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 章 关你什么事
任天佑卧室门口。
在听到任德标身体快不行的消息之后,他的大孝子大孝女便一窝蜂似地围上来,迫切地表示关心道:
“爸!爸你没事吧?”
“爸!你还好吧?”
“爸,你现在怎么样?要不还是直接去医院吧!”
……
任德标现在的心思全在任天佑身上,完全不想听其他孩子叨叨吵吵,便把梅特助用力推了出去,梅特助还没有被推出去之前,已经看到了任德标眼里的不耐烦,在被推出去之时便提前张开了双臂,把任德标的子女都揽住,然后顺势往外推动,很快就把任德标和他的大孝孩子们拉开了距离,任德标再次打开任天佑卧室的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去,他的子女见自已再无机会发言,便也不甘又疑神疑鬼地离去了。
梅特助见楼道被清空,梅特助也进到卧室里,此时的任德标正静默地站在任天佑的窗前,眼神失惘,梅特助轻叹一口气,安
轻手轻脚地走到任德标身边,低声试探地问道:
“董事长,您真的相信,他就是小少爷吗?”
任德标幼儿园不回地低声反问说:
“你不相信?”
梅特助想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说道:
“这件事,太过神奇,已经超出了我毕生所学,董事长,这个问题不是我能回答的。”
任德标深吸一口气,无限怅惘地说:
“梅特助,你说话总是没有漏洞,那你觉得天佑这次回来,是我的报应吗?”
梅特助仔细打量了一下任天佑,感慨着说:
“看小少爷还是那副可爱的模样,好像这十三年什么也没有发生,好像时光一下子就回到了十三年前,董事长,我大概也是老了,突然开始感慨起来,董事长,倘若时间真的回到十三年前,您还会选择牺牲掉……小少爷吗?”
任德彪弯腰摸了摸任天佑的被子,这辈子空了十三年,如今看着被子上起伏德身体线条,任德标心中生出无限感慨,不禁脱口而出道:
“梅特助,咱们也算是老朋友了,老朋友,这世上没有如果,天佑还没有出生,他的命运已经被我剥夺了,即使我做得再天衣无缝,心里还是会愧疚,如今天佑重新回到我身边,这愧疚的感觉更甚了,梅特助,你刚才说的不错,我也老了,我多活了十三年,即使我还想继续活下去,也断不会再动天佑一根头发,梅特助,骨髓和心脏的事情,找得怎么样了?”
梅特助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极其微弱地吐了一口气,而后认真地回复道:
“董事长,已经找到,只是……”
“只是什么?”
“那人也已经到了五十岁,对您的帮助可能不能持续很久,如果移植他的,加上您身体本身的损害,这次移植,不算盈利……”
“再找……”
此时,任天佑突然“登”地一下从床上坐起来,双眼冒出惊讶又愤怒的光,很大声地质问道:
“你们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任德标见任天佑醒来,开心得不得了,他自动忽略了任天佑眼里的愤怒,和言语间的质问,只一个劲地上前去,激动又兴奋、欢乐又关爱地自顾自询问道:
“天佑,你怎么样?有哪里不舒服吗?肚子饿不饿,床软不软,被子厚度怎么样?这些都是原来留下来的,一点都没有变,如果你觉得旧了,我立刻叫人来换,好不好?”
任天佑对任德标的关怀充耳不闻,反而一巴掌打开任德标的手,红着眼,极尽克制地低吼道:
“回答我!你刚才说的十三年前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任德标尴尬地回头看向梅特助,眼神里全是求救的戏,任天佑见任德标一直在回避,情绪更加糟糕了,他也懒得绕圈子了,径直逼问道:
“你是不是要了我的骨髓,爸爸?我的好爸爸?”
