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行小羊毛
六四〇 桃李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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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羞惭。事实是——瞿安以负伤之身与自己动手,自己可算是“胜之不武”之至。单用“胜之不武”来形容自是还不够些,瞿安此前当然一直在尽力逼除那股阴力,若非因为自己,断不至于有性命之忧。可谁让他竟那般气势如霆,无论是招式还是内力,都不像是五脏六腑早受异伤的样子?这人,分明已濒绝境,非但不肯出言解释,反而越发孤注一掷、逆限而为,这股子为达目的命都不要的疯劲,还真与俞瑞口中那个会将机簧缝入自己咽喉、以身以命入局以为报仇的少年遥相印证。只怪自己偏偏又恰好在他面前顾忌良多、束手束脚,若换了旁人,定然早就将对方内息摸得清清楚楚,不至于连敌人有没有伤在身都感觉不到。
走到街尾时,热闹渐渐稀薄,暮色淡淡涌上。“风月盏”。他不知怎的突然想到这个名字。这名字也是沈凤鸣向自己提的,说是与卫家兄妹三个在那喝过一次酒。那倒是个稍微清静些的地方,只是离这条街不算太近,不知——卫枫会不会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