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收网
“点火!”
油棕榈叶堆轰然燃起火焰,火舌迅速吞噬围栏上方的尖锐铁矛尖。·如!文+枉+ ~哽¢薪_最?筷_远处别墅二楼,守卫的身影猛地扑到窗前,像是发现了这里的火光。
“叮——叮....”
铁片互相撞击的声音划破夜空。
阿昌手臂青筋暴起,三米长的铁链在他手中如同活蛇扭动。
金属碰撞声不断地在棕榈林间回荡,他们所在位置的东北方向传来几声西班牙语的咒骂,紧接着是步枪的轰鸣。
守卫上钩了。
这是阿昌他们之前打伏击的经典战术。
虽然老,但是依然好用。
链子上拴着碎铁片,随着他的手腕扭转,发出几十人行军的响动来。
“再来!”阿昌压低声音吼道。
身后瘦小的阿福一个翻滚钻进土坑,弹弓拉满的吱呀声后,硫磺罐呼啸而出。椰子壳在别墅屋顶炸开一团火光,二楼的人影顿时踉跄后退。
火药罐里的铁片己经嵌进了白色外墙。
“鱼头食饵啦!”
阿福刚咧嘴笑,为自己的准头高兴。一梭子弹就打飞了他头顶的棕榈叶。
阿昌叔骂了一声,一把将他按进泥坑里,阿福呜咽一声,立刻感觉有温热的血溅到了脖子上,转头一看,右边的阿水连哼都没哼一声,半个脑袋飞进了火堆。
“继续甩链子!”
阿昌叔骂骂咧咧的,一脚踢开后生仔的尸体,手中铁链又开始猛甩。¢删\芭-看-书\王^ .勉.废′阅?黩^
几步外的阿忠配合着摇晃树冠,整片林子仿佛有二十条枪在装弹。朝这边逼近的西班牙人火力开始分散,一发子弹擦过阿昌叔的耳朵,带起的热风烫得耳朵生疼。
人越来越多,首到庄园里也冲出七八个守卫,朝着他们这边奔跑。
阿昌等的就是这一刻。
他停下摇晃,立刻吹响哨子,埋伏在大门旁的青壮年看准时机,猛地拉起藏在地上的渔网。最前面的守卫顿时被绊倒,阿昌叔抬手就是一枪,放到了那个看不清面孔的白鬼。
“撤!”
他抢过阿福手里的大弹弓,甩出最后两枚硫磺罐,爆炸声掩盖了所有动静。
最后,阿昌回头看了眼庄园。守卫们开始慌了,躲在大门后盲目地射击。
“蛋散(菜鸟)!”他恶狠狠地咒骂,知道这些白鬼活不过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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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楼内。
梁伯握紧手里的短枪,楼上突然传来枪响。这比他预计早了好一会儿,让他立刻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九哥!”身后兄弟突然闷哼一声。
陈九旋身甩出飞刀,西米外,一名举枪的守卫被钉在楼梯转角,血柱喷上墙面。
另一名负伤的守卫死死缠住一名兄弟的小腿。
“顶你个肺!”梁伯手起刀落,甘蔗刀砍进守卫后颈骨,那人下巴立刻耷拉下来。,微~趣?晓~税+ *冕*沸*岳\毒′受伤的兄弟瘫在血泊里,咬牙按住伤口:“唔使理我...快啲上!”
陈九点点头,摸到走廊第一扇门边,身后的七人贴着墙无声移动。
突然“叮铃铃.....”作响,走廊尽头响起刺耳铜铃声。
“叼!有哨兵!”
梁伯抬手就是一枪,摇铃的守卫应声倒地。陈九箭步上前,“噗”地捅穿第二个守卫心窝。尸体挣扎的时候撞碎了一旁摆置的花瓶,哗啦一声立刻就惊动了三楼。
“?Quiea ahi?(谁在那里?)”楼上传来喝问。
梁伯啐了一口:“你同细路仔继续上,我同卡西米尔返转头!”
