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四章 留意楚凌
宋凯前来，是给何谓送来一坛百年灵酒。
之前有一次何谓无意中提及此事，没想到宋凯竟然放在了心上，这让他既感激又感动。
两人寒暄了一阵后，宋凯看似闲聊地问起新弟子入门的事情。
何谓笑了笑道：“这次十六郡国拿到名额的那个弟子，我要是说出他的境界，你绝对想不到。”
“哦？”宋凯眨眨眼，“根据以往经验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能够完成试炼。
即便很少的情况有完成的，我印象里要么是长生境中阶，要么就是高阶，进来之后当个外门弟子，然后泯然于众人。
但如果是这样的话，你肯定不会说我想不到。
难不成——达到了阴阳境，直接拜进内门？
又或者说，直接就是个杂役弟子？”
何谓笑而不语，竖起一根手指。
意思就是只能猜一个答案。
宋凯笑骂道：“我一坛灵酒都不能换一个特例？”
何谓笑着摇头。
宋凯想了想，道：“阴阳境？”
“错了。”
“涅槃境？”宋凯皱眉，“这不可能啊。”
“都不对。”
宋凯不解：“那是什么？总不至于是神动境吧，那更不可能。阴阳境之上那更别想了，就郡国那乡下地方，就不可能出阴阳境，更何况是阴阳境之上的通天境。
所以答案到底是什么？”
何谓答道：“其实你一开始就排除了正确答案，只是比你想的略有一点偏差。十六个长生境，有低阶有中阶有高阶，最后那道名额的，是那唯一的低阶。”
宋凯饶有兴致道：“那这个低阶的运气不错啊。”
何谓奇怪看他：“一个新弟子名额，你怎么这么感兴趣？”
“无聊好奇嘛，你不说就算了。”宋凯打着哈哈，“毕竟虎口夺食这事儿不太常见嘛。”
何谓：“倒也没有不愿意说。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只有监察之能，过程我也是无权去看的，不过最后拿到这个名额的，是来自雍国那个叫楚凌的弟子，倒是让我很意外。
不过我感觉他也有一定的底气。”
“哦？怎么说？”宋凯眯眯的眼缝之中，闪过一抹精芒。
何谓没有注意到宋凯神色的变化，随意说道：“在试炼开始之前，他把一个高于自己境界的对手就提前淘汰了。
我想他应该是什么奇遇。
毕竟这是我们仙羽神宗的试炼，运气虽然是一方面，但是实力绝对还是占主要因素的。”
“这倒是有道理。”宋凯哈哈一笑，转过话题，聊起其他的事情，听起来刚刚这段关于横天山脉试炼的对话，只是一时闲聊，事后也不会在意。
在何谓这里又待了一阵后，宋凯告辞离去。
飞过一段山路之后，宋凯脸上吟吟笑意敛去，变得神色匆匆，以最快的速度飞回自己的洞府。
进入洞府，他立刻将阵法开启，隔绝外界的一切感知，随后又深入地下，来到洞府中的隐秘所在。
这里悬挂着一条条符箓，每一条符箓都是一重禁制，确保无论他在这里做什么，都不会被外界的人发觉。
但事实上，这地下深处的秘密房间，一共也没有多大，最多只能站立二十来人，并且还是很拥挤的那种。
除了悬挂的符箓之外，房间中央就只摆了一个脸盆大小的石盆。
石盆里面装着绿色的水。
宋凯走到石盆前，神色严肃又恭敬，先是整理了一下仪表，然后这才从指间凝出一滴血，滴落石盆。
滴答一声，血液滴入石盆，里面顿时荡漾起一层层涟漪，原本的绿水也变得透明。
片刻之后，里面传出一个男子温和的声音：“何事？”
如果楚凌此时在场，立刻就可以听出来，这正是那公子的声音。
宋凯有些紧张，赶紧回答道：“禀公子，十六郡国的横天山脉结果出来了。”
“嗯。”
公子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于是宋凯更是紧张。
他只能如实将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回答出来：“最后拜入仙羽神宗的，是雍国的楚凌，长生境初阶。”
石盆里突然安静下来。
宋凯耐着性子等候，一直到他都有些坐立不安，不知道公子是否还在的时候，石盆内终于再度传来公子的声音：“哦？好，很好。”
宋凯听出来了，公子的声音带着喜意。
于是他不禁想道：“这楚凌难道是公子的人？”
如此推测，宋凯越想越觉得可能。
因为何谓说了，这个楚凌可是从一众长生境中阶和高阶里面夺取的这唯一名额。
而楚凌是其中唯一的长生境低阶。
“能有如此能力，不愧是公子看重的人！”宋凯心中已经起了要与楚凌结交的念头。
笑了一阵，公子吩咐道：“等他进了仙羽神宗，记得帮我留意一下。”
“是。”
“你注意。”公子又着重提醒，“你平日里留意他的行动，包括修炼了哪些功法，和什么人有过接触，境界变化等等，但不要被他发现。
如果被他发现，后果你自己清楚。”
宋凯背后顿时沁出一层冷汗，急忙道：“请公子放心，属下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并且绝对不会被此人发现！”
“嗯，你自己小心一些，如果被他发现了……”
“属下保证此事和公子没有一点关系！”
“嗯？”
宋凯慌神，身子一下子绷得笔直，急忙道：“属下根本就不认识公子！从没有听说过！”
“嗯，你事情办好了，我不会吝惜赏赐，就这样吧，有结果了再通知我。”
话音落下，石盆中的涟漪消失不见，刚刚变得透彻的清水又恢复成了原本的绿色。
宋凯呼出一口气，往后一步，跌坐在地上。
喘息了一阵，他才重新起身，默算了一下时间：“楚凌应该在最近十多天会来宗门，我到时候去留意一下。倒是公子的态度，实在是叫人不好猜测。”
沉吟片刻，宋凯摇摇头：“算了，我猜公子的用意做什么，把公子交代的事情完成好，得到公子的赏赐就行，更多的事情我知晓了，反而没有益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