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见证
守卫也知道柯达这号人物,这几天族长可是对他格外关照。
想到这里,他点了点头道:“那我帮你们问一下吧。”
他敲了敲门,大声地请示道:“族长,柯达队长、达吾提队长和阿部力提队长过来了,说是有重要的事要说。”
朗哒看了蒙丹一眼,怀疑这是不是蒙丹提前设计好的。蒙丹无辜地摇了摇头,表示真的不是他。
“让他们进来吧。”朗哒大声回应道。
守卫听到了,立刻对几人道:“族长请你们进去。”
达吾提冲着守卫微笑点头,后退一步搀扶起柯达的另一边胳膊。三人一起走进了帐篷。
朗哒看着好像随时都可能虚弱的倒下的柯达,诧异地问道:“柯达,你身体还没好,怎么就过来了?”
其实朗哒想问的是:早上我过去的时候,你怎么不说?现在非要大老远地跑过来?进了屋里就暖和了,柯达其实并没有那么虚弱,只是假装给别人看的。
他缓缓地说道:“属下想请族长做个见证。达吾提队长说他手里有证人,证人害怕杀人灭口,不敢当面对质。属下这才想到到族长面前来对质,属下总不可能还杀人灭口吧?”
朗哒似笑非笑地看向蒙丹:“竟然还有证人?那怎么不早说出来?”
蒙丹低着头没有说话,心中却暗自嘀咕:这证人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达吾提笑了笑,拱手行礼解释道:“这位士兵也是刚刚告诉属下等人的。他之前因为见到柯达队长进入猛禽大队长帐篷,害怕说出来遭到报复,所以一直没敢声张。”
柯达听到这里,不屑地冷哼了一声。如果真的有证人,恐怕早就揭发他了。他在军营里的懦弱人设几乎每个人都知道,怎么可能有人怕他?
达吾提毫不在意地笑了笑,继续道:“这位士兵说,他后来看到蒙丹大队长一直在为此事忙碌,心里过意不去,才悄悄地找到属下说了此事。”
朗哒看向阿部力提问道:“你也知道吗?”
阿部力提沉默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确实知情。
朗哒又转向柯达问道:“那你又怎么说?”
柯达心中一紧,但他表面上仍然保持着镇定。他知道自己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否则就前功尽弃了。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地说道:“族长明鉴。属下确实没有做过那些事情。如果真的有证人指证属下,那属下愿意与他对质。但在此之前,属下希望族长能够查明真相,还属下一个清白。”
朗哒闻言沉思片刻,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那这件事情就交给我来处理。我会查明真相的。如果柯达你真的是清白的,那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
柯达心中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族长愿意听他解释了。他感激地看了朗哒一眼,然后说道:“多谢族长明察秋毫。属下相信族长一定会给属下一个公正的裁决。”
然而,蒙丹却在一旁心中暗自嘀咕:这柯达还真是狡猾。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说话的时候,只能静静地等待族长的裁决。
达吾提见状也趁机说道:“族长英明。属下相信族长一定会查明真相的。如果柯达队长真的是清白的,那属下也愿意向他道歉。”
朗哒看了达吾提一眼,点了点头说道:“好了。这件事情我会处理的。你们先回去吧。等我有进展了再通知你们。”
达吾提等人闻言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帐篷。他们知道现在不是自己能插手的时候,只能等待族长的裁决。
而柯达在离开帐篷后也暗自庆幸自己险中又过了一关。他知道自己不能掉以轻心,必须尽快找到真正的证人证明自己的清白。
于是,他低声对阿部力提说道:“阿部力提队长,麻烦你帮我留意一下那个所谓的证人。我一定要找到他当面对质。”
柯达冷笑一声,满是不屑地说道:“真是荒谬至极。我根本没去过猛禽大队长的帐篷,又怎么可能被人看到呢?”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再说了,就算我真的去了猛禽大队长的帐篷,又怎么偏偏被这个士兵撞见了?而且这个士兵早不说晚不说,偏偏选择这个时候才站出来说。”
说完,柯达一把甩开了阿部力提的胳膊,身形微微踉跄了一下,随后他伸手指着达吾提,质问道:“你别告诉我,这个士兵是怕我报复才不敢说。粮草被烧的第二天,族长就来了,他那时候明明有机会告诉族长这件事,为什么当时没站出来指证我?”
