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欲涌动不吃茄
89. 第89章 师父圆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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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就得知了名门那场夏季大秀，也顺势得知青山是她的公司。
也许是汪伟才害怕了，离开之前再三向她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想法，也不会让宿莎莎去找麻烦。
江亦白回过神，就看到訾兰英抹了抹眼睛，她轻拍对方的后背安抚。
“外婆，你会怪我吗？”
老人擦擦泪水，浑浊的眸光凝视着她。
“小白啊，不管你姓什么，都是我訾兰英的孙女。”
“嗯。”江亦白挽着老人的瘦弱的胳膊，靠在她的肩头。
下午吃过饭后，丁若彤因为要第二天上班，宿安民就骑着摩托车带她赶回了禹州市。
留下的宿谦特意找到江亦白，亮晶晶的目光注视着她。
“小姑，唐老板交的那笔罚款，我已经还给他了，妈妈给的银行卡里有八千是以前给我攒的压岁钱，还有七千是我爸妈借给我的，我准备等高考毕业后就去打工还他们。”
“另外寒假我打算留在爷爷奶奶这，让小舅爷帮我补习，我还跟小舅爷交换了手机号和微信，他说以后有不懂的问题都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
江亦白看着面前已经高出她一大截的腼腆少年，嘴角扬起笑意。
“好，有定下目标吗？哪个大学？”
宿谦害羞地挠挠寸头。
“我听小舅爷说小姑你原来是考上的京市大学，我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考上。”
江亦白若有思索地点了下头。
“嗯...到时候如果你能考上，小姑就送你一份礼物，但如果你考不上，就罚你来我公司无偿干一个暑假的活，这样的话你欠父母的钱可就还不上了哦，敢答应吗？”
宿谦咬咬嘴唇，纠结半天后闭着眼一副豁出去的神态。
“我答应！小姑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考上京市大学。”
“行！到时我在京市等你。”
晚上。
临睡前江亦白接到习安打来的电话。
“老板，钟小姐查到了你和重先生的关系。”
“好，我知道了。”
*
次日，一早。
无尘打电话来，说有急事让江亦白上山一趟。
跟宿德昌和訾兰英说了一声后，就她和重砚去了云台寺。
进了寺庙后，重砚去找平西月，看看最近的修缮进度如何。
而江亦白也从大师兄无尘那得知师父的感冒已经好转，并且还得知前一日莲生忽然又犯了旧疾。
又说是师父找她有事，便带着她前往大殿。
途中。
江亦白蹙眉：“大师兄，小莲生才六岁，怎会有旧疾？”
无尘叹了声气。
“唉，莲生两岁以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只是体虚，可突然有一天他哭喊着全身疼痛难忍，我们带去村里的医院看过大夫，却查不到任何根源，大夫也说身体无碍，回来后又给师父瞧了瞧，他只说了句‘缘分未到’，然后就让先养着。”
“从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莲生就会身体到处疼痛。”
闻言，江亦白面色沉默。
大殿内，一樽无比巨大的佛祖雕像庄严肃穆地伫立在中央，经过风霜吹打，佛像的外表已陈旧不堪。
佛像前放着干净的长条形木桌，上面摆放着几盘新鲜的贡品。
桌前放着一樽小香炉，而佛像正前方偏左的位置供奉着一盏长明灯。
平日里都是四师兄云清和五师兄溪月轮班负责换油。
将小师妹送到后，无尘就转身离开去忙自己的事。
站在殿外的江亦白一眼就看到跪坐在蒲垫上的老僧人，她跨过高高的门槛，朝角落里的存香小筒走去，从里面取了一支香，点燃后又向后两步，面朝佛像弯腰拜了拜，再插进香炉。
做完这一切，才扭头看向闭着眼的老僧人，正拨动着手里的禅木珠串。
“老头子，你叫我来什么事？”
老僧人的身躯顿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那双看向江亦白的眼眸散发着慈悲与柔和。
“明空，扶我起来。”
江亦白大步走去，小心扶着老僧人起身。
站稳后，老僧人继续拨动着手中的珠串，望着她。
“明空，师父有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可愿答应？”
见老僧人面色严肃，江亦白收起了嬉戏。
“师父请说。”
老僧人将提前放在木桌上的盒子拿起，递给面前的小弟子。
江亦白接过檀木盒，打开看来看。
里面放着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绿檀木雕刻的佛牌，佛像的四周和背面还雕刻着一圈繁杂咒文。
握着佛牌，她感到一阵暖意流淌过全身。
“这是楞严咒牌，已被贫僧开光净化，今日将它送于你，往后但凡出门定要日日佩戴，它能护你周全保你平安。”
闻声，江亦白的脑海里灵感一闪，她略带震惊的眸子抬起，望向老僧人，那双眼隐隐约约能看透一切。
手里紧握着佛牌，红着眼眶。
“师父，你...”
