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3章 妖魔来袭
接上回，神芒星正值盛春，天穹如洗，碧蓝无垠。晨光慷慨地泼洒在羽仙门巍峨的宗门巨岳之上，万仞主峰“凌云峰”顶端，巨大的传道广场此刻已是人声鼎沸。青玉铺就的地面，在初阳下流淌着温润内敛的光泽，倒映着无数年轻、热切、饱含憧憬的面孔。今日，正是羽仙门十年一度大开山门、广纳贤才的盛典。
人潮之中，一位身着粗布短衫的少年李慕白格外引人注目。他年约十六七，身形虽显单薄，却站得笔直如枪，一双眸子清澈坚定，如同山涧里未被尘世沾染的清泉，倒映着前方那九千九百九十九级、直入云霄的“问心阶”。这白玉长阶，传说乃是开山祖师张诚君亲手所设，非大毅力、大恒心者不可攀登，更是羽仙门选拔弟子的第一道无形铁闸。
“咚——！”
一声古老而雄浑的钟鸣自峰顶传来，如同神只的低语，瞬间涤荡了广场上所有嘈杂，只剩下万千颗心脏因敬畏和激动而加速搏动的声音。高台之上，一位身着青色云纹道袍、面容清癯的老者缓缓起身，正是负责此次大典的传功长老玄清子。他目光如平静深湖般扫过下方黑压压的人群，声音不大，却清晰地烙印在每个人神魂深处：
“登阶，启！”
山呼海啸般的应诺声骤然爆发。无数身影化作一道道激射的流光，争先恐后地扑向那云雾缭绕的起点。问心阶的考验，开始了。登阶者甫一踏上白玉阶石，身形便猛地一沉，仿佛有万钧巨石骤然压上肩头。越是向上，那无形的重压便呈几何级数疯狂倍增，空气粘稠如铅汞，每一次抬腿都需调动全身筋骨血肉的每一分力量，意志稍有松懈，便会被那沛然巨力狠狠掼下台阶。汗水如溪流般从登阶者额角滚落，粗重的喘息声连成一片，如同沉闷的风箱在拉动。
李慕白咬牙坚持，汗水早已浸透粗布衣衫，紧贴在单薄的脊背上。他每踏上一级台阶，都感觉骨骼在呻吟，肌肉在哀鸣，但那双眼睛却始终倔强地盯着云雾之上的峰顶，那里有他渴望的光。他身旁，一个衣着华贵、却早已脸色煞白、步履蹒跚的富家少年，终是支撑不住，脚下一软，身体不受控制地朝侧面栽倒，眼看就要滚落下去，撞到下方密集的人影。
千钧一发之际，李慕白几乎是本能地伸出满是汗水的手，死死拽住了那少年即将滑脱的手臂！这一拽，让他自己本就摇摇欲坠的重心瞬间失衡，脚下一个趔趄，险险稳住身形，却因此错过了紧随其后的几人超越他的机会。
“多…多谢！”那惊魂未定的富家少年喘息着道谢，眼中满是后怕与感激。
李慕白只是摇摇头，抹了一把糊住眼睛的汗水，嘶哑地挤出两个字：“当心。”便再次咬紧牙关，将全部心神沉入脚下的白玉阶，继续他那缓慢而坚定的攀登。他没有留意到，高台之上，玄清子长老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眼中掠过一丝微不可察的赞许。就在李慕白伸手相助的那一刻，峰顶巨大玉璧上，一个古老苍劲的“德”字，悄然流转过一层温润的金芒，随即隐没。那是张诚君祖师亲手刻下的祖训碑文，亦是羽仙门传承万载的基石——“选徒首重德，次观才与根。德为擎天柱，无德仙难存！”
“问心阶，问的从来不只是筋骨之力，更是胸中一点未泯的灵光啊。”玄清子长老的声音低沉，仿佛自言自语，又仿佛穿透了时光，在与祖师对话。他身旁侍立的一位中年执事，望着下方无数在重压下挣扎攀爬的身影，尤其是那个为救人而落后、此刻仍在奋力向上的粗布少年，深有感触地低语：“长老所言极是。登仙阶易，守心灯难。祖师这‘德字当先’的规矩，实乃我羽仙门万载不坠、代有人杰的命脉所在。”
