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六章 神灵之死
富有，在不同的人口中，代表的含义不同。
神灵同样如此。
此时听叶妙语说出这两个字，楚凌再次看向尸体的目光，多出了和之前不同的严肃和慎重。
“就连叶师姐都称其为神灵……”楚凌目光微凝，“那么他们就真的是神灵了。”
只是楚凌不清楚，该有多强大的力量，才可以被称为神灵。
又或者说，该拥有哪种力量，才会被称为生灵。
楚凌没有追问。
因为叶妙语如果想要讲，她就肯定会说。
如果叶妙语没有再详细解释，要么就是此事她也不清楚，要么就是楚凌还不足以知晓缘由。
静候片刻，就在那张巨大的脸庞逐渐被甩在两人身后，叶妙语再度开口。
不过她没有解释为什么称其为神灵，而是开始讲述往事。
“中唐疆国立国三万年有余。
根据记载，太祖皇帝立国之初，中唐曾遭遇过一次几近灭国的危机。
就在即将亡国的关头，天降神灵，帮助太祖皇帝横扫了敌人。
这是有关神灵的最初记载，也是唯一记载。”
“三万年前。”楚凌喃喃。
这个时间对于他来讲，未免太过遥远。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一件事：“这些尸体来自三万年前？”
叶妙语轻轻嗯了一声：“如果记载真实的话，那应该就是了。”
楚凌不由扭头朝身后望去。
那庞大的人脸此时已经被他们甩在身后。
但也正因为如此，一半隐没在黑暗中的脸孔，更显威严，甚至更加慑人心魄，如同黑暗中突兀出现的山峰，光是那惊人的压迫感，就足以叫人双腿发软。
沉默片刻，楚凌问道：“这些神灵从何处来？为什么他们会死在这里？”
叶妙语摇摇头：“不清楚，关于神灵的记载就这么多，寥寥几十个字而已，但是太祖皇帝对他们的称呼，是神灵这一点绝对没有错。”
“难道神灵是战死的？”楚凌往这个方向考虑，但是觉得可能性不大。
就算是战死，哪有可能恰好一下子死光，一个不留的。
如果真惨烈到这个程度，就连神灵都覆灭了，太祖皇帝的中唐疆国还能稳坐万年之久？
楚凌越想越觉得这里面疑点重重。
但可惜的是，史料记载就这么多，当年亲身经历的人也都死了，想了解都无处去问。
楚凌此时又想到一个问题，但是嘴巴还没张开，就听叶妙语道：“你是不是想问，当年太祖皇帝遇到的是什么危机？”
“嗯。”
“这个我听说过。”
楚凌疑惑地看向叶妙语。
叶妙语神色不变，淡淡道：“这是另一段记载，里面没有提到太祖皇帝和神灵，是我自己推测出来的。”
“原来如此。”楚凌点点头，“师姐请讲。”
说话之间，又有一尊神灵的尸体出现在两人前方。
楚凌此次收敛了神识，不去主动探寻对方，并且也没有直视，而是用眼角的余光观察。
这样子可以大大减轻那种冰冷刺骨的感觉。
这一次的观察，楚凌有了新发现。
这些神灵的尸体，身上都只有一道伤口。
换句话说，是一击毙命。
这个发现让楚凌心头疑惑更甚。
“一招就能将神灵斩杀，那这敌人到底有多强？”
这个时候，叶妙语的声音也响起：“史料上说，那一天大地震动，天空迅速陷入黑暗。”
楚凌还想等叶妙语继续说下去，但是一抬头，就见到叶妙语看向自己。
“完了？”
“完了。”叶妙语道。
楚凌：“……”
他也没法责怪叶妙语。
因为叶妙语不会骗他。
而且史料上很大可能就是这么写的，叶妙语只是复述而已。
不过这些信息，也足够楚凌在脑海中拼出这样一幅画面了：天空毫无征兆陷入黑暗，大地颤抖崩塌，无数生灵失去生命，整个中唐疆国危在旦夕。
就在这个时候，神灵出现了。
虽然造成危机的缘由不清楚，期间发生了什么也不清楚，但最后的结果是好的。
中唐疆国保存了下来。
只是这些神灵却死得很蹊跷。
“如果是一个强大到可以瞬间杀死神灵的危机，那危机又怎么会解除？”
目前线索太少，楚凌想不到答案。
不过比起其他人，楚凌还是有一点优势的。
那就是他真的直面过神祇——海神。
甚至夺了一部分海神传承。
“比起海神，这些神灵给我的压制力更强。”
楚凌心中正比较着双方，听到叶妙语轻声道：“跟上我。”
旋即，叶妙语加快了速度。
楚凌抬头望去，见到叶妙语头顶上方悬着的那闪电大矛，此时的光芒逐渐变得锐利。
他于是也加快速度，紧随其后。
很快楚凌就发现，他们并没有沿着螺旋的阶梯一直继续往下。
下方还有深邃的空间，但是叶妙语在中途笔直向前而去。
楚凌没有问为什么，而是跟在叶妙语身后。
很快四周就渐渐传来湿润的寒意。
叶妙语上方的大矛光芒愈发夺目，闪耀的光芒，将方圆数百里照得亮如白昼。
此时楚凌也看清了，他此时竟然和叶妙语飞行在一片辽阔无垠的冰原上。
只是和陆地上的冰原不同，此地冰原的天空，是沉厚的岩石。
“就在前面了。”叶妙语提醒一句，再度加速。
楚凌紧随其后。
叶妙语原本还没有全速施展，但是发现楚凌也游刃有余之后，她彻底放下心来，身形疾速闪烁，甚至比撕裂长空的闪电都还要快。
楚凌在她身旁问道：“叶师姐，你现在可以撕裂虚空吗？”
叶妙语知晓他想问什么，点点头又道：“地下世界虚空粘滞，我担心对我要找的地方产生影响，还是现在这样稳妥一些。”
说话之间，叶妙语头顶的大矛，突然咻一下爆射出去，转瞬功夫，就在前方炸出一片火树银花。
璀璨的光芒，仿佛是仲夏夜最灿烂的焰火。
借着这光芒，楚凌看到两尊如山一般纠缠在一起的巨大身躯，站在一片光亮之中。
叶妙语目光微凝：“就是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