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六十七章寒夜枪声

"九州拍卖会的人,

"他锐利的目光扫过对方一行五人,声音沉稳得如同结冰的湖面,

"深夜造访,所为何事?

"

"哈!

"领头男子夸张地拍了下手,黑色皮手套发出清脆的声响,

"不愧是曾经叱咤风云的天门之主,这份眼力确实了得。不过...

"

他忽然收敛笑容,眼神骤然转冷,

"就算认出了我们,今晚的结局也不会改变。

"

"我早已不是天门门主,

"司马长空挺直腰背,下颌微微抬起,

"若你们想打探天门内情,恐怕要白跑一趟了。

"

壁炉的火光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阴影。

领头男子突然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大笑,笑声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司马长空,

"他猛地收起笑容,从怀中掏出一把银色的手枪,

"我们当然知道你现在什么都不是。今晚,我们就是奉上峰之命,来让你永远留在这美丽的贝加尔湖畔。

"枪身在火光下泛着冰冷的光芒。

"放肆!

"梁伯怒喝一声,一个箭步挡在司马长空身前。

老人虽已年过六旬,但此刻浑身气势暴涨,双手成爪摆出虎鹤双形的起手式,

"司马先生的名讳也是你配叫的?有我梁某人在,休想动他们父子一根汗毛!

"

"啧啧啧,

"领头男子摇着头,像看古董般打量着梁伯的架势,

"老东西,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

"

他轻蔑地撇撇嘴,

"难怪你们注定要被时代淘汰。

"

梁伯眼中精光暴射,花白的胡须因愤怒而微微颤动:

"黄口小儿!今日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功夫!

"

话音未落,老人身形如电,双拳带着破空之声直取对方咽喉。

"砰!

"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骤然撕裂了夜的寂静。梁伯的身形猛地顿住,他布满皱纹的额头上突然绽开一个狰狞的血洞。

老人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保持着出拳的姿势僵立片刻,终于像截枯木般重重栽倒在地。

鲜血很快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洇开一片暗红。

"梁伯!

"司马雷霆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司马长空死死攥住沙发扶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却始终没有移动分毫。

他的目光越过梁伯的尸身,冰冷地注视着持枪的凶手。

领头男子慢条斯理地吹了吹枪口的青烟,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

"老东西,下辈子记住,拳头再快,快不过子弹。

"

"你们究竟想要怎样?!

"

司马长空死死盯着面前的黑衣人,声音因愤怒而颤抖,

"我早已离开天门,如今不过是个即将入土的朽木之人,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

黑衣人手中的枪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机械地回答:

"你的身份对我来说毫无意义。奉命行事而已。

"

他向前逼近一步,枪口稳稳对准司马长空的眉心,

"要怪就怪你曾经是天门之主,要怪就怪你体内流淌着龙族的血。

"

司马长空颓然跌坐在沙发上,苍老的面容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憔悴。

他深吸一口气,声音突然软了下来:

"我认命了...但能不能...求你们放过我儿子?

"

他转头望向轮椅上瑟瑟发抖的司马雷霆,眼中泛起泪光,

"他现在就是个废人,连生活都不能自理,对你们构不成任何威胁...

"

"时间到了。

"黑衣人冰冷地打断他,食指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枪声在密闭的房间里炸响,子弹精准地穿透了司马长空的心脏。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天门之主,就这样睁大着眼睛,缓缓向后倒去,鲜血很快浸透了沙发上的真皮坐垫。

"爸——爸!

"司马雷霆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他拼命转动轮椅想要靠近,却因过度惊恐而动弹不得。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只能看见父亲逐渐失去生机的躯体。

黑衣人转身走向轮椅,枪口在灯光下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

"别着急,

"他俯身在司马雷霆耳边低语,声音如同毒蛇吐信,

"你马上就能和父亲团聚了。

"

"不...不要!

"司马雷霆疯狂摇头,鼻涕眼泪糊了一脸。他颤抖着举起残缺的手臂求饶:

"求求你...我已经是个废人了...连自杀都做不到...留我一条贱命吧...

