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0章 另有条件
果不其然,正如他们所料那般,昨夜那凌厉刺骨的寒风肆意呼啸着,如同一把无情的利刃,狠狠刮过身躯。经过这般肆虐后,风寒之症竟愈发严重起来。这一整晚,他都是浑浑噩噩地睡着,始终处于一种昏昏沉沉、半梦半醒之间的混沌状态。整个人仿佛陷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泥潭,越挣扎便陷得越深。
只感觉到咽喉之处犹如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在灼烧,肿胀疼痛得难以忍受。那痛楚顺着喉咙一路蔓延开来,甚至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水……水……”
他的双眼紧闭,尚未完全清醒过来,但口中却已不自觉地呢喃出这两个字来。那沙哑的嗓音好似破旧风箱发出的呼哧声,低沉而又无力。
极度的口干舌燥与咽喉处的剧痛相互交织,使得他原本清脆悦耳的声音此刻变得如此沙哑难听,宛如被砂纸打磨过一般。
一旁的人听到秦狄的呼喊,赶忙端来一碗水。秦狄勉强撑起身子,大口大口地喝着水。每一口水流过喉咙时,都带来一阵短暂的舒缓,但那原本火辣辣的灼痛感仍然如影随形。
一碗水下肚,长长地舒出一口气,觉得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一些。他意识到自己的病情不能再耽搁了,必须尽快医治。
“传云霄子。”
沙哑嗓音响起的同时,他将手中的碗递了出去,睁开那双因为疲惫和病痛而变得异常沉重的眼皮,突然发现舒颜出现在视线内,她不知何时来到了这里。
看到舒颜的出现,秦狄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更多的还是关切之情。他强忍着身体的痛楚,艰难地从口中挤出几个字:“你怎么来了?你的病好些了吗?”
“你怎么来了?你的病好些了吗?”
听到秦狄艰难的发出询问,舒颜急忙接过他手中的水碗,回应道:“奴婢已经好多了,公子先忍耐片刻,刚刚云霄子已经来过,现在去煎药了。”
看到他如此这般的状态,舒颜很是意外,不知道他病的这么重。就在昨晚,当她得知秦狄生病这个消息的时候,一种莫名的担忧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那一刻,她自己都感到有些诧异,不明白这份担忧究竟从何而来。
其实昨夜原本是打算前来探望秦狄的,可是想起前几日发生的那些事情时,脚步却如同被铅块拖住一般沉重,让她犹豫不决,不知该如何面对他。
今日天亮后,忍受一夜煎熬和担忧的舒颜实在坐不住了,自己就说服了自己,前来看望。
服侍秦狄重新躺下,轻声说道:“公子放心,云霄真人刚刚说了,您的病情并无大碍,只要按时服药,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秦狄点点头,双眼看着她,忍受着咽喉的肿痛,用沙哑的声音说道:“朕虚弱无力,你若想杀我,现在是最好的时机,切莫错过。”
舒颜听到这番话后,心头猛地一颤,仿佛被一道惊雷击中一般。她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双膝跪地,惶恐的说道:“舒颜不敢!奴婢那日一时糊涂才会犯下那样的过错,请公子重重降罪责罚,舒颜绝无怨言!”
秦狄看着眼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舒颜,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无奈之情。他轻轻地摇了摇头,长长地叹息一声,然后缓缓开口说道:“这很有可能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了。日后,你未必还能有如此机会。”
说到这里,秦狄顿了一顿,目光紧紧地盯着舒颜,似乎想要透过她的外表看到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
而此时的舒颜依旧跪在地上,缓缓抬起头,看向秦狄,深吸口气,说道:“舒颜是公子的婢女,尊卑有序,不敢以下犯上。”
“罢了,你起来吧。”
秦狄摆了摆手,示意她起身。这时,云霄子端着熬好的药进来了。舒颜上前接过药碗,小心翼翼的服侍秦狄喝药。
喝完药,秦狄看向云霄子,询问道:“我的病情是不是又严重了?”
云霄子上前一步,回复道:“公子不必担忧,贫道方才已经为您诊过脉。您的脉象已趋于平稳,只需静养些时日便可恢复。”
听了这话,秦狄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然后慢慢地转过头来,目光投向了一直静静地站在旁边的舒颜。
此时的舒颜仍旧低垂着头,宛如一朵娇羞的水莲花般,默默地伫立在那里。从她微微蹙起的眉头和轻咬着下唇的动作来看,似乎正在思考着一些重要的事情。
秦狄凝视着舒颜,看她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关切之情。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她的病情怎么样了?”
