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四章 战败而归
“王爷，伤亡统计出来了。”
一名副将策马而来，神色凝重，“此战我军折损一千余人，重伤者亦有数百。”
镇北王闻言，脸色更加阴沉。
这些骑兵都是跟随他出生入死的老部下，如今战死沙场，他心中悲痛。
“北蛮那边伤亡如何？”
“粗略估计，北蛮轻骑损失约有两千左右，但……”
副将顿了顿，语气有些犹豫，“赤木烈率领的重甲骑兵，几乎无损。”
镇北王心中一沉。
重甲骑兵的冲击力果然可怕，即便是在他亲自带领下，也无法与之正面抗衡。
“传令下去，就地安营扎寨，休整三日后再行商议。”
待副将领命而去，镇北王独自一人策马来到一处高地，俯瞰着远处的边城，眼中思绪万千。
北蛮王退守城中，赤木烈又率领重甲骑兵及时赶到……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吗？
钢铁战车的威力，镇北王是知道的，怎么会突然关键时候掉链子呢。
这下好了，让北蛮那帮家伙看了笑话。
传出去，自己镇北王的威严还要不要了。
镇北王越想越憋屈。
难道……是沈墨故意设计的？
他故意放任自己偷走他的钢铁战车，其实是有缺陷的？
目的就是要让自己出意外？
镇北王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沈墨何其聪明，肯定也想借着这次机会削弱镇北王的实力。
镇北王负手立于高地，远眺边城良久，最终轻叹一声，翻身上马。
他心中已有计较，此战失利，责任不在他，而在那该死的钢铁战车。
既然沈墨有意为之，那他便顺水推舟，将这烫手山芋扔回去便是。
“来人！”镇北王一声断喝。
“末将在！”
“传令下去，班师回朝！”
“王爷，不等赤木烈有何动作了？”
“哼，赤木烈虽有心机，但本王料定他不敢轻举妄动。”
“此刻他定是先安抚城中军心，修复城墙，哪还有工夫来追我们？”
镇北王冷笑一声，“况且，本王正愁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回去呢。”
副将闻言，心中虽有不解，却也不敢多问，领命而去。
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镇北王调转马头，最后看了一眼边城方向，嘴角微微上扬。
沈墨啊沈墨，你既送本王如此‘大礼’，本王岂有不收之理？
待本王回朝，便将这钢铁战车之事公之于众，让那群老狐狸好好瞧瞧，究竟是谁的责任！
一路上，镇北王刻意放慢行军速度，并暗中授意随行的将领和士兵，对战败缘由三缄其口，只说是因钢铁战车故障导致。
同时，他还特意安排了几名心腹，在沿途的城镇散播消息，将责任都推到当今圣上沈墨身上。
言明镇北王挪用钢铁战车，却因战车本身的缺陷，导致战事失利。
而那战车正是当年皇上的成果。
数日后，镇北王率军抵达京城脚下。
还未等入城，便有宫里的人快马加鞭前来传旨，宣镇北王即刻进宫面圣。
镇北王心中暗笑，看来消息已经传到宫里了。
他故意一身戎装染血，显得狼狈不堪。
随后在众人的注视下，策马直奔皇宫而去。
朱红色的宫门缓缓打开，镇北王翻身下马，将佩剑交给门口的侍卫。
他抬头望了望巍峨的宫殿，深吸一口气，迈步而入。
养心殿内，气氛凝重。
当今圣上沈墨端坐龙椅，面色阴沉。
两侧文武百官分列而立，一个个噤若寒蝉，目光交汇间尽是猜疑之色。
“镇北王到！”
随着一声唱喏，镇北王踏入殿内，当即跪倒在地，高声道：“臣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
沈墨的声音冰冷。
在此之前，沈墨已经得到消息，镇北王要战败归来。
沈墨早已预料到。
甚至连他回来的理由都想到了。
“谢陛下。”
镇北王起身，故意弄出一副踉跄姿态。
沈墨的目光落在镇北王身上。
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镇北王此战伤亡如何？”
镇北王垂首答道：“回禀陛下，此战我军伤亡惨重，折损精兵三千余人……”
说到此处，他声音哽咽，眼眶泛红，“皆是臣昔日亲手调教的老部下，与臣情同手足，如今战死沙场，臣……臣心中悲痛万分！”
殿内群臣闻言，无不唏嘘，私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沈墨抬手示意众人安静，语气依旧冷淡：“北蛮伤亡如何？”
“粗略估计，北蛮轻骑损失约有两千左右，但……”
镇北王顿了顿，面露难色，“赤木烈率领的重甲骑兵几乎无损。”
“重甲骑兵无损？”
沈墨冷笑一声，“镇北王，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如此敷衍朕？”
镇北王心中暗喜，面上却装作惶恐，连忙叩首道：“陛下息怒！臣所言句句属实！”
“那赤木烈的重甲骑兵的确凶猛异常，臣麾下将士拼死抵抗，却也难以撼动其分毫……”
“够了！”
沈墨一拍龙椅扶手，怒喝道，“朕问你，钢铁战车，是谁给你的胆子擅自挪用？！”
此言一出，殿内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所有人都知道，镇北王这次挪用了钢铁战车，料到皇上定会责问，果不其然。
镇北王声音颤抖，“陛下容禀，臣本欲以钢铁战车克敌制胜，谁知……”
“谁知那战车年久失修，关键部位锈蚀不堪，临阵故障，以至于延误战机，臣罪该万死！”
“年久失修？”
沈墨冷笑，“朕记得很清楚，三年前朕拨给你的这批钢铁战车，都是崭新的，且定期派人维护检查，如今不过区区三年，怎就‘年久失修’了？”
“况且，没有朕的旨意，你为何擅自挪用呢？”
镇北王顾左右而言他。
沈墨抓住重点，重新询问。
镇北王吞吞吐吐。
“皇上，臣也是为了拿下北蛮……所以才……”
沈墨冷哼一声，“拿下北蛮？不管你有任何借口，都得经过朕的同意才可，欺君不报，你知道这是重罪吗！”
话音落地，镇北王惊出一身的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