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空指点叶落烟雨

第四百九十七章 应天铁路!身份显露

而曹国公李文忠身为国公。.8^4\k/a·n¨s·h`u\.`c/o*m_

手握重权,有着开国大功。

他们的曹国公府,定然不是凡俗之辈。

洛阳新都有利益可图,这应天府自然同样也是,不过也就是看谁的拳头更大一点而已。

“本是想得了这苏小娘子的银钱,就放她一马,万万没想到一下子捉出来两条大鱼。

我这汤妹子的便也罢了。

本就是个心地仁慈善良的主,却万万没想到先生居然也来了。”

李景隆目光幽深,喃喃自语道。

眼前的老鸨子虽身处这风花雪月之地,但上九流、下九流皆汇聚于此,青楼更是自古以来消息最为灵通之处。

须臾间。

她便明白了这家东主口中所说的究竟是谁。

“先生”二字,不过区区十数个笔画而已,可在大明洪武年间,但凡提及这两个字眼,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会在第一时间想到那位当世圣人。

“刚才那位公子便是先生?”

老鸨子抬头,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景隆拿着折扇,轻轻拍了一下老鸨子的脑袋,从容离去。

他可得好好谋划一番,哪怕只能分得那么一点点好处,吃到肚子里也绝对能饱饱的,满是油水。

“先生放心,今晚的事绝不会有人知道的,哪怕是应天府的那些锦衣卫,老娘也绝不会让他们来捣乱。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门口处,定远候王弼的声音传进屋内。

随后。

他便发挥出自己武人的职能。

很快就将这风花雪月之地几个鬼鬼祟祟的锦衣卫探子给抓了出来。

“去去去,今晚这儿有大事。”

王弼一脸不耐烦地催促道。

那几个锦衣卫只能悻悻然地离开,不过他们似乎猜到了什么,只是不能开口说而已。

女儿家的房内总是比男儿家要整洁,淡淡的粉香从梳妆台前飘来。

台上摆放的并非是铜镜,而是一面银镜,光可照人,清晰无比。

身为花魁娘子。

苏霓裳想要卖出一个高价,琴棋书画样样皆通,还有这一身的舞蹈才艺、优雅气质、宜人姿态,一样都不能缺。

否则岂能脱颖而出,走上成名之路。

定远候王弼的声音传到这小小的房内。

苏霓裳身影一顿,原本带着嫣然笑容,单膝微屈,此时正莺莺笑着看向陆羽的她,脸上那柔和的微笑、温和的目光,却全然停了下来。

“您是先生?”

苏霓裳小心翼翼地开口,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鸿*特¢晓.说\王· `追,蕞!薪/璋\结?

“如果你说的是陆羽的话,那应该就是在下了。”

对于眼前的苏霓裳,陆羽也没什么好居高临下的。

这女子并非是自甘下贱,不过是遭逢人祸,才流落风尘而已。

也因此,陆羽才有方才那助人之心。

他若没见到也罢了,既然见了还了解了前因后果,帮上一帮也无妨。

反正两万两千零一两银子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到了如今,陆羽的身家究竟有多少,连他自己都不太清楚,不过再差,几千万两银子的身家应当不是什么问题。

所以今晚在这小小春风楼花的钱,不过只是沧海一粟而已。

“请先生救命!”

下一刻,苏霓裳梨花带雨,楚楚可怜地已如弱柳扶风般朝陆羽跪下。

“你想我帮你什么?”

陆羽坐在圆木凳上,看着面前匍匐在地的苏霓裳,只是简单地一问。

“小女子是无辜的,家中之人,父亲与白莲教没有任何关系的。”

苏霓裳将陆羽方才与李景隆处所了解的情况说完。

“然后?”

陆羽却是一如刚才那般再次问道。

苏霓裳不知所措。

在她心中,陆羽是当世圣人,是所有人口中口口相传的青天老爷一般的人物,只要他来了,什么问题就全都能解决了。

她原本想象中,知晓了自身苦楚之后,陆羽这位当世圣人应当会摆出怒目之态,痛斥这天下的丑恶,最后就帮她解决问题。

让她重新成为那原本的清贵之家的豪门小姐。

“你可知白莲教一事,牵扯极大。

此前我也参与其中,此案伤害之深,不知如何化解,还牵连到了皇家,差一点点伤了尊贵之人。

虽说你苏家之事,不过只是受牵连,但若因为你苏家之事,便要将这冤案翻案,随后岂不是也会连同之前的白莲教一案也都会受到波及?”

