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3章 上门搜查

蜂哨一通彩虹屁,让家丁甚是高兴。

孙庆竖着耳朵听,觉得光听不干也不合适,就睁开眼睛。

他一睁眼,家丁就一愣。

这双眼,又黑又亮,也不像傻子。

蜂哨一见,赶紧把馒头给孙庆,摸摸他的头,顺带把他眼睛给闭上。

“别哭,二弟,闭上眼接着睡,馒头给你,哥不吃。”

他极低声音在孙庆耳边嘀咕:“你可是个傻子。”

孙庆:“……”差点把这茬忘了。

……

曹数往船行走,一路上浑浑噩噩,脑子都有点不太清楚,太阳照下来,晒得他发晕。

回去要怎么说?

怎么把他们骗去小树林?

这一身的伤又怎么解释?

曹数觉得,问题太多,无法解释,不能自圆其说,又怎么骗他们前往?

到船行附近,又不敢进去,来回犹豫。

忽然,有人在他身后拍他一巴掌。

他吓一跳,回头,对上一张怒气冲冲的脸。

“曹数,叫我们好找,你竟然……”

后面的话还没说完,看到曹数这张五颜六色的脸,又生生顿住。

“你脸怎么了?让谁打的?”

曹数的惊吓,担忧,疼痛一下子都涌上来,直挺挺晕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眼未睁,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这副模样跑回来,八成又是赌输了,让赌坊的人打的。”

“哼,没出息!”

“我看这回不一样,不像是赌输了,之前赌输被打,让我们去赎他,可不是这副样子。”

“你这么一说,确实是……”

曹数没睁眼,听着这些话,忽然有了主意。

他闭着眼睛,假装癔症:“别,别打我兄弟,有事冲我来!”

“三哥!快跑,三哥,别管我。”

几人一听,面面相觑。

被称作“三哥”的人走过来,看看曹数。

“他这是怎么了?遇见麻烦了?”

众人不语。

曹数猛然坐起来,睁开眼睛,和三哥的脸对上,一怔之后惊喜捧住三哥的脸。

“三哥,你没事,太好了。”

“我刚才梦到我们被其它船上的人打,你为了救我受了伤,我都难过死了。”

三哥心头一颤,其它人也没说话。

早先河面上船多人多,想一下子统一,哪那么容易,打架,被打,都是常有的事。

只不过时间一久,这些事都渐渐被淡忘。

此时曹数一提,所有人又都想起来。

三哥问道:“发生什么事,谁打得你?”

曹数低下头,默默不语,眼泪还掉下来。

众人不禁有点懵,曹数爱耍奸蹭滑,爱偷懒耍钱,可很少这么默不作声掉眼泪。

这下情况严重了。

大家都围拢上来。

再三催问之下,曹数抹抹泪说:“我的确去了赌坊,但还没有进去,就碰见赵家那帮人,把我的钱抢了不说,还把我吊起来打一顿。”

事儿是假的,可挨打是真的,曹数说着,也悲中从来。

一边说,一边哭,说到最后自己都快要信了。

“他们约我亥时到城外小树林见面,再接着打,否则,就要骂我们是一窝怂包,见一次打一次。”

“岂有此理!”

“去,跟他们干!”

……

蜂哨和孙庆从后门回到客栈。

霍长鹤看到两人这装扮,扶额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得再找个住处。”

哪有住客栈天天翻墙,走后门的。

再说这里人多眼杂,确实不太方便。

颜如玉点头同意:“也好,容州的房子应该不难找。”

经济萧条,百姓日子艰难,家家户户都有亲人故去,空室空院很常见。

说话间,蜂哨和孙庆也收拾干净,过来回话。

孙庆手里还有馒头,霍长鹤看他两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出去一趟回来,孙庆的眼神清澈了许多。

蜂哨回道:“主子,夫人,我们二人在苏府外,打听到一些消息。”

“苏震海今日起,一直到过了十五,都会在家,他的儿子病情严重复杂,现在不叫大夫进府,想来应该是已经放弃治疗。”

颜如玉蹙眉:“为何过了十五?”

蜂哨一笑:“夫人说到关键,他儿子是一到初一十五病情就严重一些,过了之后,就会好转些。”

霍长鹤疑惑不解:“怎么这病还有根据日子犯的吗?”

“据苏家下人讲,是这样的,至于为何,就没有人能说得清。”

颜如玉轻声道:“说到病,也有按因为受到某种刺激,看到什么东西,或者想起什么事而复发严重的情况,但要说日子……”

“初一十五,有什么特别?”

“月亮。”

“上香。”

“祭祀。”

几个人说了好几种。

颜如玉眼睛一亮:“我记得,水神庙的祭祀,也是初一十五。”

“只不过后来取消了初一,只剩下十五,包括之前那个小镇上的水神庙,也是一样被取消。”

“难道,”蜂哨思索,“苏震海也要参加祭祀,所以才要过了十五?”

这一点,谁也回答不好。

“逃兵的事,打听了吗?”

“打听了,但家丁不知道这件事,”蜂哨摇头,“明天小人去城外军营附近……”

霍长鹤摆手:“不必,你们今日打听回来的消息就不少,若再去军营,难保不会惹人怀疑。”

“先等等再说。”

话音落,外面一阵嘈杂声响。

是衙役捕快来搜查。

刺史府被盗一事,还是没有放弃搜查。

颜如玉使个眼色,他们先退回院子。

颜如玉回房间,把屋里暂时不用的东西收一收。

霍长鹤在院子里,搜查的人进来看到他,打量几眼问:“干什么的?”

“做生意的,”他淡淡回答。

“什么生意?”

“什么生意都做,这次来也是想做水上航运,做几条船。”

捕快听闻,再次打量:“那可得不少钱,你有钱吗?”

霍长鹤似笑非笑:“ 这就不必你操心了。”

“你……你竟敢如此态度!”

“我和谁做生意,就向谁证明我的实力,你要与我做生意吗?”霍长鹤问,“一个捕快,竟然如此托大,容州这个地方,真是来不得了。”

“这回,无论刘八郎的船行掌柜说什么,我也不会再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