"

黑衣人无动于衷地拉开保险,金属撞击声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抱歉,

"他冷漠地说,

"我的命令是——寸草不留。

"

随着又一声枪响,司马雷霆的头猛地后仰,鲜血从眉心汩汩流出。

他最后的表情凝固在极度恐惧与不甘中,轮椅因为后坐力而微微晃动,最终带着尸体缓缓滑向墙角。

"仔细搜查,确保没有活口,把现场处理干净,一根头发都不能留下。

"

领头的黑衣人冷声下令,声音低沉而肃杀。

他熟练地将手枪插回腰间,黑色皮套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随后大步走出别墅。

夜风微凉,庭院里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他迅速掏出手机,拨通了主人的电话,指尖在屏幕上留下一道暗红的血痕。

电话接通后,他微微低头,语气恭敬而克制:

"大人,任务已完成,司马父子已经上路,其他人正在清理现场,绝不会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道阴冷的声音:

"很好,记住,我要的是彻底的干净——不仅是人,连一只狗、一只老鼠都不能活着离开。

"

"明白,请您放心。

"黑衣人低声应道,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电话挂断后,远在暗处的主人缓缓放下手机,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

"赵天宇,你的好兄弟不是要结婚了吗?这份大礼,希望你能喜欢……

"

与此同时,别墅内,八名黑衣人如幽灵般穿梭于各个房间,他们的动作精准而高效,没有一丝多余的声响。

保姆的惊叫还未出口,便被一刀封喉;佣人蜷缩在角落,却在下一秒被子弹贯穿头颅。鲜血无声地蔓延,浸透了昂贵的地毯。

确认整栋别墅再无活口后,黑衣人迅速撤离。

临行前,领队从口袋里掏出另一部手机,拨通了报警电话,用变声器伪装过的嗓音低沉地说道:

"xx区xx别墅,有命案发生。

"

随即,他毫不犹豫地将手机抛向远处的海面,漆黑的夜色中,只听见一声细微的

"扑通

",所有的证据就此沉入深渊。

夜,依旧寂静。仿佛这里从未发生过任何事。

当俄罗斯警方赶到湖畔别墅时,整座建筑早已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训练有素的特警们持枪破门而入,战术手电的光束在昏暗的室内交错扫射,却只照见八具冰冷的尸体横陈在血泊之中。

法医团队很快确认了死者身份,当

"龙族

"二字从调查官口中说出时,现场警员们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凉气。

消息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俄罗斯警方高层掀起轩然大波,紧急报告以最快的速度层层递送,直达克里姆林宫。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之外的天门总部,影伯手中的茶杯突然跌落在地,上等的青花瓷瞬间粉碎。

这位历经沧桑的老人颤抖着读完加密电报,浑浊的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庞滚落。

他猛地将电报拍在桌上,实木桌面顿时裂开一道细纹。

"废物!都是废物!

"影伯嘶哑的怒吼在房间里回荡,

"我明明几天前就下令各分舵全力搜寻,俄罗斯分舵那些饭桶是干什么吃的!

"

他像头困兽般在书房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咚咚作响,墙上悬挂的名贵字画随着他的脚步微微颤动。

黑面呆坐在黄花梨木椅上,铁塔般的身躯此刻却佝偻着。

他布满老茧的双手死死攥着扶手,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猩红的双眼仿佛要滴出血来。

"影伯...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究竟是谁...非要置司马门主于死地?连...连个全尸都不留...

"

窗外,暮色渐沉。

影伯停下脚步,苍老的身影在落地窗前拉出长长的阴影。

他望着天边如血的残阳,喉结艰难地滚动着:

"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门主和梁伯他们最后竟然落得这样的下场。

"

话音未落,一滴鲜血从他紧握的掌心渗出,滴落在名贵的波斯地毯上,晕开一朵刺目的红梅。

影伯缓缓摇头,眉间的皱纹更深了几分,仿佛每一道沟壑里都藏着沉重的往事。

他背着手走到窗前,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声音低沉而沙哑:

"这些年,天门树敌太多……司马门主在位时,那些人只敢在暗处窥视,如今见他失势,便迫不及待地伸出爪牙……

"

他顿了顿,

"可这理由说不通!若只为复仇,何必赶尽杀绝?