达吾提似乎早就预料到柯达会有此一问,他笑着解释道:“柯达队长,现在我说什么,你恐怕都不会承认。那不如,我们听听证人的说辞,怎么样?”
柯达冷哼一声,毫不畏惧地说道:“哼,我还怕你不成?你让他来和我当面对质!”
达吾提转头看向朗哒,恭敬地说道:“族长,吐尔逊队长已经去找证人了,应该马上就到。我们不妨听听证人是怎么说的,您看如何?”
说着,达吾提前走一步,右手搭在左肩上,弯腰行了个礼,态度显得十分诚恳。
朗哒右手撑着下巴,一脸看好戏的神情,
说道:“行,那我就听听这个证人的说辞。”
达吾提点了点头,退到一旁,静静地等待着吐尔逊的到来。
柯达闭了闭眼,心中其实有些没底。
虽然他表面上说得冠冕堂皇,但万一……万一证人真的说出了对他不利的话呢?
阿部力提在柯达甩开他的胳膊后,就退到了一边,和达吾提站在一处。
此刻,阿部力提不用看也知道,柯达心里肯定七上八下的。
然而,阿部力提心里清楚,达吾提他们找的那个证人,不过是为了污蔑柯达而专门找来的。
只是这个事实,他没法对柯达解释。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轻易提醒柯达。
这时,朗哒突然开口对柯达说道:“柯达队长,我看你嘴唇都青紫了,不如喝杯热羊奶,暖暖身子吧?”说着,他示意达吾提去给柯达倒茶。
达吾提愣了一下,随即面不改色地上前倒了一杯羊奶,递给柯达,说道:“柯达队长,您请喝。”
柯达本来是准备拒绝的,但当他看到倒茶的人是达吾提时,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伸手接过了羊奶,说道:“多谢达吾提队长,在下倒是还真的有一点儿渴了。”
达吾提僵硬地抽了抽嘴角,背对着朗哒,冲着柯达狠厉地勾了勾嘴角。他原本以为柯达不会接他倒的茶,没想到柯达倒是会拐着弯地占他便宜。
“不用谢。”达吾提也隐晦地暗讽道,“柯达队长身体抱恙,咱们同为同僚,我理应多多照顾。毕竟,你这一身的伤疤,可全都是我赐予的,可千万不要好了伤疤忘了疼。”
柯达眼神晦暗不明地看了达吾提一眼,从鼻子里哼了哼,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外边守卫报告道:“族长,吐尔逊队长求见。”
“让他进来。”朗哒回答道。
守卫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吐尔逊点了点头,看了身边蒙面的士兵一眼,然后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吐尔逊参见族长。”吐尔逊目不斜视地走到帐篷中间,低头弯腰行了个礼。
“嗯。”朗哒点了点头,指了指吐尔逊身边的人,问道,“这就是你们说的证人?”
