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9章 祸起萧蔷

刘八郎带着七个护卫闯进茶楼,他身侧,正是抱刀的孙庆,目光扫过茶客,茶客们都悄悄起身往外退。

“刘九郎呢?叫他滚出来见我!”

茶楼中的打手们见状,都纷纷欲上前。

孙庆上前一步,虎视眈眈,他高大魁梧,左脸上一道刀疤从眼角延伸到下颌,看上去十分凶狠。

这刀疤还是贝贝特意给他加上的。

茶博士下楼来,忍住火气,勉强笑着拱手道:“八爷驾临,来得正好,老夫在后院盘点新到的龙井,给您来一壶?”

刘八郎一脚踹翻旁边的八仙桌,青瓷茶杯摔得粉碎,“我什么好茶没喝过,缺你那口龙井?刘九郎在哪?赶紧滚出来!”

刘九郎赶到茶楼时,只见门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人。

刘八郎的手下正与伙计和打手们对峙着,双方都手按刀柄,眼神凶狠地瞪着对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药味。

茶博士正急得满头大汗,看到刘九郎来了,立刻上前。

“东家,那个茶商正在楼上,本来正要与他们好好商谈,谁知八郎带人冲进来,这上恐怕……”

刘九郎摆手,让茶博士退到一旁。

看着刘八郎,面具下的嘴唇勾出一丝冷笑:“八哥,你这是要干什么?”

刘八郎冷笑一声:“你还问我要干什么?连我看中的生意也敢抢?”

刘九郎脸上的笑容不变,语气却冷了几分:“八哥,我们是兄弟,做的都是刘家的生意,你有什么不满,私下和我说,我们商量着办就事了,为什么要这样大动干戈?你也不怕外人笑话!”

刘八郎目光锐利地盯着他:“你还怕外人笑话?还要脸?”

刘九郎毫不示弱地回视着他:“你上次来茶楼闹事,我就未曾与你计较,这次还来,到底是谁不要刘家的脸?”

两人目光在空中交锋,仿佛有无形的火花迸射。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一场冲突,已是箭在弦上,一触即发。

二楼上,颜如玉和霍长鹤靠着窗,轻轻晃动着茶杯。

霍长鹤盯着楼下局势,一枚暗器已悄然滑入掌心。

“给他们火上浇浇油,”颜如玉放下茶盏,声音清冽如冰,“让他们兄弟彻底决裂。”

霍长鹤点头:“不难。”

凡事大祸,必起来萧蔷之内。

他们兄弟不能齐心,颜如玉才能在其中找到空子,抓住机会。

此时孙庆已掀翻了三张桌子,有个茶客躲闪不及被桌腿绊倒,顿时引得刘八郎一阵狂笑。

“让开!”

一声怒喝从门口传来,七八个茶楼伙计手持扁担木棍冲了进来。

为首的后生叫阿武,是刘九郎放在茶楼的心腹。

此刻也是杀红了眼:“八爷,你和我们东家本是一家人,为何要如此?”

“就凭你也配问我?”刘八郎冷笑一声,朝孙庆使了个眼色。

孙庆如猛虎下山般扑过去,蒲扇大的手掌直取阿武面门。

阿武虽有些功夫,却哪里是常年走江湖的孙庆对手,三招过后便被一脚踹中胸口,倒飞出去撞翻了博古架,上好的紫砂壶碎了一地。

“给我打!” 刘八郎一声令下,双方顿时扭打在一起。茶楼里桌椅翻飞,惨叫声、怒骂声此起彼伏,茶客们早吓得抱头鼠窜。

颜如玉冲霍长鹤一挑眉:“王爷,该出手了。”

霍长鹤浅笑,袖口微动,一枚三寸长的透骨钉带着破空声射出,目标正是背对着他的刘八郎。

“小心!”

孙庆眼疾手快,瞥见寒光时已来不及细想,猛地将刘八郎往旁边一拽。透骨钉擦着刘八郎的锦袍飞过,深深钉进梁柱里,尾端还在嗡嗡作响。

“谁?!” 刘八郎惊出一身冷汗,回头望去,目光扫过那些手持木棍的伙计,顿时怒火中烧,“好个刘九郎,竟敢叫人下黑手!”

孙庆捂着被钉破的小臂,血珠正从指缝渗出:“八爷,定是这群杂碎干的!”

“给我烧!把这破楼给我烧了!” 刘八郎彻底失去理智。

拿出火折子扔过去,眼见就要火起。

周烈腾空而起,如疾风般掠过,掌风扫灭了火星。

刘八郎见状,更是怒火攻心:“刘九郎,你让人抢我的客商,还让刺客三番两次杀我,又是下毒,又是刺杀,你还好意思跟我说刘家脸面!”

刘九郎眉头紧锁:“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

刘九郎没理会他,目光落在那枚透骨钉上,眉头微微一蹙。

刘九郎声音平静:“我茶楼伙计虽与你手下动手,但没有人会用这种暗器。”

“证据?我中毒刚好,府里府外都有我刺杀,不是你的人还能是谁?”刘八郎步步紧逼。

颜如玉放下茶盏,看着刘九郎身边的周烈。

银锭的话响在耳边:“此人名叫周烈,是刘九郎的心腹,身手不错,这次招揽江湖人,也是他把关。”

颜如玉捏着嗓子,提高声音,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慌:

“周烈,是周烈杀了刘大!”

刘八郎闻言一愣,随即脸色骤变。

刘大一直都还没有找到,正满心狐疑,也隐约觉得是出事了,可没想到,竟然是被周烈所害。

又一想,这也没什么不可能,刘八郎连他都敢杀,何况一个刘大?

刘八郎怒指周烈:“是不是你?”

周烈也有点懵,完全没想到,会有人当众叫破此事。

他杀刘大的时候……的确是被人发现了,可没被人看到正脸,这一点他非常确定。

那是怎么有人这么直接就叫他的名字?真是见鬼了。

刘八郎看孙庆,怒声下令:“给我拿下他!”

孙庆立即冲出去,和周烈交手。

这下全乱了套。

颜如玉和霍长鹤相视一笑。

“王爷,我们该走了。”

刘八郎的府里现在空虚,正好是进去打探的好时机。

茶楼里也没人注意他们,这次也没走什么通道,直接从后窗离去。

刘府他们已是很熟悉,又有平面图在手,找到藏贵重东西的地方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