百年时光，于浩渺星河不过弹指一瞬，但对于神芒星上的人族而言，却是一部壮丽辉煌的史诗。自百年前，那位如烈日般崛起、以无上勇力劈开混沌证得大道的李天霸横空出世，便为这方天地注入了磅礴无尽的生命力。他如同一根定海神针，牢牢镇住了人族的气运。曾经因资源匮乏、强敌环伺而时常弥漫的忧虑与紧张，如同被阳光驱散的晨雾，日渐稀薄。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安定与蓬勃发展的自信。
羽仙门，作为人族修真界的魁首与旗帜，规模早已今非昔比。原本环绕主峰的三座辅峰，如今已拓展为七座。新建的殿宇群落依山而筑，飞檐斗拱，在云海中若隐若现，琉璃瓦在日光下折射出七彩霞光。灵田阡陌纵横，灵谷吞吐霞光，药圃奇花异草竞相绽放，浓郁的灵气几乎凝成实质的薄雾，滋养着每一寸土地。宗门之内，弟子数量激增十倍不止。演武场上，剑光纵横捭阖，术法轰鸣激荡，年轻弟子们挥汗如雨，眼中燃烧着变强的渴望与对未来的憧憬。朗朗的诵经声、激烈的论道声、金石交击的炼器声、丹炉吞吐火云的嗡鸣声……种种道韵交织共鸣，奏响一曲独属于人族的、生机勃勃的道法天音。
羽仙门这棵参天巨木的繁荣，其根系早已深深扎入神芒星广袤的沃土，滋养着整个人族文明的繁花似锦。百年前的边陲小城，如今已成为人口数百万、商贾云集的繁华巨邑；曾经野兽出没的荒原，被开垦成连绵不绝的膏腴良田，金色的稻浪随风起伏，一直延伸到天际线。凡人之中，拥有修炼资质的孩童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大小修真学院如同星辰般点缀在城镇与村落之间。人族疆域稳步扩张，新的城池在昔日被视为险地的山脉与河谷拔地而起。神芒星，这颗曾经在星海中寂寂无名的生命星辰，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焕发出令人瞩目的璀璨光华。
然而，在这片蒸蒸日上的盛世图景之下，并非没有智者心怀隐忧。羽仙门深处，一座清幽雅致的洞府内，檀香袅袅。当代门主肖伟正与几位核心长老围坐论道。话题不可避免地触及了羽仙门这百年来的极速扩张。
“门主，”一位面容古拙、眼神锐利如鹰的长老沉声开口，他是掌管宗门戒律的刑堂长老铁鹰，“弟子日众，本是宗门大兴之兆。然树大难免有枯枝。近来门内，恃强凌弱、争强斗狠之事，较之十年前，怕是不减反增。更有甚者，为争夺资源，对同门暗施手段…长此以往，恐污我门风，有负祖师‘德行为先’的遗训啊！”他语气凝重，指尖无意识地在玉案上敲击，发出清脆的微响。
肖伟端坐主位，神色平静，眼神却如深潭般难以测度。他缓缓放下手中的玉盏，盏中灵茶碧绿，氤氲着精纯的灵气。“铁鹰长老所虑，亦是本座心中所忧。”他声音清朗，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祖师遗训，乃我羽仙门立身之本，亦是神芒人族得以绵延强盛之魂，绝不容有丝毫轻忽懈怠。”他目光扫过在座诸人，语气转为坚定，“传令各殿各堂主事：凡我羽仙门弟子，无论天赋高低、出身贵贱，德行考核，永为第一要务！‘问心阶’、‘鉴心镜’、‘红尘炼心路’，此三关，一关不可废！凡德行有亏者，纵有惊世之才，亦绝不收录！此乃铁律！”