陆羽语重心长地缓缓开口。

“而且当时刑部所审的案子,岂不是要成了个笑话?

还有昔日与你们那一地之处的县令

老爷,若是翻案。

他这一身官服还能穿得下吗?

县令老爷若是有错,上面同样将此案提交刑部的当地巡抚,是不是也有那玩忽职守之嫌?”

“案子不能翻。”

陆羽最后给出这么一个结论。

苏霓裳已是心如死灰。~1~8,5.t`x,t-.!c¢o¨m^

她不过是一清贵之家、书香门第后宅之内的女子,虽然才艺众多,琴棋书画精通,女红之道也是娴熟。

可对于这朝堂大事,事事关联,又岂能尽数知晓?

也就是此刻从陆羽口中才明白,小事会变成大事,大事会变成他们这些小家小户无法承受的风波。

“那先生……”

苏霓裳最后乞求的目光,再次看向陆羽。

陆羽笑了笑,并未动这房中的任何一物,也没喝房中的任何一口水。

“我会跟刑部还有户部打个招呼的,今日之后,你便不再是乐籍,也不用再待在这春风楼之内了。

你父母家小那边,酌情减刑,数年后应当就会再度重聚了。”

说完这一切,陆羽也无意在这房内继续多待。

正准备起身离去之时,身后阵阵柔软袭来。

苏霓裳豁然起身,竟从背后偷袭,将他死死抱住。

苏霓裳感激涕零地看向陆羽,下意识地就用起了这春风楼这数日时光教她的勾引男人的小动作。

她呵出的热气,吹着陆羽的耳廓,那妩媚的目光更是像个小狐狸似的,令人目不暇接,心神意乱。

裙摆开叉到了大腿根,裙摆下那一抹白皙,此时也蹭到了陆羽的身上。

“如此良辰美景,您又花了这般多的银钱,小女子又如何能不好好地感激先生?

小女子身无长物,虽有些银钱,但想来先生也绝不在意,便只有这卑贱的身子了,还请先生收下。”

软糯酥软的话语在陆羽耳边响起,此时苏霓裳抱着他更紧了。

陆羽腹内有一团热火窜起,身子的一阵阵异样感,似乎也不断上涌。

可陆羽微微一笑,轻轻将她拉开。

“我既为你做了这些,你在这风花雪月之地的名声便不会有损,甚至还能对你日后有益。

清白身子何必浪费在我这等人的身上。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不然又岂会不替你翻案?”

陆羽轻笑着伸出手掌,轻抚了下,面前苏霓裳那淡白的额间,微微往下一拍,发出“咚”的响声。

“如此,我们便两不相欠了。

更何况,先生我可还是有家室的。”

陆羽再次一笑,不再多言,直接推开房门离开了。

苏霓裳探出脑袋,柔弱的目光看着陆羽下楼的身影,再次关好房门,脑海中却全是陆羽的模样。

那俊逸清贵、那公平正义、那当世圣人,一道道的光环、一层层的滤镜,在她内心全部都加在了陆羽身上。

“像先生这般的人,若是在未曾堕落之时,我能遇到该多好。

苏霓裳,苏霓裳,你可真是会痴人说梦。”

“先生真是个好人。”

不知不觉间,陆羽在无声无息之中,又是多了一张好人卡。

虽然在这洪武一朝,陆羽确实是个好人。

守在春风楼大门处的定远候王弼见了陆羽的身影,目瞪口呆,目光中隐隐透着疑惑与古怪。

“先生的身子不会不行吧?”

陆羽白了他一眼,看出这侯爷的心思,没好气地说道:“我家中又不是没有美眷,两位公主殿下千金玉叶之体,各有千秋,美人之姿何其多,还有我那夫人,更是世间一等一的绝色美人。

我又何必流连于这青楼之处,无非也就是长长见识罢了。

最主要的还是面前的这秦淮河。”

陆羽一番话语落下,定远候王弼压根没听进去。

“秦淮河很好看吗?

