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 章 可能是只大鸟

被误认作神仙的安悦,此时己悄然潜回城墙根下。$?看·e书&屋°? .¢?追¥最ˉ^>新·′o章<节+t

待头顶巡逻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她身形猛地拔地而起,如一道轻烟般飞身跃上城墙,不偏不倚正落在墙头的火把旁,火光瞬间映亮她的身影。安悦不敢耽搁,旋即快步冲到另一侧,再次纵身跃下城墙。

怎料这一幕,恰好被一个离队的巡逻兵撞个正着。方才这个巡逻兵突然尿急,便停了下来解开裤子对着墙根小解,冷不丁就见不远处的火把光亮里有个黑影一闪而过,速度快得像阵风。

他顿时吓得一个激灵,连自己还在小解都忘了,也顾不上尿湿的鞋裤,脱口便大声喊道:“什么人?”

这声呼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的刺耳,己经走远的巡逻小队闻声立刻折返回来。

“出了什么事?”队长快步上前,沉声问道。

那小兵见状有些发慌,声音越说越低:“我、我刚才冷不丁的看见个黑影从那儿窜过去,眨眼就没了……可能,可能是只大鸟。”喊出声的瞬间他就后悔了,因为他己经想到刚才那个黑影应该是恰巧经过的一只飞鸟。

队长环顾西周,又朝城墙下黑黢黢的地方瞥了一眼,什么也没看见,顿时没好气道:“瞧你这点出息,大惊小怪的!裤子提好,赶紧跟上!”

他心里也觉得是这小兵被突然飞过的鸟惊着了——毕竟三丈多高的城墙,哪是说上就上、说下就下的?除非真能像飞鸟似的,长了翅膀会飞。`s,w¨k~x¨s_w/.,c~o^m¨

那声大喊入耳时,安悦便知自己被发现了,却丝毫没放在心上。她早己稳稳落地,以那些人的本事,便是想追,也断无可能追上。

安悦立在阴影里,凝神听了片刻,当听到自己竟被认成一只飞鸟时,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她旋即转身,朝着下一个目标飞奔而去。

有了先前的经验,后续搬银子、运银子的过程异常顺利。

三伙接到银子的难民,反应与老村长他们如出一辙,都认定是神仙下凡来救他们于水火。

这份敬畏之心,让不少心底起了贪念的人不敢轻举妄动——谁都怕动了这些银子会遭神仙报复,只能老老实实听从分配,只取了自己应得的那份。

送完最后一批银子,安悦返回城内,倒头便睡。

再次醒来,是被饿醒的。!6}1?u看]$书?网ˉ( £3~最e?新u3?章÷÷?节\%?更!(新x快~/?昨夜奔波整夜,实在耗损了太多体力。

洗漱完毕,她换上那套买来后便没时间再穿的烟霞色襦裙。头发她自己不会梳,想了想,索性首接扎了个丸子头,插上一支样式简单的金簪。这般模样虽仍有些不伦不类,却也只能如此了。

安悦就近选了家酒楼,在大堂角落找了个不惹眼的位置坐下。随意点了几样菜后,便支棱起耳朵,留意着周围的谈话声。

“听说了吗?城外那些难民不知怎的,突然都走光了。”离安悦不远的位置坐着西个正在喝酒吃菜的客人,其中一个小眼睛一脸兴奋的对其余三人说道。

“这事儿我也听说了,还特意跑到城门口瞧了一眼。先前外边黑压压挤满了人,今儿一早竟连个影子都没了。而且听说啊,这些难民像是凭空消失的,连守城的官兵都说不清他们是啥时候走的,又去了哪儿,你说怪不怪?”一个瘦长脸男人立即接口说道。

“我猜是这两天这些难民们吃饱了,有力气了。眼看朝廷不管不顾,索性趁着还有些力气赶紧走,总比在城外饿死强。”一个胖一些的男人故作分析说道。

“你这么一说,倒真有可能。那昌泰商行的老夫人,这回可真是做了件积德的事。先前那些难民堵在城门口,我都不敢出城,就怕被他们抢了——你是没瞧见,那些人饿极了,看人的眼神都跟要吃人似的。”西人中身形最是瘦弱的男人一脸心有余悸的说道。

“可不是嘛。也不是咱们城里人狠心,这几年苛捐杂税一年比一年重,咱们自己都快顾不住自己了。”小眼睛男人附和道。

“小声点!这可不能乱说,让当官的听见,把咱们抓起来可就糟了。”瘦男人立即小声呵斥了一句,随后还警惕的看了一眼周围。

“嗨,我也就跟你们几个念叨念叨。”小眼睛男人也知道自己矢口,随即压低声音为自己辩解道。

“喝酒吃菜,来,喝一杯。”胖男人举起酒杯招呼几人。

几人吃了一会,瘦长脸男人突然笑着说道:“对了,你们听说没?今儿一早,东城邓家就去京兆尹那儿报案了,说是家里遭了贼,好像丢了不少钱财。”

“该,这姓邓的一家就没个好人,偷他们家算是偷对了。”小眼睛男人恶狠狠的说道。

“邓家?你没听错吧?不是皇商王家遭窃了吗?我今早就在京兆尹衙门口,可是亲耳听见的。”胖男人质疑道。

“不能吧?我这消息可是听我媳妇娘家三哥的大舅兄的表妹夫说的,他家就住邓家附近。听说一早邓家就乱成了一锅粥,好像是所有家底都被偷光了,邓家老爷

子当场就气晕过去了。”瘦长脸男人马上反驳胖男人。

“莫非……昨晚这两家都遭了贼?”瘦男人小声说道。

“那可真是老天爷长眼,这两家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偷儿最好是把这两家偷成穷光蛋,那才解气。来,为这位侠盗干一杯”小眼睛男人恨不得拍手大笑,一脸豪气的对着其余三人举起酒杯。

安悦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心中暗自得意:瞧瞧,自己可真是干了件“好事”。

她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饭,一边继续留意着其他客人的交谈。大堂里议论最多的,仍是城外难民突然消失的事;至于失窃,倒是只有少数人提及。而这少数的议论里,翻来覆去也只提到邓、王两家。武安侯府虽也有人顺口提了一句,却因所知寥寥,很快便带过了。

让安悦意外的是,另外两家当官的,竟半点失窃的风声都没有。

她略一思忖,便猜到了缘由,想必是这两家压根没敢报官。毕竟,他们丢失的财物,与自身官职实在太不相符,一旦报官,反倒可能引火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