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2章 山不让尘
就在众人都聚焦于陈李的能力时，萨米拉心血来潮，用魅魔之眼悄然扫了童薇光，却是怔住了。
世界上有两种东西是不可直视的。
其一是太阳。
其二是人心。
会议室的门传来敲门声，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谭娅也是一愣：“谁在这种时候打乱会议，进来吧。”
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金悟。
前几天才在机场见过一面，没想到又来了。他感受到大家不太欢迎自己，举起双手，故作无辜道：“我有正经事。”
“金先生，您说。”
而这时，金悟余光扫了一眼萨米拉和陈李；正好萨米拉也聚焦于这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出于好奇心，发动能力，更加惊悚了。
这真的是普通人吗？
竟然见不到他的内心。
没人。
不仅没人，在与萨米拉对视的同时，他竟然人畜无害地笑了，打了声招呼，自我介绍道：“我是华夏总长，叫做金悟，你们是新人对吧？我就是为了你们的事情才来的。”
陈李疑惑道：“为了我们？”
惊疑的同时，又有些担心。
别看他们对于第七分部表现得不冷不热，但其实已经很感激，至少不像被伊莎贝尔控制那样子，拥有一定程度的自由。
他们担心金悟要把他们带走。毕竟…两人就是秩序高层很多年前的研究产物。
为了防止丑闻泄露，把两人监禁或者抹杀都是有可能的。
不料…
金悟没有坐下，站在一旁，曝光道：“你俩的来源，我已经调查清楚了。你们是秩序很多年前关于遗传性实验的实验体。”
此话一出，林扉等人都非常惊讶。
金悟继续道：“嗯，所以我们才对你家的猫尾没有兴趣，这个研究已经终结了！”
这也隐晦地回答了一个问题——秩序为什么对于猫尾不感兴趣，那是因为遗传性的研究在很多年前就已经结束了，猫尾没有研究价值。
林扉表现出不浅的敌意，质问道：“你都知道这些吗？”
金悟十分无辜举起手：“很遗憾，我不知道…”
眼看少年们一副质疑的样子，金悟向谭娅投以求助的目光，后者长叹一声，帮腔道：“他应该是不知道。因为…我调查过两人的过往，他们出生那会儿，金悟还不是总长。”
两人今年都十三岁了。
十三年前，金悟也就刚刚成年。
众人不得不相信这点。
金悟再次开口道：“别看我和首领走得很近，但我本质上还是华夏总长，其他分部的事情，我不可能全部知道。”
蒋欣芮耍起小孩子脾气：“我不管，你就是万恶之源，坏事做尽！”
金悟噗噗笑了出声。
笑了一会儿，又止住了，金悟看向萨米拉和陈李，严肃道：“不管怎么说，我都给你们一个交代，我已经揪出幕后黑手——夏尔马，来自恒河分部的实验人员，就是他操持了这一系列的研究。我们将会审判他。让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听到这里，在场所有人、包括萨米拉和陈李都呆住了，没想到这个人真的给了自己一个交代。
田阳晖捂着嘴，惊讶道：“金先生，没想到你是个好人！”
蒋欣芮也等圆眼睛，同样错愕道：“金先生，没想到你是个人！”
金悟：“...”
第七分部真的是一群活宝儿。
金悟的工作到这里就结束了，他没有继续耽误，转身离去。
临走前，他似乎想到什么，意味不明道：“我还是要声明一点——我审判夏尔马，并不是因为他主持了《系统遗传性》这一课题的实验；只是因为他没有妥善处理实验体，至少不能把你们监禁十年。”
科学的进步需要漫长的研究。
而研究的过程，注定得牺牲一些东西。
什么都无法舍弃，那什么都得不到。
金悟并没有否认这些科学研究，只是认为夏尔马等人失职，处理实验体不得当——没有处理干净，也是一种失职，出了负面影响，总得有人负责。
撂下这一番话后，他便是离开，留下不明所以的众人。
走出第七分部的大门，金悟上了自己的专车，拨通一个陌生电话，用英文道：“喂，这次的事件把所有脏水都泼在夏尔马身上就可以了。我都处理好了。”
电话另一头沉默一会儿，传来一阵女音：“谢了，金先生。您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帮了大忙。”
“没什么可谢的，我不是为了你们，只是为了秩序这一整体。”
以目前的情况看来，金悟确实对于《遗传性研究》了解不多，那的确是前几任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
但即便如此。
金悟深爱着秩序，包括它的瑕疵。
他并不希望这些琐事影响秩序的威严，以及形象。总得妥善处理，让夏尔马背这个锅，算是常规操作了。
而且，夏尔马本身也不干净，
他只是一颗棋子。
再加上横河分部失去阿输迦，日渐式微，夏尔马就很适合当弃子。
“不过，我在想一件事…金先生”
“什么事？”
“是否让秘密部分清除夏尔马？”
秘密部队，其实就是第三世代系统持有者，只要通过中枢服务器给他们设置一个任务，只要他们想要使用能力，那就必须执行。
该说不说，对于秩序而言，秘密部队很好用。
金悟沉吟一会儿，回答道：“算了吧，山不让尘，夏尔马确实知道一部分秘密，但不至于杀掉，我不是那么无情的人，我甚至感谢他对于秩序的付出。”
……
会议结束后，谭娅拜托林扉开车送萨米拉和陈李回去她家。
少年愣了一下，问道：“他们住你家啊？”
“嗯，暂时是这样子。毕竟你那里没有多余的房间，我这边也不放心让两个未成年人、还是一男一女单独出去住。”谭娅回答道。
林扉表示理解：“好。”
看着这两个人，他便是莫名回忆起自己和童薇光刚刚邂逅的点点滴滴。谭姐姐当时也是不放心自己和童薇光住在一起，硬生生把她带走了。
好怀念。
四年半过去了，转眼间我们都长大了。
谭娅将自己的家钥匙丢了过去，“麻烦你了。”
就这么。
林扉负责开车，将两个孩子送回去谭娅的住处。
谭娅在市中心租了一间房子。以她的财力其实完全可以在一线城市买房，只是她没兴趣把钱花在这方面，还是用在服装和酒水上。
那女人把衣柜里的全部奢侈品卖掉，大概能换一间房子。
林扉一边开车一边打量后座的两人，升起一抹长辈，以及队长的责任感，挑起话题，问道：“你们在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有的话，随便开口，我尽量解决。”
嘛…再怎么说林扉都19岁，而这两个孩子才13岁。
陈李摇摇头，“谢了，林…队长，我们生活上没有困难。”
“不用这么拘谨，喊我林扉就好了。”说到这里，林扉看向性格更加别扭的萨米，温柔道：“萨米，那你呢？”
“没有…啊，不…”
林扉意识到对方有事相求，倒是很热情，这可是拉近距离的好机会，问道：“什么事？”
“谭部长好像准备安排我们上学，但我不想去…你能帮我说一声吗？”
林扉先是一愣，本想拒绝，他认为上学很重要，至少接受基本教育，可转念一想，忽而想起这两个孩子的反社会人格，尤其是萨米，温柔一笑，道：“嗯，我帮你说一声。”
望着少年脸上的笑容，萨米微微低眸，眼中闪过一抹羞赧，强势的声音浮现一抹柔和，道：“谢谢你。”
“不用谢，我们以后就是伙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