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一个从深圳发来的包裹
“最后一个问题。~嗖~艘*小?税,枉? ·首\发+”
柳夏树转过身，面对栗山。
“您能否从技术人员的立场看来，案犯可能是什么人？他们会如何使用这批无人机？”
“什么叫以技术人员的立场。”
栗山愣了一下。
“同样的问题我也问过安部社长。但感觉他距离一线太远了。不了解具体情况。所以我觉得您的回答可能更有价值。”
栗山的目光扫过车间一角，沉默片刻，显然是在斟酌措辞。
“案犯……应该和海外有关系。”
栗山带着几分谨慎。
“在日本国内，这些无人机套件不好出手。你知道的，日本对无人机的管制很严格，超过一百克的设备必须登记，登记时得证明货物的合法来源。偷来的东西，可没法证明这些。”
柳夏树点点头。
“可二百多架无人机，运出海外也不容易吧？”
柳夏树继续追问。
“别说是作为飞机的随身行李，就算用船运，过海关时也得面对检查。”
“确实，二百架无人机套件，装在五十铃货车里，可能不占多少空间。可如果换成普通轿车，就算把后座空间都用上，一辆车最多也就能运二十多架，多了就塞不下了。不过，案犯可能有别的办法。比如……拆成零件运送，甚至只保留电路板。¨c¨m/s^x′s′.￠n_e*t~”
“只保留电路板？”
“对。无人机里的电机，虽然有些麻烦，但市场上也不难买到。塑料部件就更简单了，有3d打印机就能自己制造。对内行人来说，真正有价值的只有电路板。那是无人机核心，控制飞行的关键。其他的，随时可以替换。”
柳夏树想起在仓库里看到的那个发货单，来自深圳，标注为“电子元件”。
电路板，或者电路板上的芯片是不是也可以算做“电子元件”呢。
“明白了，谢谢您的配合。”
柳夏树和辻原与栗山互相鞠躬致意。然后默默离开了日进技术的仓库。
……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回到和泉署的宿舍，柳夏树推开房门，踢掉鞋子。刚准备休息，手机收到一条消息提示。这正是能解答她疑问的关键。
她走向宿舍楼下的快递柜，输入密码，取出一个小巧的包裹。
包裹的标签上印着中文，寄件地址是深圳。
几天前在日进技术仓库看到的那张发货单。单据上，模糊的字迹标注着“电子元件”，寄件方是一家深圳的科技公司。辻原春奈给单据拍了照。
柳夏树从上面找到了发货方的地址和电话，利用这些信息在某个面向批发客户的电商平台上找到了这家公司。¨优!品\小.税.旺¨ ,毋`错¨内_容`
她并不清楚日进技术具体采购了什么。她只是凭首觉，觉得那张发货单或许藏着些线索。
柳夏树用中文，以采购者的身份联系对方，略微施展了一些话术，要求对方以批发价寄送一件与日进技术订货同款的样品。对方没有多问，很快便寄来了这个包裹。
回到房间，柳夏树坐在书桌前，小心翼翼的拆开包装。
这包裹包装严密，几层气泡膜包裹着一块只有u盘大小的电路板。
她将电路板放到台灯下，仔细观察。板面上的芯片和关键部位，标志与文字都被刻意磨掉，像是为了掩盖什么。
柳夏树皱起眉头，这种处理方式绝非普通交易的做法。
她将电路板装回包装袋，决定再去万世无线电一趟。
毕竟，那里的资深店员竹村婆婆是她认识的人当中最有可能解开这些谜团的人物了。
……
万世无线电的货架上摆满了各式电子元件和监控设备。
店内的灯光并非是现代流行的Led光源。整体上有些昏暗，空气中弥漫着电子产品的塑料和金属味。
竹村婆婆坐在柜台后，脖子上挂着一副老花镜，正戴着耳机操作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在查阅什么。
见到柳夏树前来，竹村婆婆摘掉了耳机。
耳机听筒里泄露出轻微的“网红”视频Bgm的声音。
“又来找线索了？”
竹村婆婆似乎是早己习惯了她的来访。
柳夏树从提包里取出包裹，轻轻放在柜台上。
“麻烦您帮我看看这个。”
竹村婆婆戴上老花镜，接过电路板，眯起眼睛仔细端详。
柳夏树还没来得及介绍详细情况，竹村婆婆便先说话了。
“这东西是无人机的部件吧？”
柳夏树一愣。
“您怎么看出来的？”
竹村婆婆放下电路板，指了指店内一侧的货架。那上面陈列着几款主流厂商的无人机产品，也包括日进技术的一些型号。她站起身，拿起一架日进技术的无人机，回到柜台前。
用工具拆开了无人机的上盖，露出了里面的电子器件。
“万世无线电不只做监控生
意，现在也涉及无人机的销售和维修。”
她指着货架上的无人机。
“这些年，无人机越来越热门，我们也得跟上潮流。你这块电路板，我没见过，但它和日进技术以前的型号有些相似之处。”
柳夏树凑近，仔细观察竹村婆婆手中的无人机。
“相似之处？能具体说说吗？”
柳夏树追问。
竹村婆婆重新拿起电路板。
“你看这里使用的芯片，日进技术的也有。还有焊接的工艺，最主要的是pCB板的线路设计风格很像，显然是同一个设计团队的手笔。不过……”
她停顿了一下，皱起眉头。
“这块板子上面的标志都磨掉了，这是被人改动过，或者……是仿制的？”
“仿制？”
日进技术标榜自主研发，核心部件号称日本制造，可仓库里却有来自深圳的发货单。现在这块电路板，又被竹村婆婆指出可能仿自日进技术的设计。案件背后的真相到底如何，是个难猜的问题。
如果真是仿制，为什么日进技术会从仿制者手里进货？
竹村婆婆放下电路板。
“无人机这行，技术扩散很快，具体的情况我也说不准。不过，你这块板子是从哪里弄来的？”
“深圳。”
柳夏树回答道。
“深圳吗？那就不奇怪了。深圳那地方什么东西都造的出来。和日进技术比起来，深圳才是无人机的大本营才对。”
“竹村婆婆您去过深圳吗？做这一行的应该都会对那里有兴趣吧。”
“我嘛。我不是和你说过嘛，我懒得去办护照。到现在还没出过国呢。不过死之前的话倒是想去中国看看。”
“为了熊猫？”
柳夏树感觉日本的女性想去中国，十有八九是为了这个。
“对，为了熊猫。”
竹村婆婆微微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