“是！”在座长老齐声应诺，肃然起敬。他们深知，这看似不近人情的铁律，实则是守护宗门乃至整个人族未来最坚固的堤坝。没有这道堤坝，再汹涌澎湃的力量洪流，终将冲垮一切根基，肖伟望向洞府之外，目光仿佛穿透了山岩与云霭，投向那深邃无垠的星空，轻声低语，似在告诫众人，又似在叩问己心：“这百年太平，得来不易。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等…不可不察啊。”一丝难以言喻的沉重，悄然弥漫在檀香与茶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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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神芒星三百万光年之遥，银河系那狂暴而璀璨的核心区域边缘，永恒的黑暗被一种更加深沉、更加不祥的“动”所撕裂。上千艘狰狞的巨舰，正以恒定而冷酷的速度，犁开星尘与稀薄的星云物质，朝着神芒星所在的旋臂方向，沉默进发。
这绝非人族所理解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科技造物。这些战舰本身，更像是从噩梦中直接拓印出来的、活生生的深渊巨兽。它们的外壳呈现出一种令人作呕的、混合着腐败血肉与硬化几丁质的暗沉色泽，表面布满粗大的、如同搏动血管般的能量输送管道，以及无数尖锐嶙峋的骨刺。舰首并非光滑的流线型，而是扭曲成咆哮巨口或狰狞撞角的形态，无数细小的、散发着幽绿或猩红光芒的复眼无序地镶嵌在舰体表面，毫无感情地扫视着前方亘古不变的星空。庞大的舰体周围，时刻缭绕着浓郁的、如有实质的漆黑魔气，如同活物般翻滚涌动，贪婪地吞噬着途经的一切星光，使得舰队仿佛航行在一片不断扩散的、绝对虚无的墨色沼泽之中。它们所过之处，连璀璨的星尘云都被污染、同化，留下一条条污秽而沉寂的黑暗轨迹，如同宇宙肌体上正在溃烂的伤口。这，便是来自魔域星的恐怖力量——噬星者舰队！
舰队核心，那艘最为庞大、狰狞，仿佛由无数痛苦哀嚎的灵魂骸骨堆砌而成的旗舰“黑渊号”深处，并非冰冷的舰桥，而是一个巨大、污秽、翻腾着粘稠血浆与浓烈硫磺气息的“血肉熔炉”。沸腾的血池中央，矗立着一座由无数生物颅骨垒砌而成的恐怖王座。其上，端坐着这片黑暗军团的绝对主宰——魔皇萨格拉斯。
他身形之伟岸，远超普通妖魔，端坐时便如一座小型山岳。三个形态各异、却同样散发着滔天凶戾气息的头颅：中央主首形似扭曲的龙颅，覆盖着厚重的黑色骨甲，一双巨眼燃烧着永不熄灭的深渊魔焰；左侧头颅形似放大的豺狼，獠牙参差，涎水顺着嘴角滴落，在血池中腐蚀出缕缕青烟；右侧头颅则如同腐烂的巨蟒，蛇信吞吐，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嘶嘶声。六条覆盖着漆黑鳞片与骨刺的巨臂，随意地垂落在翻腾的血浆之中。每一次呼吸，都引动整个熔炉空间的血浆剧烈翻滚，粘稠的魔气形成肉眼可见的漩涡，疯狂涌入他庞大的魔躯。
此刻，萨格拉斯三个头颅的视线，都聚焦在王座前方。那里，并非冰冷的星图投影，而是一个由纯粹魔能构筑、无数星辰在其中明灭闪烁的立体星域模型。一颗蔚蓝与翠绿交织的美丽星球——神芒星，在星图中被标记为刺目的猩红，如同滴血的猎物。
“多么…美妙的…生命气息…”中央的龙首发出低沉嘶哑的呓语，声音如同两块粗糙的巨石在摩擦，带着一种病态的饥渴，“隔着如此遥远的星空…本皇…已然嗅到了那亿万人族血肉中蕴含的…蓬勃生机…与…灵魂的芬芳…”左侧的豺狼头颅猛地张开巨口，发出一声压抑着无尽贪婪的低吼：“吞噬！吞噬他们！将他们的血肉化作吾皇登临大魔皇之位的无上资粮！让他们的哀嚎，成为吾族征服星海最动听的战歌！”右侧的蛇首嘶嘶作响，冰冷而充满算计：“情报…无误…那李天霸…新晋证道…根基未稳…此乃…天赐良机…”
萨格拉斯六只巨臂缓缓抬起，握紧成拳。汹涌的魔能在指缝间炸裂，发出沉闷的爆鸣，震得整个血肉熔炉都在颤抖。三颗头颅同时抬起，六只燃烧着魔焰的巨眼死死锁定星图中那颗被猩红标记的星球，三重合一的咆哮如同亿万恶鬼的尖啸，瞬间席卷了整个“黑渊号”：“目标——神芒星！碾碎他们！用所有人族的血肉与灵魂，铺就本皇通往大魔皇之位的——通天血路！”