老僧人打断了她的话。
“小八，收好它。”
江亦白低沉着嗓音：“好。”
“另外，师父有两件事需交待于你，第一，关于这小庙的地契就在盒子当中，你且收好。”
“师父，这不是应该给大师兄吗？”
江亦白看向摇摇头的老僧人。
“你是大师兄是佛门中人，不擅与官场之人打交道，若是将来云台寺发生意外，只有你才能护住他们。”
“好，我答应师父。”
“嗯。”老僧人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还有一件事关莲生，想必你已经从无尘那听说莲生的事了吧？”
“嗯，大师兄都告诉我了。”
“你这次就带着莲生一起回京吧，他的出生时间应是在十一月子时之间，水旺木弱造成体虚骨痛，再加上觉远捡到他时是在大雪天，身子骨寒气入体，如今须得与八字在四月的?巳时或午时出生的人同住，可慢慢化解。”
“四月的巳时或午时？”
江亦白犹豫不定：“可师父，我不是这个时间出生的啊。”
老僧人目光深远，提点道。
“未必是你，我曾算出破解莲生旧疾的办法在你身上，或许与你身边人有关。”
想了一圈，江亦白倏地想起了一个人。
“我想起了，郭婶是与我同月，我曾听她说起过她是白天正午出生，应该就是木火双旺。”
老僧人：“既如此，莲生就托付给你，你且一定要照顾好他。”
江亦白微微垂下头，藏住眼里的泪：“好。”
许是交待完压在心底的事，老僧人严肃的表情舒缓了许多。
面向佛像，背对着身后的小弟子说道：“明空，后日午时你便启程离开。”
江亦白愣了一下，想起了昨晚习安电话里说的那件事。
她清楚师父指的离开不是离开云台寺，而是离开望溪村。
她垂下眼睫，嗓子有些发干：“是，师父。”
午膳过后，莲生从师父觉远那里得知自己要离开云台寺的消息后大哭了一场。
哭到身体抽抽着，才给睡着。
醒来后，莲生找到大师叔问到师祖在大殿，迈着一双小腿费力往大殿走去。
一双麋鹿般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红红的。
莲生望着跪坐在蒲垫上的老僧人，小手扯了扯宽大的袖袍，软乎乎的声音问道。
“师祖师祖，您不要莲生了吗？莲生不想走。”
话落，莲生一想到要离开，眼里瞬间又噙满了水光。
老僧人舒出一口气，睁开那双苍老的眼眸，他侧过脸望着小小一只的莲生。
树皮般的手掌覆上莲生的小脑袋。
“莲生，云台寺永远是你的家。”
莲生不明白，他抬着光秃秃的脑袋，仰望着老僧人。
“那...那为什么要莲生走啊？”
老僧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你同你小师叔一样，有自己的路要走，云台寺只是你的起点，你的未来不在这。”
“你的小师叔也会照顾好你，你要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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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生哭了一小阵，觉远就出现在大殿带走了他。
老僧人依旧跪坐在佛像前，双手合十。
第二日。
还没到六点，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还没有亮起。
起床准备换油灯的溪月刚走进大殿里，就发现跪在佛像前的老僧人已经没了呼吸。
半刻钟后，院子里的房屋挨个亮起灯光，僧人们纷纷起床，赶去大殿。
无尘忍着伤心，有序地安排着接下来的事宜。
除了平西月和张司机起身，住在客堂内的江亦白和重砚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后，也前后起身出了门。
听到是大殿那边传来动静，两人匆匆赶了过去。
众人面色沉重，江亦白不安地看向站在殿外的平西月。
“师兄，怎么了？”
对方静静地望着她，眼里说不出的难过与悲伤。
他知道师父虽时常嘴上说着不喜小师妹，可内心却是无比疼爱她。
半晌后，应道：“师父圆寂了。”
话刚落下，重砚担忧地看向面前的江亦白。
只见对方的身体几乎顿住，呼吸也停了几秒，片刻后身躯机械般地转动朝殿内望去。
此时人群已经散开，从过道望去，蒲垫上是老僧人跪坐着的背影。
刹那间，江亦白往昔的回忆如浪潮般汹涌扑面而来。
*
江亦白六岁时，偶然听见大人们说起望溪村的后山上有大老虎，她因贪玩加好奇想让小舅舅带她一起去长长见识，但屡次被拒，不服气之下她选择独自上山。
夏季虽热，但山上一到夜晚还是会有些凉意。
冷飕飕的。
一整个晚上她都没有找到下山的路，只能缩在一个小小的山洞里。
