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棋艺比试
“棋艺比赛，正式开始。”裁判宣布道。
面对师鸢阴阳怪气的挑衅，白熠也只当作是她在与他调情。
因为此次赢了她之后，他就会上门提亲，八抬大轿将他心心念念的师鸢迎娶回家。
“你先落子还是我先落子？”白熠问。
在这种事儿上，他一般会率先询问师鸢的意见。
师鸢瞥了他一眼，也不跟他客气，抬手就下了第一子。
白熠对师鸢傻笑一下，紧跟着下了第二子。
这以来一回，峰回路转的，白熠突然发现与师鸢的这盘棋局像极了之前在侯府还没下完的那一盘棋。
那是一个冬至，他们之间还没有林惊鸿，两小无猜。
侯府院子的的红梅开得正盛，他们就这样坐在院子里面的梅花亭里对弈。
“你可说了，只要我赢了这局，等到砚宁打败师忱后，我就即刻娶你！”
白熠捏着棋子，看着师鸢的脸目光灼灼。
“嗯，我说的。”而师鸢的脸也染上红晕。
不过两人这种甜腻的氛围在师砚宁急冲冲过来之后瞬间恢复平静。
师砚宁怕师鸢受冻，板着一张脸送来了汤婆子。
“阿姐你也真是让人操心，身子本来就不大好，还将汤婆子也忘在屋子里了。”
师砚宁虽在抱怨，却也带着撒娇的语气。
师鸢将汤婆子接过来，抱在怀中，安逸享受了片刻。
见师砚宁还没有要走的意思，便开口问道：“阿弟也对这棋局有兴趣吗？”
师砚宁看着她，点点头。
于是师鸢叫来杏儿，让在她这边多放置了个凳子。
“现在我改主意了，可不能让你那么容易娶到我。你要同时赢了我们两姐弟，我才嫁给你。”
“好！就听阿鸢的。”
那个时候的师鸢觉得逗白熠好玩，笑得开怀。
可当时的棋局没有解完，师鸢就被账房叫走处理府中事务了，这件事儿也渐渐淹没在了越积越多的杂事里。
没想到竟然一语成谶，真走到了这个地步。
白熠看着棋局，有一瞬间恍惚，似乎回到了那年红梅亭中，青梅竹马对弈的场景。
“你还记得当时的约定吗？阿鸢？”
白熠落下一子，用余光去看她，却又害怕她的回答。
师鸢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专注地看着棋盘。
不管记不记得当初的约定，她与白熠之间都在不复从前了，回答这个没必要的问题，完全就是在浪费时间。
没有听到回应，白熠却稍微松了口气，这样他就能没有任何情绪地专心这场棋局了。
可是棋局进行到后期，他越是胸有成竹，落子就越是困难，与以往任何一次和师鸢对弈的感觉都不一样。
之前是你来我往，有来有回的，现在他甚至感觉师鸢和他就像是猫和老鼠。
猫快要抓到老鼠，又故意放掉，就像是逗他玩一般。
但是棋子落子的地方又是杀气腾腾，他能看出自己其实没有一丝取胜的机会的，但是每次师鸢又能给他一点转机。
这棋下的白熠痛苦不堪，他以为和师鸢这么多年的感情，他足够了解她。
可是今日这棋，师鸢却下得野心勃勃。
到她玩得差不多了，该收尾了，方才绽露杀机。
一子定乾坤，所有黑子的路在此刻都被堵死了。而白熠还未反应过来，在不停地试探，找下一个位置。
师鸢瞧着白熠那一头雾水的模样，倒也觉得好笑。
不过，她没有那么多时间同他在这里耗。
“你输了，白将军。”
师鸢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波澜不惊地提醒道。
“不可能！不可能，我怎么会输呢！之前明明……”
白熠抓着头发，声音颤抖，显然他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师鸢摇摇头，心中已经释怀了许多。
白熠想说的是，之前明明每次他都能赢，最差也是打成平手。
可他不知道的是，那都是师鸢让他的。
以前的师鸢爱白熠，也知道白熠是她日后的夫君。所以每次棋局的退让，只是单纯的与爱人调情罢了。
可是白熠不懂，真就以为她的示弱是真的弱，所以才平白生出一些自信来，让他看不清楚局势。
但是祸兮福所依，倒是因为他的轻敌，师鸢赢得很轻松。
几个裁判见状，皆围过来观摩此盘棋局，无不发出啧啧赞叹。
“还真是虎父无犬女！郡主此乃困龙局！”
“看似每步都有破绽，实则每步都在诱导黑子走向灭亡！太厉害了！”
裁判们捋着胡子，互相对视一眼，心中也有了魁首的人选。
“我宣布，棋艺比赛的魁首是师鸢！”
裁判最终的宣布让师鸢脸上终于露出了笑来。
乾坤已定，侯府算是保住了。
“大人，我想请问。我与肖文龙都赢了，三局两胜，就算师砚宁不参与比赛，我们破茧队也是最后的冠军，对吧？”师鸢问道。
裁判捋着胡子，仔细想了想，方才点头，说了句是。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师鸢也不装了，直接走到师忱面前。
平视，但目光中是完全的轻蔑。
“堂弟，你是想要自取其辱，还是现在就收手认输？”
师鸢这副咄咄逼人的态度，与以往那端庄娴静的模样相去甚远，竟然将师忱气得面色涨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弄得在场外看戏的徐青青直接忍不住笑了：“哈哈哈，没想到这师鸢看着迂腐竟然也是个性情中人，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贤侄此言差矣！”
师鸢转过身去，没想到师衡也来了这考场。
“二叔怎么来了？”
师砚宁见师衡来了，立刻走过去，下意识将师鸢护在身后。
“之前说的五年之期，是单指我儿师忱和师砚宁的比试。这国子监的岁试怎么能与之混为一谈呢？”
师衡不要脸地说完这句话，师鸢的脸色就肉眼可见地沉了下了。
“你们这不是耍赖吗？我们听说的可都是只要岁试赢了，师砚宁就能继承侯府。怎么又和岁试无关了！”
徐青青带头为师鸢鸣不平。
“是啊……”
“对……”
眼见舆论不由自己，师衡立刻将话题抛给了白熠。
“我记得白将军当时也在现场。白将军应该能证明世子位之争，是师忱与师砚宁两人的比试吧？”
本输了比试又输了感情的白熠，此刻俨然像收到了一个机会。
立马就承认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