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逐欢渔亦鱼

92. 第 92 章

司徒四僵硬地将银两放在她白皙的掌心,又生硬地转移话题:“我瞧着觅春归里的这些年轻男子,要么貌美要么多才有的功法甚至连崔门武将都比不过,去做什么不好,为何做这个?”


话落,他又觉得不太礼貌,迟疑道歉:“我只是疑惑,没有其他任何意思。”


“无妨。司徒公子有问题,小女子自是要回答的。”


静姝还是那副妖娆的笑,声音又娇又媚,“诚如你所说,天下之大,一技之长足以谋生。可,我觅春归,事儿少,钱多又快,这不比什么崔门武将要轻松得多?”


司徒四:“……”


“更何况,这不过是他们谋生的一份儿差事。有需求才会有这份行当,若是他们不在了,那些夫人小姐,该伤心了。家里一地鸡毛,此处不正是她们心灵栖息的避难所?毕竟,今朝有酒今朝醉嘛。”


司徒四直至离开也没有回答静姝是否要交个朋友。


在他眼里,这个女人太过危险,且歪理一大通。他担心自己若真是和她做了朋友,自己会被她吃得连渣都不剩。


漫无目的走在大街上,脑海里萦绕的全是觅春归老板静姝扭成蛇的细腰,还有那张樱桃小嘴上的赤红唇脂,以及脱口而出的玄之又玄的歪理。


要疯了。


他不由得加快脚步,想要快些去寻小皇爷,或许见着自家主子,会被他浑身散发出的寒气冻一冻,说不准就冷静了。


只是,现在的司徒妄并不如他想象那般浑身冰寒,反倒是……热情似火。


觅春归与清欢楼相隔不远,从那儿出来后,他就抱着“逛窑子”被抓包的姑娘径直去了清欢楼。


同样是富丽堂皇,同样有美男,觅春归有什么可去的。


柳芳菲被他抱进寝屋坐在软榻上,头都埋得低低的,咬着唇懊悔。


司徒四一直暗中跟在他身后,这种事情怎么可能瞒得住他!下次即便要去,也得想个法子瞒过他了来。


“欢欢,在想什么?”


低沉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柳芳菲连忙摇头:“我什么都没想。”


司徒妄深邃的眸子凝视着她,忽而一笑:“欢欢,觅春归里那个穿青色长衫的公子在吹长笛还是在弹琵琶?”


“弹琵琶。”


话落,无声。


完蛋。


柳芳菲懊恼,怎么就着了他的道,答出来了。


“方才在觅春归,你说,不曾正眼瞧过那些人,可我觉得,欢欢看得甚是仔细。”


司徒妄轻笑,目光沉沉,“欢欢,可是喜欢听琵琶?”


“还……还行……”


柳芳菲迟疑,转而立马改口,“是,我就是喜欢听琵琶,所以……所以才看的。”


见自家姑娘欲盖弥彰的模样,他也不拆穿,顺坡下驴说道:“身为你最亲密的人,我竟不知你有这爱好,幸好,幼时我学过一些,欢欢要听吗?”


他牵着人往软榻对面走,雕花屏风后面竟真是一把琵琶。


柳芳菲不懂琵琶,却看得懂好坏。


眼前这把皇家御用工匠雕琢而成的琵琶,青黄玉雕琢而成,成色并未因年头久远变得老旧斑驳,反而在岁月的洗礼下更显珍贵。


想来是经常触摸,才会将这块青黄玉养的如此温润通透。


“欢欢,你要听吗?”


司徒妄拉她坐下,自己则绕过她坐到对面。


“你……可以教我吗?”


突然,她来了兴趣,“母亲走后,我便没学过这些,唯一会的也只有泡点儿茶自娱自乐了。”


“欢欢要学,我自是愿意教的。只是,之前我教你下棋,可是心领神会了?”


下棋?


柳芳菲脸色一黑,每次下棋,他总是想方设法在她身上胡作非为,以至于最后棋艺没学到什么,“下棋”的过程倒是融会贯通了。


思忖间,有种不好的预感在心里生发,如今提到学琵琶,该不会……


“阿妄,我是真心想学。”


“嗯,欢欢要学,我便真心教你。”


司徒妄把人拉到自己身边坐好,带着纤长的手置于琴弦上,“不管是下棋还是琵琶,我都会教你,只是学习技艺总是枯燥无趣的,每天一点儿即可,我们来日方长,不着急。”


还将来日方长说得故意重些,柳芳菲不由得脑门儿一疼。


言毕,司徒妄真就认真教她弹琵琶,最基本的认琴弦,教指法,说得很认真。


并且双手老实,目不斜视,真给人一种他是个正人君子的错觉。


然而,登徒子就是登徒子,在长时间的传授技艺后,事情变得不可言说起来。


“欢欢,你这宽袖太碍事了。”


“……”


“欢欢,指腹疼不疼?”


