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7章 不接受…
一晚上折腾,她猜肯定有同事带了“吉祥物”,不然不会这么旺。
查到老崔的病房时,她转身先到隔壁病房,等他们谈完再去。
刘贵珍只是那个行业的小头头,大头没抓到,案子已经停在美容店了。
多的她也没问贺磊,老崔应该会被监视一段时间。
“我不同意离婚!”
“不用你同意,我搬走就行,反正没领证。”张阿夏把买来的肉粥放桌上,然后找了一个椅子坐下,离得很远。
按理不用苏白芷来给这个病人做检查的,恰好主治医生还在手术室,就拜托她过来看看。
苏白芷检查了一遍,嘱咐几句就离开了。
张阿夏跟出去:“苏医生,医院有没有护工?
我想找护工照顾他,自己去外面找工作。”
苏白芷:“你去找护士长登记,她应该能找到,
不过护工的护理费不便宜。”
张阿夏点头:“没事,让他自己付钱,反正以后也轮不到我花。”
她对苏白芷点点头,就转身去护士站找人。
苏白芷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能这么果断的“不要”,是一种天赋,很多人都做不到,陷在一段感情或婚姻里耗的,占大多数。
世界最大“bug”,其实就是敢“放弃”,一切都迎刃而解。
苏白芷走进老崔的病房时,小张已经不在了,只有他一人。
“伤口缝针了,两周后过来拆线就行,明天你就能出院了。”苏白芷调了点滴的速度后,才道。
老崔点头,紧抿唇,像压制自己不开口。
苏白芷看他神色,没在病房多停留,也没多说一句。
有些事需要自己想明白,别人帮不了一点。
…
连续几天的忙碌,苏白芷终于把换的班补完,正好可以好好休息。
老崔出院前,她去看过一次,见他还跟之前一样,陷在自己的情绪里,苏白芷没多跟他聊。
今天难得休息,又碰到周末,几个孩子在院子里烤红薯,香味从楼下飘上来。
苏白芷还没下楼就闻到香味了。
秦笑妍跟他们一起,院子里搭了一个棚,烤红薯太单一,
苏安去市场买了肉和淀粉肠回来,让几个孩子动手串,他当起“主厨”。
“奶奶,我们真不用去帮爷爷吗?”苏安眉心微拧,他们在家里烤肉,让爷爷一个人守店,有点愧疚。
苏奶奶摆手:“小老头生气了,一会儿我送午饭过去,哄两句就行。”
她正把酒壶放在烤盘上热酒。
秦笑妍只能看不能喝,不断咽口水。
苏奶奶做的青稞酒特别香甜,很适合冬天喝。
“噗,您这么称呼他,爷爷知道后说不定更生气。“苏安笑出声,看了旁边的秦笑妍一眼,眼底的笑意溢出来。
苏奶奶:“算了,跟你们说不清楚。”
她的实际年龄比老头子大,只是老头子的父母报户口,给他报大好几岁,就为了让他早点出来工作。
当时很多人家都这么做,虚报个三四岁。
苏白芷坐下后,就拿一个新杯子当奶奶面前:“您跟我们好好说说呗,想听故事。”
别的老人恨不得把自己的丰功伟绩翻来覆去说很多遍。
苏家两个老人却相反,能不提就不提。
至今,苏白芷都不知道两个老人怎么跟陆老爷子搭上关系的。
“有什么好说的,一代人有一代人的热闹,
我们那时的热闹是用人命堆出来的,你们现在是靠政策推进的。”苏奶奶摆手,一点不想提以前。
苏白芷点点头,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入口淡,香味扑鼻,滑入喉间酒味才氤氲开。
这酒度数很低,酒量不好也能喝很多杯。
苏奶奶感叹:“这样的日子,对那时的我们来说,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梦想,
吃不饱穿不暖是大多数人,踏上跟我们同样道路的,不知道上面画的饼能不能吃到,
但总抱着自己吃不到,自己的孩子,孙子总能吃到的,只要有那点希望在,大家就拧成一股绳,冲向前。”
她倒了一杯酒在地上,才又倒一杯酒喝,
好像隔着时空,与另外一个世界的朋友干杯。
欢欢他们把电视机搬出来,连着插座,把小机子也一起搬,放入新租来的碟。
四个孩子坐在电视机前,边看电视,边吃烧烤。
苏奶奶笑盈盈地看着他们,也许她的那些老朋友都看到了。
大家闲聊着,外面传来门铃声。
苏白芷站起来看,就看到铁门外的贺霖。
她狐疑地走过去开门。
“嫂子,我有事找你。”贺霖姿态放得很低,目光带着祈求。
苏白芷退到一旁让他进院子。
贺霖看到院子里这么多人,尴尬地道:“我们在外面说吧……”
苏白芷把门打开,走出去,不过并没走远,她大概猜到贺霖的目的。
上次贺磊在医院时提醒她,不要被他大哥道德绑架。
“嫂子,我想拜托你劝劝我媳妇秦兰,她的病情耽误不得,又听不进我们的话。
你能把她的病情说得再严重些,让她自己决定把孩子……”贺霖突然顿住,眼眶都红了。
苏白芷:“病情该怎样就怎样,说严重不可能,不然出事我得担责任。”
贺霖:“救治病人不是你的本职工作吗?
只是换个说法,吓唬她,让她做出正确的选择而已。”
“那你能替她签免责声明吗?”苏白芷心里冷哼,不用担责任的不是他,当然可以说得轻巧。
贺霖紧抿唇,他不想被秦兰怨恨,才想出这个方法。
最好有人能担责任,这样他就不会被秦兰烦了。
“不能现在你过来干嘛?要我扛起你该扛的责任,凭什么?”苏白芷眸底闪过讥讽的笑。
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盘,合着好处他全要,责任都推给别人。
贺霖耳根都红了,想反驳,却一句话都说不出。
多说多错,他以为苏白芷是好糊弄的。
苏白芷神色冷淡:“我不在家里谈公事,我们之间也没任何私事,值得单独谈,
作为医生,我尽到了告知的义务,无法替病人做选择,不然好坏都能赖到医生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