“是的,族长,就是他。”达吾提站了出来,点头确认道。
柯达看着吐尔逊身边的士兵,眯了眯眼睛,心中暗自琢磨着这个人……
“把布摘了。”朗哒摆了摆手,安慰道,“你放心,只要你实话实说,没有人敢对你怎么样。”
“多谢族长。”士兵看了柯达一眼,慢慢地摘下了脸上的布,露出了真容。
“属下赤那,参见族长。请族长原谅属下刚才的失礼之处,属下也是迫不得已。”赤那诚恳地请求道。
竟然真的是他!看到士兵摘下蒙面露出脸来,柯达狠狠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阿部力提早就知道证人的身份,此刻看着柯达不敢置信的神色,他握紧了拳头,心中为柯达感到担忧。
“怎么?柯达队长认识?”朗哒饶有兴趣地提问道。
柯达沉重地点了点头,满嘴苦涩地说道:“是,此人曾是属下的旧部。”
“哦?”朗哒换了个姿势,俨然一副吃瓜的表情,“那我可就要好好问问了。”
说着,他伸出手示意了一下,轻松地说道:“诸位,既然要看戏,就都坐下来呗。”
听到这话,所有人异口同声地拒绝道:“属下不敢。”
“让你们坐就坐,哪那么多废话。”朗哒竖起了一条腿,啪地一声把杯子重重地放在了桌子上,“赶紧的,地方宽敞得很,本王对这件事可是十分好奇。”
“是。”朗哒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众人不再敢拒绝,纷纷坐在了两侧的坐垫上。
这一坐,可就看出区别来了。蒙丹、达吾提、吐尔逊、阿部力提坐在一侧,柯达自己则坐在另一侧。而赤那左看右看,最后坐在了蒙丹那边,只不过他的位置稍稍靠后了点。
朗哒看到赤那的位置,不满地说道:“哎,你怎么坐那么后边?到前边来,到前边来。”
赤那看了达吾提一眼,见达吾提没理他,只好答应下来,坐到了朗哒的左手边,也就是柯达的旁边。
朗哒看了一眼达吾提,没有说什么,转而问赤那:“行了,说说吧,你当时都看到了什么。”
赤那知道自己不能频繁地看达吾提他们,他稍微沉思了一下,开始回忆道:“属下记得,当时是下午,太阳快落山的时候了。”
赤那露出回忆的神情,继续说道:“因为柯达队长被乌鸦刺中了腹部,流血不止,猛禽大队长当时就让柯达队长进了主帐休息。过了不久,就有士兵大声嚷嚷说粮仓着火了,所有人都赶去救火,猛禽大队长也去了。属下当时也赶着去救火,跑到一半,想到队长还在帐篷里,应该去给队长说一声,就又往回跑。结果,就看到本来应该卧床的队长,偷偷摸摸地从主帐中出来,往猛禽大队长帐篷的方向去了。”
说到这里,赤那侧头看了一眼柯达,恰好看到柯达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吓了一跳,咽
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继续说道:“属下……属下记得,当时队长是捂着腹部出来的,身上的衣服都是披着的,可见他很着急。”
赤那越说越流畅,滔滔不绝地把自己看到的一切都说了出来。
朗哒听得津津有味,不知道的还以为赤那是个说书先生,正在讲评书呢!
柯达心中冷笑不已,要不是阿部力提已经告诉了他真相,他恐怕都要相信赤那说的话了。
赤那的神态、语气就仿佛他那天真的在场一样,栩栩如生、如临其境,简直可以去领一座奥斯卡小金人了。
赤那一副大义灭亲的语气,义正言辞地说道:“属下实在是无法昧着良心继续默不作声,这才在三天前,把这件事悄悄地告诉了蒙丹大队长。之后的事情,就是族长知道的那样了。属下保证,所言句句属实,如有虚假,天打雷劈。”
赤那发誓完后,胸膛剧烈起伏,一脸失望地看着柯达,却不再言语。柯达都懒得再看他一眼了,这种背信弃义之人,根本不值得他过多关注。
达吾提拱了拱手,一副绝不姑息的表情,郑重地说道:“族长,赤那当时和属下等人说的,就是这样的。现在证据确凿,已经可以确认,真正通敌叛国的,就是柯达。”
朗哒伸出右手挥了挥,看向柯达,问道:“证人说的话,你可认?”
柯达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属下不认。属下没有做过的事,绝对不会承认的。”
达吾提突然站了起来,厉声质问道:“柯达,证据确凿,你还妄想逃脱罪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