身旁的云霄子连忙回答道:“公子,舒姑娘的高热已经褪去,病情也因此有了明显的好转。贫道准备了些滋补的药材,只要接下来能够好好调养身体,相信用不了多久便能完全康复。”
秦狄听完这番话,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多谢公子关怀,奴婢身体无碍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舒颜见屋内陷入沉默,总想说点什么,却始终不知道该说什么,思来想去,嘴里蹦出才这么一句话。
“你身体如何自己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要听大夫的话。我知道你牵挂着你弟弟,这份亲情着实令人感动。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过于急躁冲动。凡事都不能心急,所谓好事多磨,有时候耐心地等待反而能够迎来更美好的结局。调整好心态,保持平和与冷静,相信一切都会朝着最好的方向发展。你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不差多等这几个月。”
秦狄的这番话语,既可以被视为诚恳的劝导,也能当作善意的告诫。
面对秦狄如此情真意切的表达,舒颜微微颔首,轻声回应道:“公子教诲,舒颜记下了。”
“我这里没什么事情了,你也回去歇息吧,好好修养身体。”
舒颜再次向秦狄施礼道谢后,转身离开了房间。秦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一间极其简陋光线昏暗的屋子内,一位头发花白但眼神依然犀利的年过半百之人缓缓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当他踏入房门的那一刻,原本安静的房间瞬间被打破沉寂。只见屋内的角落里摆放着一张破旧不堪的桌案,而桌案之后坐着的那个身影,便是阿史那库察。此刻的他正神情专注地凝视着手中那一卷已经略显泛黄的竹简,仿佛想要从中探寻出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
阿史那库察听到脚步声后抬起头来,看向门口刚走进来的那个人,用低沉且略带急切的声音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对方身上,似乎期待能从其表情或者言语之中得到自己所期望的答案。然而,站在门口的那个人却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之色。
与此同时,一缕微弱的阳光透过身后那扇布满灰尘和蛛网的窗户洒在了阿史那库察的背上,形成一道淡淡的光影,但这丝毫没有减轻他心中的焦虑与不安。
“难道一点线索都没有?”
面对阿史那库察的再次询问,进入屋内的那人终于开口了。
“只知道他们来自北宁,与城内的几个前去北宁的商贾一同来到的婺城。我派人暗查过,那些商贾只是寻常商人,并无军方背景。他们对此人的身份背景,也不是很了解。只是为了利益而已。”
此人名为阔良,算是阿史那库察的奴仆,也算是他的留在外界的一双眼睛。
阿史那库察的嘴里发出一阵冷笑,将手中竹简放下:“呵呵,这商贾的身份倒还真是个不错的幌子。他做何营生?”
“盐,汉朝的精盐。”
阔良的话一出口,只见阿史那库察不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之中,瞬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仿佛这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触动到了他内心深处某个敏感的神经一般。
阿史那库察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说道:“他竟然可以搞到精盐,此人身份绝不一般!如此看来,他的背后定有汉朝高官作为靠山,我们必须尽快查清他的真实身份以及目的!”
阔良沉默片刻,开口道:“他毕竟是个汉人,想要调查他的背景,短期内难度很大。他既然主动与我们示好,又扬言可以救人,我们不妨先静观其变。倘若他真的有能力将人救出,自然是一件好事。如果出现意外,对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
阿史那库察微微点头,眼中闪过一抹决然。
“嗯,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希望不能全部寄托到他身上,我们的营救计划照常进行,切记,莫要打草惊蛇。”
待阔良离去,阿史那库察转身凝视着窗外,心中暗自沉思。此人究竟是谁?能够涉足盐业又来自北宁,难道他是北楚秦浩的人?
这个念头一经浮现,便如同附骨之疽一般在阿史那库察的脑海当中挥之不去,越想越是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他虽然未曾见过秦浩,却也知道秦浩这些年的经历。可以说他与汉朝的关系已经世人皆知,作为汉朝的前太子,总会有些残存势力,弄到些精盐,似乎并不是什么难事。
想到这些,阿史那库察不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越想便越发觉得自己的猜测没错,这位狄公子必定就是秦浩的人!
两日之后,经过精心调养和治疗,秦狄的病情终于有了明显的好转。原本萎靡不振的状态一去不复返,面容渐渐恢复了血色,虚弱的身体也开始慢慢积攒起力量。
阴沉了几日的天空放晴,温暖的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向大地,给这寒冷的冬日带来了一丝难得的暖意。只是那地上堆积如山的积雪却并未因为天气转好而有所消融,反而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愈发厚实洁白,宛如一层厚厚的棉被覆盖在了大地上。
在病榻上静养多日的秦狄步出房间,坐在回廊的躺椅上,感受着阳光的沐浴,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
“公子,都已经调查清楚了。”
范老不知从哪冒出来,秦狄听到声音的时候,他已经站在身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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