而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山下村子里的大人们因为找她简直都疯了。
就这样挨着饥饿，她迷迷糊糊坐到了第二天，出了山洞后头晕眼花的她按小舅舅教她的方法尝试去找下山的路，可六岁的她年纪太小，根本记不全。
走了几次岔路后，她真的遇到了大人们口中的大老虎。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老虎一口吃掉时，一个僧人从天而降打跑了老虎。
当她要饿晕的前一秒，她小小的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觉得这个和尚武功真他大爷的牛逼，她一定要拜这个和尚为师，学习功夫当女侠！
后来，和尚将她平安送了回去。
师徒俩的孽缘就此开始。
回去的一个星期里，她从外公那得知那和尚原是后山云台寺里的方丈主持。
知道对方的身份后，她央求着外公带她去拜师，当个俗家弟子。
外公一开始并不同意，觉得学武太辛苦，但还是拗不过她，答应了。
去拜师的过程并不顺利。
那和尚是个执拗的性子，死活不肯接受江亦白的拜师，非说女子不可入佛门，哪怕是俗家弟子也不成。
没办法。
她只能找到诡计多...不对，是聪明伶俐的小舅舅，让他出个主意。
后来通过一个月的死缠烂打，那和尚终于扛不住，破格收下了她。
赐法号明空。
明象征破除烦恼，照见真理；空寓意无常无我，超越执着。
明空代表着智慧，破执得自在。
她是那老和尚收的最后一位弟子。
在云台寺的日子并不好过。
头三年，每天除了上学外，她还得负责寺庙的卫生和打水任务，和师兄们熟悉了一些后，才慢慢开始学习一些基础的武学招式。
学武不单是辛苦和累，受伤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但好处是，学了功夫后村子里那些不安分的人就不敢再来招惹她了，她还能顺便当当好人做做好事。
另外还有个好处...
她的七师兄格外好看。
江亦白没什么太花钱的爱好，就喜欢欣赏美人，越是好看的人她越是欢喜。
只不过后来十五岁的她随父母回了京市，才发现自己错了。
越好看的人可真是越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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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们就得知了名门那场夏季大秀，也顺势得知青山是她的公司。
也许是汪伟才害怕了，离开之前再三向她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任何想法，也不会让宿莎莎去找麻烦。
江亦白回过神，就看到訾兰英抹了抹眼睛，她轻拍对方的后背安抚。
“外婆，你会怪我吗？”
老人擦擦泪水，浑浊的眸光凝视着她。
“小白啊，不管你姓什么，都是我訾兰英的孙女。”
“嗯。”江亦白挽着老人的瘦弱的胳膊，靠在她的肩头。
下午吃过饭后，丁若彤因为要第二天上班，宿安民就骑着摩托车带她赶回了禹州市。
留下的宿谦特意找到江亦白，亮晶晶的目光注视着她。
“小姑，唐老板交的那笔罚款，我已经还给他了，妈妈给的银行卡里有八千是以前给我攒的压岁钱，还有七千是我爸妈借给我的，我准备等高考毕业后就去打工还他们。”
“另外寒假我打算留在爷爷奶奶这，让小舅爷帮我补习，我还跟小舅爷交换了手机号和微信，他说以后有不懂的问题都可以随时给他打电话。”
江亦白看着面前已经高出她一大截的腼腆少年，嘴角扬起笑意。
“好，有定下目标吗？哪个大学？”
宿谦害羞地挠挠寸头。
“我听小舅爷说小姑你原来是考上的京市大学，我也想试试自己能不能考上。”
江亦白若有思索地点了下头。
“嗯...到时候如果你能考上，小姑就送你一份礼物，但如果你考不上，就罚你来我公司无偿干一个暑假的活，这样的话你欠父母的钱可就还不上了哦，敢答应吗？”
宿谦咬咬嘴唇，纠结半天后闭着眼一副豁出去的神态。
“我答应！小姑你放心，我一定努力考上京市大学。”
“行！到时我在京市等你。”
晚上。
临睡前江亦白接到习安打来的电话。
“老板，钟小姐查到了你和重先生的关系。”
“好，我知道了。”
*
次日，一早。
无尘打电话来，说有急事让江亦白上山一趟。
跟宿德昌和訾兰英说了一声后，就她和重砚去了云台寺。
进了寺庙后，重砚去找平西月，看看最近的修缮进度如何。
而江亦白也从大师兄无尘那得知师父的感冒已经好转，并且还得知前一日莲生忽然又犯了旧疾。
又说是师父找她有事，便带着她前往大殿。
途中。
江亦白蹙眉：“大师兄，小莲生才六岁，怎会有旧疾？”
无尘叹了声气。
