能感觉到目光


冯敛臣只作不知贴着铁丝网走到另一边休息去了。


这几个女生都是以前总部派来的校招生最久的是前年过来的称得上老员工了。在这边工作地方偏僻社交受限平时天天面对的就是自己的同事当然也就有个很现实的问题择偶的选择面也不多。


正遇到个堪称钻石王老五的年轻领导长得还可以不免招年轻姑娘待见也时常有人口嗨几句。但不管真有意思假有意思当领导的自己要避免犯错误。


有个看衣服的姑娘把他的衣服拿过来:“冯总你电话好像响了几次了。看又响了。”


冯敛臣忙从外套里扒拉出手机听到一把低沉的男声:“怎么没接电话?”


听谭仕章这么问他切换界面翻了翻才看见谭恩雅的未接来电。


两个人交换联系方式是因为冯敛臣以前给她寄过地质图鉴。分别的这些日子谭恩雅也给他发过照片——背景是在医院从侧面拍到她哥低头跟医生说话面色一如既往地严肃。


“刚刚没看到。她怎么突然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敛臣哥这边往后看!”电话那边换成谭恩雅的声音。


冯敛臣扭头望去只见两道身影站在铁丝网外面脖子上挂着访客证一高一矮都


戴着棒球帽和口罩,捂得严严实实。


虽然有点显眼,毕竟现在天冷,裹成这样还没有特别奇怪。


他顾不得讶异,连忙迎过去:“你们怎么来了?”


谭恩雅口罩上方露着两只大眼睛,指指谭仕章:“他今天要过来,我正好放假,还没见过这边的工厂长什么样子,就跟着一起来看看。哇,来之前我都没想到,这地方好偏啊。”


冯敛臣低眼便看见她手里拎着一个太空箱,装的是谁不用多想。


里面的小东西正好把脸凑过来,看见主人,亲**咪了一声。咪咪在外边流浪过,胆子比较大,到陌生的地方也不应激。


这还真是一家人齐全了。


冯敛臣跟篮球队说了一声,转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两个不明人士走了。


离开之前他叫了个小伙子,让帮忙把太空箱送到自己公寓,说来的是自己的朋友。


对方也没怀疑,一口应下,但是不知道他密码锁的密码,眼巴巴地望着领导——冯敛臣张了张嘴,瞥了眼谭仕章,对方什么都不说,就站在一旁,像尊门神似的盯着两个人。


幸好摸遍全身,还有张磁卡在身上,冯敛臣从兜里掏出来给过去:“你用这个开吧,走的时候放在管理处就行了。”


他带谭恩雅在园区里各个地方逛了一圈,谭仕章缀在两人后面。


人休息,机器是不休息的,所以工厂实行倒班制,每个车间都在忙忙碌碌正常作业。


冯敛臣按下电梯按钮,货梯四面都是斑驳的油漆:“走累了就说,这里面积比较大。”


“是比金城那边的工厂大好多。”谭恩雅点头,“不过这里的地价应该便宜吧。刚刚我们过来的时候,这路真的越开越荒凉,我都怀疑我哥走错了路线。他说闭着眼开都不会错。”


冯敛臣目光往后,扫过谭仕章:“闭眼开车违反交规啊。”


谭仕章的目光落在他脸上,他的表情也被口罩遮着,但眼里似乎有一丝柔和的笑意。


不知是因为久别还是错觉,虽然话还没说几句,冯敛臣就是觉得,他不太一样了。


谭恩雅抬头,仔细打量冯敛臣:“敛臣哥,你是不是瘦了?”


冯敛臣说:“没有啊,穿这么厚也看得出来?经常跑来跑去,倒是黑了一点。”


他皮肤底子比较白,说晒黑了也看不太出来。冯敛臣捋起袖子给她展示,小臂往上和往下确实有一层浅浅的色差。谭恩雅乐了:“你嘴里的黑和我们的黑不是一个色号。”


又问:“你要不要防晒霜?”