男人不是最应该在意的是这秦淮河畔的秦淮八艳吗?

好看的是女子,跟河又有什么关系?”

一时间,王弼不明其意。

“帮我做件事,跟应天府的官员打声招呼。”

陆羽对着发愣的王弼开口。

王弼本能地先把这差事应下再说,毕竟他在陆羽身边做的事越多,好处越大。

得知陆羽想法,王弼苦笑一声。

“先生何必多此一举,像苏霓裳这般的女子,天下数不胜数的,更何况谁知道她口中言论是真是假,还有她那远方叔伯是否真的没有与白莲教的妖人勾结?”

“你觉得苏霓裳同我有区别吗?”

陆羽没有回答定远侯王弼的这个问题,反而又是一问。

王弼张大嘴巴。

他挠了挠头,完全不明白这两个人怎么对比。

一个是大明朝的先生,当代圣人,实学圣贤;另外一个流落风尘,

哪怕此前也不过是小小县城里面清贵之家的小姐罢了。

简直是天壤之别。

只是这话王弼不太好说出口罢了。

“没有。”

陆羽却直接给出答案。

而此话一说,更让面前的王弼再次一惊。

人就是人,哪来的什么三六九等、上下尊卑,虽然现实中真的有就是了,但陆羽却并不那么的赞同

最起码,他认为人或许有好坏之别,但实在没必要那么泾渭分明。

虽然实际上还是分了的。

王弼身为侯爷,本就很有威慑力,再搬出陆羽的名头,这应天府的官员很是配合。

陆羽办的也只是随手的小事,若是真要翻了苏霓裳身上的案子,恐怕这应天府的一众官员才会感到几分为难。

陆羽的确可以强行办下去。

不过今日他拿着手中之权翻了苏霓裳的案子,来日,其他人又为何不可?

陆羽可以以黑为白,旁人又为何不可以以白为黑?

这个口子不能开。

上面的人做好表率,下面的人才好跟着效法,是好是坏,全看上面的人怎么做。

第二日清早,苏霓裳拿着银钱包裹和盘缠,没有受到老鸨子的半点阻拦,还有这楼里面的龟公以及护卫的刁难。

不仅让她把带进来的东西全拿走,春风楼还给他添置了不少物品。

“今日后便别再回来了。”

老鸨子看着苏霓裳,眼中露出艳羡之色。

像苏霓裳这样流落风尘,却又能够平安出去的人太少了,但总得给大家留个盼头。

“知道,妈妈。”

苏霓裳小心地点着头,转过身去,眼神坚定,步伐有力,对于这身后的青楼之处。

她毫不留恋。

因为她明白。

对于女子而言,这里真的是人间炼狱,比外面的世间艰难还要可怕得多。

世间艰难大可大步走去,可这炼狱只会一层更比一层深。

也就在这一日,陆羽打的招呼,也慢慢往下面的人传达。

苏霓裳的家中之人,想必不久后应当就会得到减刑,这也是陆羽能做到的最大极限。

此后数日,陆羽在应天府内现身的消息,越发的藏不住。

陆羽也就光明正大地在青天白日之下,直接来到了这应天府尹的面前。

“见过先生。”

应天府尹头戴乌纱,身着绯红官袍,面露恭敬,快步前来。

在这官府之中的其他官员也是配合着,全都上前。

“如此多礼,实在不必。”

陆羽摆了摆手,接着也不废话,便安排了在应天府内开展铁路修建的事宜。

身为此前的国都,该有的章程绝对不能落下。

幸好应天府也早有所准备,所以铁路修建一事推行得极为顺利。

不过数日。

应天府外就已修建出了一段铁路,周围被圈住的百姓,在铁路过道之处,不仅得到了补偿,同样也能肉眼可见地预见到未来更多的利润。

生活似乎也变得越发的好了。

“先生来了,先生果真来了。”

“先生来了,我们应天府就有希望了,以后大家日子又能再好一些,每年过冬时又能再给家里面添上几件新衣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