旁边的梅特助见了,悄悄侧过脸去,在一旁羞愧沉默,关于任天佑的遭遇,她虽然不是主谋,但是他却是主要经手人,如今面对笨人点指责,他心里有些吃不消……
任天佑口中的这一声爸爸,喊得任德标心中剧颤,他猛地一下身体往前倾,用力抱住任德标,忍不住哭出声来,一边哭一边伤心欲绝地说:
“对不起,天佑,你刚刚都听见了吗,腻什么时候醒的?……是爸爸错了,爸爸不应该,爸爸是坏人……”
得到肯定答复的任天佑,整个人像是掉进了一个深不见底的寒冰地洞,她的心在一刻凉得透透的,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才能給自已讨回一个公道,他不想哭,但是眼泪却一直不停地往外冒……
任得标见任天佑不说话,只一个人默默地流泪,便忍着心口的疼痛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方白色丝绢,准备帮任天佑擦去眼泪,可他的手刚凑到任天佑的眼前,就被任天佑一巴掌打飞了出去,任德标被打之后,胸口的疼痛更加剧了,一阵一阵地加快抽紧着,痛得他冷汗直流,满脸痛苦却又动弹不得,只能用手紧紧捂住胸口,微弓这上半身、埋着头坐在床沿,一动不动……
梅特助见任德标快不行了,忙扶住任的标的胳膊,关心地问:
“董事长,您还好吧,我带您到隔壁给医生看看!”
说完,梅特助又着急地对任天佑说:
“天佑少爷,董事长她做这件事是逼不得已的,当时董事长他……”
任德标忍着剧痛抓住梅特助的手,费力地摇摇头说:
“别……”
任天佑现在可哪有心情听任德标狡辩,也不管任德标现在是否不舒服,只顾发泄的情绪,对着任德标歇斯底里地大喊一句:
“滚!滚!”
梅特助只好闭嘴,带着惋惜扶着任德标缓缓走了出去,可任德标刚走到门口,任天佑却又突然叫住他们说:
“等一下!妈妈她知道吗?”
任德标痛的说不出话,关于这个问题,他也不确定,只好把头低了又低,梅特助在一旁帮腔说:
“天佑少爷,这个我们也不清楚,自从天佑少爷走后,夫人她受不了打击,一直住在疗养院里……”
任天佑见得不到自已想要的答案,再次没好气地厚道吼道:
“真没用!赶紧滚!”
梅特助见此刻难以挽回任天佑,便继续扶着人德标出去了,梅特助刚出门,便对门口的医生说:
“一会儿进去给天佑少爷做心理治疗。现在先给董事长检查一下!”
医生点头,便跟着梅特助一起,扶着任德标进到了隔壁房间。
任德标走后,任天佑看着自已的房间,突然生出一阵难以掩盖的厌恶来,呼吸也变得急促阻塞起来,他忍不住用手捂住胸口,在心里嘲笑自已说:
“任天佑,你真的很可笑,可笑至极!可笑又可悲!你的父亲为了自已能活下去,取了你的性命,而你却眼瞎心盲、蠢钝如猪,竟然还选择回到他的身边!你是真蠢哪!自已竟然选择了一个害死自已的人,却把自已好不容易寻回来的妈妈无情地撇在了一边……你干脆死了得了……不对,我已经死了!妈妈!妈妈!对,我要回去找妈妈……”
他现在很后悔,想到这里,任天佑猛地一下拉开被子跳下床,对着房间的屋顶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喊到:
“仙女姐姐你快来……仙女姐姐你快来……求你了,仙女姐姐,我知道错了……仙女姐姐你快来啊……求你了,我好难受……”
在任天佑迫切的呼唤之下,遥沙很快就收到了任天佑悔断肠的许愿球,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附身在了任德标家里一位中年保姆的身上。
遥沙睁开眼睛一瞧,发现自已正身处一个古典静雅的老房子的走廊上,旁边还有两个护士,一个中年保姆,和一个年轻的清爽的小哥哥,他们都以一个奇怪向前倾的姿势正在努力探听任天佑的动态……
遥沙还来不及细想,就听到了任天佑哭哭啼啼的呼喊声,那声音听起来无助到绝望,好像遥沙再不出现,他就会烟消云散了一般。
遥沙无语地摇摇头,在心里吐槽道:
“非要自已选,选了又哭哭啼啼,真是麻烦……”
旁边地小哥哥听后,好奇地凑过来,以距离不到十里面的距离站在遥沙身边,争着一对好奇泛光的眼睛问道:
“王妈,你在说什么呢?什么自已选?什么哭哭啼啼?”
遥沙一把推开小哥哥,没好气地问反道: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