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赌王于瑞君

第764章 驮爷直了

陈三爷瞥了驮爷一眼:“坐吧。”

驮爷一看,这大铁椅子,坐上去,估计能通电,一合电闸,从头顶麻到脚心,忙说:“我……还是站着吧!”

“让你坐你就坐!”陈三爷怒斥。

驮爷一哆嗦,不得已坐在了铁椅子上。

陈三爷换了一副颜色,呵呵一笑:“驮爷,别紧张,咱们就是走个流程,大家都一样。”

“明白,明白。”

“我问啥,你答啥。”

“好滴,好滴。”

“姓名?”

驮爷一愣:“老驮。”

“真实姓名?”

“钮四五。”

“到底是四啊还是五啊?”

“都有,四月初五出生的。”

“性别?”

驮爷又是一愣:“你看不出来吗?”

“我问啥,你答啥。”

“男。”

“籍贯?”

“北平。”

“北平太大了,具体哪个地方?”

“朝阳门,神路街。”

“哦,东岳大帝庙附近?”

“是滴。”

“职业?”

“烟膏生意,北平商会代表,维持会副会长。”

“兴趣爱好?”

“没啥爱好。”

“没啥爱好的人最可怕。”

驮爷赶忙回答:“有有有!吃喝嫖赌我在行,村村都有丈母娘。”

“坦白吧!”

驮爷一愣:“坦白啥啊?”

“你坦白,现在算你自首,勉你一死。”

驮爷急了:“我什么都没干,我坦白啥啊?”

陈三爷冷冷一笑:“我告诉你,老驮,我们如果不掌握点真凭实据,是不会把你弄过来的,你想耗时间,咱就耗!”

驮爷疑惑:“什么真凭实据啊?我对皇军一直忠心耿耿啊。”

陈三爷笑道:“特务是不会把‘特务’俩字刻在脑门上的,每个人都说对皇军忠心耿耿。我跟你说实话吧,想听吗?”

驮爷百思不得其解:“什么实话啊?”

陈三爷微微一笑:“杨五爷和钱六爷都撂了,他们说你就是国民党安插的钉子!民国二十六年,你就加入了国民党,你的代号叫‘火鹞’,直属上司就是戴笠!”

“火窑?还他妈妓院呢!老子从来没加入过国民党!我根本不认识戴笠!”

“杨五和钱六已经把你供出来了,你还不承认?”

“把那两个混蛋叫过来,我要当面问问他们!”

“恼羞成怒?没用!好好交代你自己的事!”

驮爷一愣,突然眼珠一转,嘿嘿一笑:“三爷啊,咱们都是老交情了,衙门刑房里那一套,您就别跟我使了,你诈我呢?我跟你说,我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今天花子小姐也在场,我问心无愧!”

“花子小姐,他侮辱你。”陈三爷转头对花子说。

驮爷一惊:“我什么时候侮辱花子小姐了?”

“你刚才说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鬼敲门?你这是骂日本皇军是鬼子,日本鬼子!”

驮爷大声辩解:“我不是那个意思!苍天可鉴,我绝对没有侮辱皇军的意思!花子小姐,他这是文字狱!”

村上花子一言不发,静静地看着驮爷。

陈三爷目光犀利:“老驮,我告诉你,今天既然你进来了,不撂点真东西,你是出不去的!”

“这是屈打成招!”

“我还没打你呢!”

驮爷刚想辩解,突然微微一笑,恢复了泰然,扑了扑衣服,正襟危坐:“三爷,我今年70岁了,一把老骨头了,也不怕死了,我说过了,我不是特务,你如果不信,文的武的,我都陪着!”

“够硬!”

“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三爷想给我泼脏水,我绝不接受!”

“那我就用刑了!”

“哈哈哈哈!”驮爷仰天大笑,“陈三啊,我混了一辈子江湖,啥没见过?风吹银花树,雨打雾板桥,我闯关东、走西口、下南洋,东到琉球、夏威夷,西到耶路撒冷,北到爱斯基摩人居住地,南到马六甲海峡,戳杆撂杆都干过,一包馒头我翻山越岭,一囊清水我走出沙漠,妖魔鬼怪、海市蜃楼、打劫的、杀人的,我都领略过……”

嗞——

驮爷还没说完,陈三爷合闸了,电流通过铁椅子,贯穿驮爷的全身,灯泡闪烁,滋滋作响。

驮爷身子颤抖,表情扭曲,龇牙咧嘴,竟然没求饶。

陈三爷摘下电闸:“还叨逼不?”

驮爷的口水都被电出来了,浑身发麻,依旧霸气四射:“哈哈哈哈!用刑,只能说明你没有证据,你才恼羞成怒!我十二岁踏入江湖,如今活了七十岁,从大清到民国,沟沟坎坎我都过来了,吃香的、喝辣的,我这辈子,值了!来吧!”

嗞——嗞——嗞!

陈三爷又合了电闸,电流再次通过驮爷的身体,驮爷身子一挺、两脚直蹬,真的直了!

“行了!”村上花子赶忙摘下电闸。

驮爷身子一颤,嘴吐白沫。

村上花子探了探驮爷的鼻息,还活着,转头对陈三爷说:“你这样审案,会把他折腾死的。”

“死就死呗,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在大日本帝国利益面前,一切都微不足道!”

“公报私仇是吧?”

“什么叫公报私仇?你再这样,我不管了!为你办事,你还婆婆妈妈,什么玩意!”

“你说什么?”

“女流之辈,难成大器!”

“别惹我发火!”

陈三爷一摊手:“那你审吧,我不审了。”

“你?”

“这叫杀鸡给猴看,你懂不懂?”

“什么给猴看?”

“先把驮爷拿下,后面的都好办了!”

“你想打死他啊?”

“犯人互咬,才能得到信息,拿点迷药过来,先把老驮迷晕了,让他直挺挺躺在墙边,再提审其他人,肯定都尿!”

村上花子想了想,指示身后的黑龙会兄弟给驮爷上迷药。

一个小子拿了一个小瓶过来,打开瓶塞,拍了拍驮爷的脑袋:“喂?喂?”

驮爷慢慢睁开双眼:“嗯?”

那小子一抬手把迷药水倒进驮爷的嘴里,驮爷脑袋还没反应过来,就脑袋一耷拉,又昏迷过去。

陈三爷指示那小子把驮爷从椅子上拖下来,扔在了墙角处。

驮爷毫无知觉,像死了一样,直挺挺躺着。

陈三爷晃了晃脑袋:“带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