“……”


“欢欢,我知道有一法子可帮你缓解指腹疼痛,你想知道吗?”


“……”


并不想。


“欢欢,你随我来。”


说着,拉着愣怔的姑娘去了别地儿。


一处柔软的、绝不会伤害指腹的地儿。


“欢欢,现在我继续教你弹琵琶。”


柳芳菲语塞,这人总是能想到新的花样来粉饰他的目的。只是,还没来得及推辞,指腹就已经被带着在“琵琶”上弹奏了。


与方才青黄玉做成的琵琶不同,现下指腹抚摸弹奏的如同一块晶莹透光的麦色琉璃,触之冰凉,久之温热,长时发烫。


随着指尖拨弄,琵琶发出悦耳的声音。


低沉且轻缓。


粗重且急促。


……


柳芳菲累了,手搭在琵琶上,不愿继续。


司徒妄就转于她身后,十指紧扣,帮她继续弹奏美妙乐曲。


有了他的帮忙,整个弹奏过程变得流畅许多。


轻重快慢掌握得恰到好处。


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却,曲声美妙,陶醉期间。


终是,←。


银瓶乍破水浆迸,激昂动人。


一曲奏罢,柳芳菲累得瘫软,小脸绯红,趴在他胸口不停喘粗气。


方才脑海里那阵阵空白让她难以回神,以至于被他引诱着答了不少胡话,当下想起还是觉得面红耳赤。


“倒不是我故意折腾你,只是来觅春归寻你之前,母上刚给我喝了一碗汤药。”


司徒妄轻拍她后背解释,“李大夫亲自熬的。”


“你病了吗?”


她想起之前在城郊,司徒一让他不要讳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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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医的事。


“父君与母上认为我……不行。”


“不行?什么不行?”


柳芳菲脱口而出,问完之后才反应过来,竟说的是那种意思!


君上和君后怎会以为他不行!还给他喝那种药,难怪方才她觉得他火气大得快要把她烧死了。


“欢欢,如今能证明我清白的只有你。”


“这种事情……如何证明?”


“事实胜于雄辩,多做比多说要好。”


“……”


柳芳菲转身背对他,心里暗暗想道:老是不知节制地做这种事,就不怕终有一日不行吗?


可是,还未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某人又欺身而上,眸色含春,语态恳求:“欢欢,那药劲儿……”


太大了。


她微微闭眼,承受着来自他浑身上下的“火”。


←。


大就大吧,可为什么喝药的是你,遭殃的会是我啊!


这场火,花了许久才彻底扑灭。


等他停歇,自家姑娘已经耷拉着眼皮入睡,就连替她清洗,晚膳送入嘴边都不曾醒来,当真是累极。


看着眼底乌青的姑娘,他暗暗地记了司徒一一大笔。


该做的没做好,不该说的乱说。


还有楚家那丫头,一天到晚不把心思放到崔胤上,想着方儿带坏欢欢,日后也得多防着点儿。


……


提及楚文灵,被崔胤扛着离开觅春归后,直接去了崔府。


榕榕几日不见楚楚伯母,本来很开心的,可看着自家爹爹面色阴沉一脸阴鸷的模样,不禁咽了咽口水,不敢上前。


崔晟康知晓发生了何事,带着榕榕去院里散步,将空间留给二人。


对此,楚文灵神色淡淡,倒了杯茶兀自喝起来,丝毫不将眼前之人燃烧的怒火放在眼里。


崔胤就这么凝视着她面无表情的模样,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气又窜了出来,将二人紧紧裹住。


密不透风。


“楚文灵,你可知那是什么地方,就敢去!”


“崔家主,我二十三了,不是十三岁!那种地方我若是去不得,那谁还去得?”


楚文灵勾唇讥讽,特意将自己年岁说得又重又缓。惹得他心底一震,原来竟耽误了她八年。


嘴唇张张合合,所有的话都被这句“二十三”堵在喉间,刮得生疼。


见他脸色难堪,楚文灵放下茶盏起身,抬眸与他平视。


须臾,她才轻笑说道:“崔胤,你知晓我去觅春归做什么?”


寻欢作乐?


崔胤下意识不想听到这个答案,神色木讷。


“我去那儿只为了得一个答案。”


“如若你想知晓,我听到你去觅春归的反应,那如你所愿,我来了。”


“不,不是这个。”


她哽咽摇头,“我想要知道,在不爱一个人的情况下,会不会见色起意,会不会欲望使然,会不会情到浓时,会不会发生那夜在城郊之事。”


“我想要知道,那夜你对我的情不自禁,是因为我这具身体,还是因为……”


爱我。


说着,楚文灵向前挪步,一步步迈进,鼻尖相对。


“崔胤,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