旗舰主控核心，一个被称为“魔脑”的巨大生物组织腔室内，先锋官卡洛兹如同标枪般钉在粘滑的骨质平台上。他身形同样高大，三头六臂，但相较于魔皇，少了几分山岳般的压迫，多了几分猎豹般的精悍与残忍。他周身的魔气如同有生命的黑色火焰，在体表跳跃燃烧。六只手臂中的两只，正飞快地在一个由活体神经与发光菌毯构成的操控界面上滑动，调整着舰队航向与能量分配。另外四臂，则稳稳地按在腰间的四柄造型狰狞、不断滴落着腐蚀性粘液的骨刃刀柄之上。
“陛下已下达最终谕令。”卡洛兹中央那颗形似恶鬼的头颅开口，声音如同金属刮擦，冰冷而高效。左侧形似秃鹫的头颅立刻接道：“‘黑渊号’引擎功率提升至临界值！各舰保持‘噬魂魔域’同步覆盖，最大程度隐匿能量波动！所有战斗单位，进入最高战备状态！”右侧形似毒蝎的头颅发出嘶嘶的补充：“将最新的星图情报，特别是神芒星外层防御法阵的推测薄弱点，同步至所有百夫长魔脑中！吾等…需要一场完美的突袭！”
一个略显稚嫩、甲壳尚未完全转为深黑的年轻魔兵，蜷缩在冰冷粘滑的通道角落，小心翼翼地啃噬着手中一块散发着微弱腥臭能量的暗红色肉块——那是舰队最低等的补给“腐能块”。他三颗头颅上的眼睛都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疲惫和对未知的茫然。他忍不住用精神波动向旁边一个甲壳布满伤痕、气息沉稳许多的老魔兵询问：“百夫长…我们…还要飞多久？那个…神芒星…真的那么重要吗？值得整个魔域星精锐尽出？”
那被称为百夫长的老魔兵停下啃噬的动作，布满伤痕的中间头颅转向年轻的同族，三双眼睛里同时流露出一种混合着残忍、狂热与对力量极端渴望的复杂光芒。“多久？以我族噬星者的速度…百日之后，便是吾等盛宴开启之时！”他伸出布满倒刺的舌头，舔了舔獠牙上残留的腐肉渣滓，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疯狂：“至于为何而来？小子，记住！吾皇萨格拉斯陛下，距离那至高无上的大魔皇之境，只差最后一步！而这一步的踏出，需要的是…海量的、充满生机与恐惧的灵魂精粹！还有什么，比一颗繁衍了亿万人族、且刚刚诞生了一位新晋证道者的生命星球，更完美的祭品吗？”他一只覆盖着骨甲的手爪猛地攥紧，暗红色的魔能在指缝间迸射：“征服！吞噬！进化！这是刻在吾族血脉最深处的本能！神芒星，注定成为吾皇登临绝巅的踏脚石！成为我族力量再次跃迁的…无上血食！为了吾皇，为了进化！撕碎一切挡路的蝼蚁！”疯狂的意念如同瘟疫，瞬间点燃了周围所有听到这番话语的魔兵眼中那幽绿的火焰。通道内，压抑而嗜血的低吼声此起彼伏，汇成一股无形的、毁灭一切的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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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芒星，羽仙门禁地最深处。
这里隔绝了一切尘世喧嚣，唯有最精纯的天地灵气，如同温顺的河流般缓缓流淌。一座古朴的九层玄黄塔，静静悬浮在灵脉泉眼之上，塔身流淌着大地般厚重、星空般深邃的光泽。塔内顶层，空间看似不大，却仿佛自成一方小世界。无数细密玄奥的符文在虚空中生灭流转，构成复杂而和谐的阵法，将外界彻底隔绝。