“唉，莲生两岁以前一直都是好好的，只是体虚，可突然有一天他哭喊着全身疼痛难忍，我们带去村里的医院看过大夫，却查不到任何根源，大夫也说身体无碍，回来后又给师父瞧了瞧，他只说了句‘缘分未到’，然后就让先养着。”
“从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莲生就会身体到处疼痛。”
闻言，江亦白面色沉默。
大殿内，一樽无比巨大的佛祖雕像庄严肃穆地伫立在中央，经过风霜吹打，佛像的外表已陈旧不堪。
佛像前放着干净的长条形木桌，上面摆放着几盘新鲜的贡品。
桌前放着一樽小香炉，而佛像正前方偏左的位置供奉着一盏长明灯。
平日里都是四师兄云清和五师兄溪月轮班负责换油。
将小师妹送到后，无尘就转身离开去忙自己的事。
站在殿外的江亦白一眼就看到跪坐在蒲垫上的老僧人，她跨过高高的门槛，朝角落里的存香小筒走去，从里面取了一支香，点燃后又向后两步，面朝佛像弯腰拜了拜，再插进香炉。
做完这一切，才扭头看向闭着眼的老僧人，正拨动着手里的禅木珠串。
“老头子，你叫我来什么事？”
老僧人的身躯顿了一下，缓缓睁开眼。
那双看向江亦白的眼眸散发着慈悲与柔和。
“明空，扶我起来。”
江亦白大步走去，小心扶着老僧人起身。
站稳后，老僧人继续拨动着手中的珠串，望着她。
“明空，师父有三件事需要你帮忙，你可愿答应？”
见老僧人面色严肃，江亦白收起了嬉戏。
“师父请说。”
老僧人将提前放在木桌上的盒子拿起，递给面前的小弟子。
江亦白接过檀木盒，打开看来看。
里面放着一枚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绿檀木雕刻的佛牌，佛像的四周和背面还雕刻着一圈繁杂咒文。
握着佛牌，她感到一阵暖意流淌过全身。
“这是楞严咒牌，已被贫僧开光净化，今日将它送于你，往后但凡出门定要日日佩戴，它能护你周全保你平安。”
闻声，江亦白的脑海里灵感一闪，她略带震惊的眸子抬起，望向老僧人，那双眼隐隐约约能看透一切。
手里紧握着佛牌，红着眼眶。
“师父，你...”
老僧人打断了她的话。
“小八，收好它。”
江亦白低沉着嗓音：“好。”
“另外，师父有两件事需交待于你，第一，关于这小庙的地契就在盒子当中，你且收好。”
“师父，这不是应该给大师兄吗？”
江亦白看向摇摇头的老僧人。
“你是大师兄是佛门中人，不擅与官场之人打交道，若是将来云台寺发生意外，只有你才能护住他们。”
“好，我答应师父。”
“嗯。”老僧人苍老的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还有一件事关莲生，想必你已经从无尘那听说莲生的事了吧？”
“嗯，大师兄都告诉我了。”
“你这次就带着莲生一起回京吧，他的出生时间应是在十一月子时之间，水旺木弱造成体虚骨痛，再加上觉远捡到他时是在大雪天，身子骨寒气入体，如今须得与八字在四月的?巳时或午时出生的人同住，可慢慢化解。”
“四月的巳时或午时？”
江亦白犹豫不定：“可师父，我不是这个时间出生的啊。”
老僧人目光深远，提点道。
“未必是你，我曾算出破解莲生旧疾的办法在你身上，或许与你身边人有关。”
想了一圈，江亦白倏地想起了一个人。
“我想起了，郭婶是与我同月，我曾听她说起过她是白天正午出生，应该就是木火双旺。”
老僧人：“既如此，莲生就托付给你，你且一定要照顾好他。”
江亦白微微垂下头，藏住眼里的泪：“好。”
许是交待完压在心底的事，老僧人严肃的表情舒缓了许多。
面向佛像，背对着身后的小弟子说道：“明空，后日午时你便启程离开。”
江亦白愣了一下，想起了昨晚习安电话里说的那件事。
她清楚师父指的离开不是离开云台寺，而是离开望溪村。
她垂下眼睫，嗓子有些发干：“是，师父。”
午膳过后，莲生从师父觉远那里得知自己要离开云台寺的消息后大哭了一场。
哭到身体抽抽着，才给睡着。
醒来后，莲生找到大师叔问到师祖在大殿，迈着一双小腿费力往大殿走去。
一双麋鹿般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是红红的。
莲生望着跪坐在蒲垫上的老僧人，小手扯了扯宽大的袖袍，软乎乎的声音问道。
“师祖师祖，您不要莲生了吗？莲生不想走。”
话落，莲生一想到要离开，眼里瞬间又噙满了水光。
老僧人舒出一口气，睁开那双苍老的眼眸，他侧过脸望着小小一只的莲生。
树皮般的手掌覆上莲生的小脑袋。
“莲生，云台寺永远是你的家。”
莲生不明白，他抬着光秃秃的脑袋，仰望着老僧人。
“那...那为什么要莲生走啊？”
老僧人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你同你小师叔一样，有自己的路要走，云台寺只是你的起点，你的未来不在这。”
