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七十八章 被盯上
陈五效率极高,不到两日,便将华佗医馆上上下下打探了个遍。
他将四五家分馆的布局、人员配置,甚至连药徒们每日的工作安排都摸得一清二楚。
然而,关于仙丹的蛛丝马迹,却始终一无所获。
每日清晨,华若曦都会准时出现在总馆的后院,屏退左右,独自在房中炼药。
一个时辰后,房门紧闭,无人知晓她炼制的究竟是何物。
陈五曾冒险潜入后院,趴在窗外窥探,也只能看到少女纤瘦的身影在屋内忙碌,至于具体炼制了什么,却是半点也瞧不见。
这日傍晚,陈五乔装打扮成医馆外的小贩,暗中观察着进出医馆的人群。
夕阳西下,华若曦的马车缓缓驶出,身后跟着两名身手矫健的侍卫。
陈五心中一动,悄悄尾随其后。马车并未径直回府,而是拐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陈五屏住呼吸,不敢跟得太近,唯恐暴露行踪。
只见马车在一处不起眼的宅院前停了下来,华若曦下车后,轻叩了三下门扉,随即有人开门将她迎了进去。
陈五记下了宅院的地址,待马车离去后,他绕到宅院后门,透过门缝向里张望。
门内景象与他想象中截然不同,并非药香弥漫的炼药房,而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
竹影婆娑间,隐约可见几间错落有致的竹屋。
陈五心中疑惑更甚,这处宅院显然并非寻常意义上的炼药之所,莫非……仙丹之事另有蹊跷?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忽听得竹林深处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陈五连忙屏息凝神,透过门缝望去,只见一名身着劲装的侍卫从竹屋中走出,手中提着一个精致的药盒。
那侍卫四下张望一番,确认无人跟踪后,快步朝着宅院后门走来。
陈五心头一紧,意识到机会来了。
他屏住呼吸,指尖下意识地扣紧了后门斑驳的木柱。
那侍卫行至门前,并未立刻开门,而是侧耳贴在门上,停了片刻,才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出。
陈五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透过门缝,他看见侍卫手中紧握的药盒在暮色中泛着微光,盒盖上刻着的金漆“华”字格外醒目。
这会不会就是王爷要找的仙丹?
侍卫并未察觉到暗处的窥视,转身快步消失在竹林尽头。
陈五攥紧拳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这处宅院显然对华若曦意义非凡,能让她如此重视的东西,十有八九与仙丹脱不了干系。
而且,那些侍卫分明是皇宫里的侍卫,用脚指头也能想到,肯定是皇上派人来保护皇后和仙丹的。
陈五猫着腰,借着夜色掩护,悄无声息地绕到宅院正面。
方才那侍卫是从左手边的偏门出来的,那里此刻空无一人。
陈五贴着墙根,摸到偏门附近,发现门虚掩着,并未上锁。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木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院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零星的灯火从竹屋窗口透出。
陈五闪身进院,贴着墙角疾步奔向方才侍卫出来的那间竹屋。
屋内隐隐传出交谈声,陈五凑近窗边,透过窗棂的缝隙向内窥探。
只见屋内站着两人,一个是方才见过的侍卫,另一个则是一袭月白衣裙的女子——正是华若曦!
此刻的她褪去了白日里的端庄,眉宇间带着几分疲惫,正接过侍卫递来的药盒仔细端详。
她指尖轻轻摩挲着盒盖上的金漆,低声问道:“都安排妥当了?”
“小姐放心,小的已将药盒送进城主府,按您的吩咐,说是新制的秘药,需连服七日才可见效。”
侍卫躬身答道。
华若曦微微颔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七日......希望一切顺利。”
她将药盒重新盖上,递给侍卫,“去吧,小心行事。”
窗外的陈五如遭雷击,心脏猛地揪紧。
原来这药盒竟是送往城主府的!
难道仙丹竟与城主有关?
他强忍着震惊,死死盯着侍卫手中的药盒,直到看着侍卫再次出门,消失在夜色中,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后背已沁出冷汗。
他不敢久留,迅速退出院子,关上偏门,一路飞奔回了自己的据点。
方才在宅院中的一幕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每一个细节都像一根尖刺,狠狠地扎着他的神经。
华若曦与侍卫的对话,侍卫手中的药盒,还有那个醒目的“华”字……
这一切都像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紧紧包裹,让他喘不过气来。
陈五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细细回想着今晚的所见所闻。
那处宅院显然对华若曦意义非凡,能让皇宫侍卫严密保护的地方,绝非寻常居所。
而那药盒,极有可能就是王爷要找的仙丹。
可华若曦为何要将仙丹送往城主府?
她与城主之间,究竟有何关联?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之时,一个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
锋利的刀刃抵住了他的脖颈,寒意刺骨。
“别动。”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陈五浑身僵硬,大气也不敢出。
他能感觉到身后之人呼吸平稳,显然身手不凡。
“敢问……阁下是什么人?”
陈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故作镇定地问道。
身后的黑影没有回答,只是伸手夺走了他怀中的药盒。
那人打开药盒,借着月光仔细端详了一番。
“啧,还真是华家的东西。”
听到这句话,陈五心头一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看来,他自以为的“暗中窥探”,早已落入了他人的掌控之中。
“你们……早就发现我了?”
陈五的声音有些颤抖,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就像一只跳梁小丑,在人家的眼皮子底下蹦跶,却浑然不觉。
“还算有点脑子。”
那人轻笑一声,“不过,你倒是比我想象中要大胆些,居然敢直接闯进华家别院。”
陈五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他不敢想象,如果当时自己稍微大意一点,此刻恐怕已经身首异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