李天霸，这位百年前证得大道、为人族撑起一片朗朗乾坤的绝世强者，此刻正盘膝坐于虚空阵眼中央。他双目微阖，面容平静无波，仿佛亘古不变的磐石。周身并无惊天动地的气势散发，却自然而然与整个禁地、乃至脚下的神芒星脉动融为一体。每一次悠长的呼吸，都引动着塔内精纯的灵气潮汐般涨落，丝丝缕缕肉眼难辨的混沌气流，如同受到本源吸引，自虚空深处渗出，缓慢而坚定地融入他的四肢百骸，淬炼着他的道躯与神魂。证道非终点，而是一个更宏大、更艰深的起点。这百年闭关，他如饥似渴地汲取着天地宇宙的馈赠，梳理着证道时获得的庞大感悟，向着那传说中的“混沌大道”之境，进行着水磨工夫般的积累与探索。
他面前，并非空无一物。一幅由纯粹星光与空间法则线条构成的立体星图，正缓缓旋转。星图范围囊括了神芒星所在的整个旋臂，细致地标注着附近数十光年内所有已知的重要星辰、陨石带、星尘云以及…人族设立的几个小型星空哨站节点。星图流光溢彩，是李天霸神念与天地法则交感、推演周天的一种具象化体现。此刻，星图上的一切都清晰而稳定，如同亘古不变的真理画卷。
然而，就在这一刻——
“嗡…！”
一声极其轻微、却仿佛直接敲击在神魂核心的震颤，毫无征兆地出现！
盘坐中的李天霸，那仿佛与虚空同化的身躯，极其细微地、难以察觉地…震动了一下！
他面前那幅稳定流转的立体星图，如同平静湖面被投入一颗无形的石子，骤然荡漾起一圈细微却无比清晰的涟漪！涟漪扩散的中心点，赫然位于星图的边缘，那片代表着银河系狂暴核心区域方向的、深邃未知的黑暗星域！就在涟漪漾开的同时，那黑暗星域对应的星图位置，一点比针尖还要细小、却刺目到令人心悸的猩红血斑，如同活物般，骤然浮现！这血斑极小，几乎微不可察，但它散发出的那股纯粹的、充满毁灭与吞噬欲望的恶意气息，却如同投入滚油的一滴冰水，瞬间在李天霸古井无波的心湖中，炸开滔天巨浪！
李天霸那双紧闭了不知多少岁月的眼眸，于无声无息间…骤然睁开！
vvujjv“终于…还是来了么…”低沉的自语声在塔内空间回荡，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万钧重量，蕴含着金铁交鸣的铿锵与洞察世事的沧桑。那并非疑问，而是冰冷的确认。百年太平，如同阳光下的露珠，美好却短暂。那点星图边缘骤然浮现/一个巨大1的猩红血斑，那穿透无尽虚空、直抵神魂的污秽恶意，便是风暴来临前最刺耳的号角！
李天霸的目光，缓缓从星图上那点刺目的猩红移开，投向塔外，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塔壁与禁地结界，落在了那片沐浴在春日暖阳下、欣欣向荣的人间盛景之上。羽仙门广场上少年们攀登问心阶的汗水与呐喊，凡人a城池中升起的袅袅炊烟，田野间是。！随风翻涌的金色稻浪…这一切的安宁与希望，此刻都笼罩在了一片自遥远深空悄然弥漫而来的巨大阴影之下。
他伟岸的身躯在星光流转的塔内缓缓站起，如同沉寂万古的神山拔地而起。一种无形却足以令星辰战栗的磅礴气势，开始在他周身凝聚、复苏。那点猩红血斑，如同烙印般灼烧在星图之上，也灼烧在他深邃的眼底。
“该来的，终究会来。”李天霸始终记得门主张诚君的嘱托：“神芒星处在银河系中心边缘处，目前是安全的，但银河系中心处，有更强大的生灵，特别是邪恶生物，比如妖魔，他们非常邪恶，给你一道符箓。，如果是遇到困难，捏碎了它，我自会第一。时赶到！”随后，他找到了肖伟，把情况说明，神芒星开启了最强防御阵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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