“你的小师叔也会照顾好你，你要相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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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僧人依旧跪坐在佛像前，双手合十。
第二日。
还没到六点，外面的天色灰蒙蒙的，还没有亮起。
起床准备换油灯的溪月刚走进大殿里，就发现跪在佛像前的老僧人已经没了呼吸。
半刻钟后，院子里的房屋挨个亮起灯光，僧人们纷纷起床，赶去大殿。
无尘忍着伤心，有序地安排着接下来的事宜。
除了平西月和张司机起身，住在客堂内的江亦白和重砚听到院子里的动静后，也前后起身出了门。
听到是大殿那边传来动静，两人匆匆赶了过去。
众人面色沉重，江亦白不安地看向站在殿外的平西月。
“师兄，怎么了？”
对方静静地望着她，眼里说不出的难过与悲伤。
他知道师父虽时常嘴上说着不喜小师妹，可内心却是无比疼爱她。
半晌后，应道：“师父圆寂了。”
话刚落下，重砚担忧地看向面前的江亦白。
只见对方的身体几乎顿住，呼吸也停了几秒，片刻后身躯机械般地转动朝殿内望去。
此时人群已经散开，从过道望去，蒲垫上是老僧人跪坐着的背影。
刹那间，江亦白往昔的回忆如浪潮般汹涌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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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亦白六岁时，偶然听见大人们说起望溪村的后山上有大老虎，她因贪玩加好奇想让小舅舅带她一起去长长见识，但屡次被拒，不服气之下她选择独自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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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晚上她都没有找到下山的路，只能缩在一个小小的山洞里。
而那时候的她还不知道，山下村子里的大人们因为找她简直都疯了。
就这样挨着饥饿，她迷迷糊糊坐到了第二天，出了山洞后头晕眼花的她按小舅舅教她的方法尝试去找下山的路，可六岁的她年纪太小，根本记不全。
走了几次岔路后，她真的遇到了大人们口中的大老虎。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被老虎一口吃掉时，一个僧人从天而降打跑了老虎。
当她要饿晕的前一秒，她小小的脑袋里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觉得这个和尚武功真他大爷的牛逼，她一定要拜这个和尚为师，学习功夫当女侠！
后来，和尚将她平安送了回去。
师徒俩的孽缘就此开始。
回去的一个星期里，她从外公那得知那和尚原是后山云台寺里的方丈主持。
知道对方的身份后，她央求着外公带她去拜师，当个俗家弟子。
外公一开始并不同意，觉得学武太辛苦，但还是拗不过她，答应了。
去拜师的过程并不顺利。
那和尚是个执拗的性子，死活不肯接受江亦白的拜师，非说女子不可入佛门，哪怕是俗家弟子也不成。
没办法。
她只能找到诡计多...不对，是聪明伶俐的小舅舅，让他出个主意。
后来通过一个月的死缠烂打，那和尚终于扛不住，破格收下了她。
赐法号明空。
明象征破除烦恼，照见真理；空寓意无常无我，超越执着。
明空代表着智慧，破执得自在。
她是那老和尚收的最后一位弟子。
在云台寺的日子并不好过。
头三年，每天除了上学外，她还得负责寺庙的卫生和打水任务，和师兄们熟悉了一些后，才慢慢开始学习一些基础的武学招式。
学武不单是辛苦和累，受伤什么的都是家常便饭。
但好处是，学了功夫后村子里那些不安分的人就不敢再来招惹她了，她还能顺便当当好人做做好事。
另外还有个好处...
她的七师兄格外好看。
江亦白没什么太花钱的爱好，就喜欢欣赏美人，越是好看的人她越是欢喜。
只不过后来十五岁的她随父母回了京市，才发现自己错了。
越好看的人可真是越烧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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