"

"砰!

"黑面猛地一拳砸在桌面上,厚重的红木茶几应声裂开一道缝隙。

他双目赤红,脖颈上青筋暴起,声音如同地狱中爬出的恶鬼:

"不管是谁……不管他们躲到天涯海角……我黑面发誓,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

影伯长叹一声,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转身看向墙上的挂钟——距离国内天亮只剩几个小时了。

"现在最棘手的是如何向门主交代……

"他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犹豫,

"前几日他特意嘱咐我们寻找老门主和梁伯的下落,结果……

"

话到此处,这位向来沉稳的老者竟有些哽咽,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觉得开口比死还难……

"

黑面沉默地点燃一支烟,火光映照着他狰狞的面容:

"门主与老门主情同父子,梁伯更是他半个师父……这消息若是传到他耳中……

"

他狠狠吸了一口烟,烟雾中那双充血的眼睛闪烁着痛苦的光芒,

"我怕他会……

"

"瞒不住的。

"影伯突然打断他,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决断,

"他如今是天门的掌舵人,无论多痛,他都必须知道真相。

"

他整理了一下衣襟,仿佛在给自已积蓄勇气,

"天亮后,我会给打电话将事情如实相告。

"

黑面重重地点头,将烟头碾灭在掌心灼烧的疼痛让他保持着清醒:

"明白。无论门主作何决定,我黑面这条命,随时准备为司马门主讨回这笔血债!

"

窗外,最后一颗星辰隐没在黎明前的黑暗中,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

东方刚刚泛起鱼肚白,龙头市的天际线还笼罩在朦胧的晨雾中。

赵天宇如往常一样,在别墅后院的练武场开始了晨练。

然而今天,他总觉得胸口堵着一团无名火,连呼吸都带着几分焦躁。

"喝!

"他低吼一声,拳风凌厉地划破空气,可往日能让他平心静气的拳法,今日却怎么打都不对劲。

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浸湿了白色的练功服,可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却挥之不去。

晨练结束后,赵天宇冲了个冷水澡,冰凉的水流冲刷着他紧绷的肌肉,却冲不散心头那股阴霾。

他随手抓起一件黑色运动服套在身上,正准备下楼用餐时,书桌上的卫星电话突然急促地响了起来。

"影伯?

"赵天宇看到来电显示,眼睛一亮,连日来的阴郁一扫而空,

"这么早打来,是不是找到司马前辈和梁伯了?他们现在在哪儿?

"他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期待。

电话那头,影伯的呼吸明显一滞。

沉默了几秒后,老人沙哑的声音传来:

"门主...我们确实找到了老门主和梁伯的下落。他们在俄罗斯的伊尔库茨克,只是...

"

"只是什么?

"赵天宇的心突然揪紧了,他敏锐地察觉到影伯语气中的异常,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电话。

"只是...昨晚他们...遇害了。

"影伯艰难地说出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

"什么?!

"赵天宇只觉得耳边

"嗡

"的一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他猛地站起身,椅子被撞翻在地,发出

"哐当

"一声巨响。

"你再说一遍?谁遇害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在空旷的卧室里回荡。

影伯深吸一口气,将昨晚收到的情报一五一十地汇报。

随着每一个字传入耳中,赵天宇的脸色就阴沉一分。

当听到

"八具尸体

"、

"灭口

"这些字眼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浑身肌肉绷紧得像拉满的弓弦。

"混账!

"一声怒吼,赵天宇抓起手边的水晶杯狠狠砸向墙壁。

"砰

"的一声脆响,晶莹的碎片四溅开来,在晨光中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就像他此刻眼中燃烧的怒火。

"查!给我彻查到底!

"赵天宇的怒吼震得电话听筒嗡嗡作响,他额角的青筋暴起,指节因过度用力而发白,

"我要知道是哪个畜生敢动我天门的人!

"

"已经调动所有暗线在查了,

"影伯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带着压抑的怒火,

"全球情报网都在运转,一有蛛丝马迹我立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