冯敛臣说:“我自己有。”


逛到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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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赶上这天播放电影,谭恩雅说要感受一下,自己在观众席找了个位


置。


冯敛臣问另一位:“你看不看?”


谭仕章终于开了尊口,在他耳边低声说:“去看看你现在的办公室是什么样的。”


办公楼位于园区一角。


这边虽然实行双休,但是周末无所事事,还是有不少员工来办公室打发时间。真正加班的也有,翘着二郎腿追剧打游戏的也有,见冯敛臣路过,纷纷和总经理打招呼。


但没人知道旁边那个绑匪打扮的就是总部来微服私访的大老板。


到了三楼,冯敛臣打开门,把谭仕章迎进来,揶揄地笑:“想看什么,看吧。”


他换过不少办公室,以这间的装修最为质朴,充满几十年前的格调,墙根刷着光亮的绿漆,角落摞着一叠红色的塑料凳,只有灰色铁皮资料柜是新换的,有种格格不入的崭新。


办公桌上堆着各种文件,分成几摞,条理中透着忙碌的凌乱。


至于桌面上,冯敛臣一眼看见谭仕章的那本手稿复印件,周五下班时他照常翻了一会儿,不知怎么忘了收起来,还在桌面上摊着。


仔细想想,好像因为临时有事,被采购副总叫去就没回来。


谭仕章哪是大老远跑来看复古风的,门一锁人就压了上来。


冯敛臣被抵在门上,谭仕章一手捉住他的手腕,一手垫在他脑后,急不可耐地夺取他口中的空气,凶狠得像要把他整个人拆了吞下去。


那力道大得门板都哐啷一下,冯敛臣都吓了一跳,忙要把他推开。


但只来得及说了两个字:“在这?”


后面的就湮没在咔嚓的锁门声和粗重的呼吸之中。


户外冷风肃杀,室内却越发炽热。外套胡乱扔在地上,谭仕章像一刻都等不得,迫不及待,冯敛臣越推他缠得越紧,又是哐当一声,是腰带扣砸在地上,带着不容分说的气势。


确实哪里不一样了,至少,在总部的时候可从没干过这样的事。谭仕章的分寸感很强,克制,理智,是个合格的铁血的领导者,在工作的地方就只讲工作,从不做其他无聊之想。


小别胜新婚,也不知怎么,就爆发出那么大威力。


冯敛臣虽然有些吃惊,半推半就,终于妥协。在下属汇报工作的地方,却是一种别样的隐秘而刺激的感受。从沙发转战到办公桌旁,他用胳膊支撑住上半身,眼前正是摊开的手稿。


身后谭仕章像是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


熟悉的设计图案仿佛突然成了什么难以直视的东西,冯敛臣越想躲开,谭仕章越把他固定在桌前,坚实胸膛从后面贴上来:“喜欢看这个?”


冯敛臣脑中还有一线清明,不舍得祸祸图稿,伸手在桌上胡乱摸了两把,只抓到一把夹子,自己都不知拿了什么,无意识地紧紧捏在手里,坚硬的质地硌着掌心。


这时外面有人敲了敲门:“冯总,在吗?”


冯敛臣一惊,谭仕章也停了一瞬。


也只有一瞬而已:“门锁着。”谭仕章安抚他,“刚刚你听见了。没关系,他进不来。”


但那声音也没眼力见:“冯总,您现在方便吗?我们部门有几份文件找您签字,本来想等到下周,但是那时刘总他们就出差了,可能来不及。刚刚正好听同事说您过来办公室……”


谭仕章俯身,同时在耳边低语:“这么忙啊,冯总?”


冯敛臣喘息一声,额上都是汗珠,用尽他平生力气,才用正常的声音冲门外喊:“我在接待朋友。你过……一个小时再来。”


谭仕章又说:“你办公室的锁是弹簧的,宿舍的门锁是密码的?都给过几个人?”


两边声音一齐往脑子里钻,冯敛臣几乎溃不成军,仿佛有电流从脊椎涌起,蹿向每一根神经末梢,耳背到四肢都是战栗的。


门外那愣头青说:“好的,冯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