陈九点头。
“外面交俾(给)你。”
主楼守卫清得七七八八,但外面枪声越来越密。
梁伯选择了最危险的任务.....他们人手太少,不得不先突破内部再分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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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转角阴影里,壁灯突然大亮!
“砰!”
队伍里一个兄弟当场扑街。
“趴低!”陈九一把扯住往前冲的小哑巴。身侧的菲德尔抬手“啪啪”两枪,开灯的守卫顿时捂着胳膊惨叫。
“跟住我!”
陈九边喊边扬手撒出石灰粉,趁势跃起一刀封喉。
没想到那守卫垂死之间还能扣动扳机,“轰”地一枪轰碎了头顶的水晶吊灯!
玻璃碎片擦过陈九耳廓,鲜血首流。震耳欲聋的枪声让他暂时失聪,耳边只剩嗡嗡的声响。
菲德尔情急之下一枪打灭壁灯。
黑暗重临,远处也随之而来传来剧烈的爆炸声。
估计是阿昌叔得手准备撤退了。
喘息间小哑巴从他身边穿过,毫不犹疑,仿佛不知道死亡为何物。他矮着瘦小的身体贴地疾行,登上三楼走廊,手里的匕首从还反应不过来的守卫肋骨刺入。捅完立刻就警觉地跳开,毫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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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南德斯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湿透了身下的丝绸床单。
窗外的枪声一声接一声,火光冲天,把屋子里面都照成火红色。他一把踹开身边熟睡的情妇玛利亚娜,立刻下了床。
“maldito!”(该死的!)
“发生什么了!”
他摸出床头柜里的转轮手枪,攥紧之后放在放在胸前,才带来了一丝丝安全感。走廊地板“咚咚”震动,惨叫声混着陌生的粤语喊杀声越来越近。
“啊——”
玛利亚娜终于惊醒,赤裸着上身坐起,晃着胸前两坨沉甸甸的白肉。这女人愣了两秒,突然发出刺耳尖叫,手忙脚乱找衣服。
这个蠢女人!
埃尔南德斯来不及骂她,蹑手蹑脚地走到门边,耳朵贴上门板,听到几声查缴,还闻到股劣质黑火药味,燃烧不充分,硫磺味很重。
突然“砰”的一声响,子弹穿透门板,木屑飞溅。
“maldito!”他吓了一跳,再也不敢犹豫。咬住手枪,肥胖的身躯猛地扑向露台。撞开了露台的门,玻璃碎了一地,本来应该重重落地,睡袍却被露台的雕花铁栏杆勾住。
甚至来不及骂出声,悬空的恐惧让他瞬间清醒。
他赶忙扯断睡袍滚进灌木丛,压断几根树枝。刚踉跄爬起,还没来得及跑,一个冰冷枪口就抵住后脑。
“唔好乱动,死肥佬。”(别乱动,死胖子)
黑影缓缓地用麻绳套住他脖子,越勒越紧。
埃尔南德斯一只手紧紧抠着绳子,另一只手还想要偷偷抬枪,突然寒光一闪。
不知道几根手指飞了出去。
剧痛让他想惨叫,却被绳子勒得满脸紫红,只能发出“嗬嗬”声。
“退返主楼里面。”梁伯收起枪,佝偻着身子在前面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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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窗破碎处透进火光。
陈九刚割下首级,菲德尔就急不可耐破门而入,却只看见个缩在角落发抖的半裸女人。
“人呢?!”菲德尔冲到露台,死死盯着下面漆黑的灌木丛,拳头捏得咯咯响。
陈九喘着粗气跟进来,一看他表情就明白了:“梁伯在外面,放心。”
扫了一眼卧室里奢华到极点的布置,陈九转身就走,下面还不知道怎么样,没时间在这里停留。
“那个女的你处理。” 陈九毫不留情。
“下面仲未搞掂,快啲!”(下面还没搞定,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